清晨,Sensei和康娜随一众市民来到私立风信子学园参观。至于Sensei为什么有闲工夫参观一所不出名的私立学园,是因为该学园的理事居然上了明子的暗杀名单。
事情要从两天前说起。
自三一袭击案和发布会后,Momotalk社群网络上出现了大量模仿明子预告的账号,除了单纯的跟风模仿,不少学生也用这种方式表达对某些人或恶势力的不满。
用户名是不能相同的,也就是说这些账号根本是一眼假,但出人意料的是,这些伪造的预告居然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不少违法分子因为害怕被杀,纷纷开始收敛行径,或者雇佣高价保镖,还有的主动自首,不知道这是不是明子“处刑”的目的之一。
联邦学生会不能纵容这种近似da字报的举报行为盛行,因此一方面命令瓦尔基里审查被举报者的同时,一边对盲目跟风的学生进行教育。很快,瓦尔基里便从一系列假消息中筛出了明子的预告。
“下一待审者 私立风信子学园理事 新井弘一”
考虑到明子的“处刑”都是针对十恶不赦者,Sensei有理由怀疑学园理事做过什么违法勾当,他下令瓦尔基里对新井弘一进行详细审查。康娜得令后立即着手去做,因为学园是封闭式的,所以她还派了一个学生潜入调查。
就在康娜等待消息时,学园理事发文对明子的预告进行了澄清。弘一称明子只是个反社会的混混,而且为了表示他没有违法勾当,他还邀请怀疑的市民入校参观。这对于康娜而言是个调查的好机会,Sensei也打算亲自看看这个学园是什么牛鬼蛇神。
弘一听说Sensei要来参观,便提前在门口迎接。在人群中见到Sensei和康娜,弘一就点头哈腰的,显现出一副奴才相。
“欢迎夏莱的Sensei大人和公安局局长大人莅临指导……”
“客气什么?康娜还是学生,而你我都是老师,我们只是来参观的。”Sensei说道。
“不,不,您是夏莱和联合搜查本部的负责人,是基沃托斯新晋的大统领,我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呢?”
“您过誉,虽然为了整治学园都市采取过一些激进手段,但我的身份本质上就是个老师,而打心里我也只想做个老师。所以,弘一先生,我们都是老师。”
有必要补充一下,私立风信子学园和一般的学园不同。
首先,这个学园就只是单纯的初中,不享有行政权力,也没有任何自治区,搬迁后在行政区划上归山海经学园管辖。第二,这个学园的学生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学生一切知识靠自学,这里有授课老师的存在。也正因如此,Sensei出于礼节,称呼弘一为老师。
弘一没有多说,赶紧请众人进入学园。
私立风信子学园规模不大,除操场和食堂外,建筑仅有前后两栋楼,学生也只有一百来个。学园采用封闭式管理,因此学生对外接触不多。
Sensei在走廊中穿行时,看到了正在操场上进行训练的孩子们。她们排着整齐的队伍,正在教官的带领下操练,教官还穿着绿色迷彩服。比起体育课,这种更像军事训练。
“体育课看上去很严苛啊……康娜,瓦尔基里的操练也是这样吗?”
“理论上是的,但是实操起来能有这水平,也不至于在抓捕亚人时丢人现眼了……”康娜半开玩笑地调侃。
弘一来了兴趣:“哈哈,看来大家有所不知啊,体育课确实是按军事化管理的~”
“你们,这是要培养军校生吗?为什么要进行军事化管理?”Sensei问道。
“因为这样能够有效培养学生的集体荣誉感和自律品格,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培养吃苦耐劳和生活的自理能力。这种封闭式和军事化的管理,正是我们学校的优点,也是特色哦~”
Sensei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他看向康娜,康娜也没什么明显的异议。军事化管理对纪律性和集体荣誉感的要求比较高,这是常识,乍一听也没什么。
看Sensei的脸色不对,弘一继续说:“Sensei,你放心好了,体育课是有些严格,但是我们老师都是与学生同吃同住的,而且日常生活中我们也很重视学生的身心健康!学校为学生们准备有心理辅导课、实践课,还有山海经传统的国学课程以及多元的社团活动,保证学生们的学习生活丰富多彩,也保证学生能够树立正确的价值观……”
弘一在参观者面前滔滔不绝地讲着,Sensei开始还有点认真,到后面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比起讲述,他更想看看学生们的状况什么样。
众人先是被请到报告厅,弘一为大家宣讲学校的概况,顺带介绍学校的教育理念。之后在十点左右,学校的课间活动时间到了,弘一带着众人来到主席台,看学生们做操。一百多人齐聚操场上,排列依旧很整齐,她们做的是类似山海经武术的动作,观赏性还是不错的。
接下来是自由参观时间,Sensei和一群人在教学楼里游荡,康娜有自己的调查任务,就先行一步了。
Sensei来到一间教室的后门,看到学生们正在认真地听课,老师在讲台上没完没了地说着。看PPT,课程的主题好像是“孝道”。课程的氛围不知怎的有些压抑,压抑到违和,虽然他本人说不出哪里违和。
下一间教室上的是实践课,学生们正在安静地练书法,这看上去就让人舒服一些了。Sensei很想进去和学生们聊一聊,但是被学校的老师阻止了。
“学生们正在认真学习,您去了恐怕会打搅她们。”那个老师这样说道。
Sensei什么都没有说,点点头便离开了。
中午,在众人临走前,弘一还专门为诸位参观者准备了一场表演,展示学生们的教育成果。演出很精彩,但是不知为什么,从学生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生气……
“弘一先生,您已经被列入暗杀名单了,需不需要我派警队入驻,保护您的安全呢?”临走前,Sensei找到弘一问道。
“您的好意我理解,但是,真的用不着。”
“那可是事关你生命的大事,真的不要紧吗?”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一直坦坦荡荡的,担心什么生命安全?只不过是一个小混混罢了,不需要您操心。”
看弘一这么果决,Sensei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而随众离开学园后,Sensei一直在回想今天是所见所闻,总感觉很奇怪。
“Sensei,你觉得怎么了吗?”康娜走到他身边问道。
“康娜,你身为局长,有没有发现这个学园的可疑之处呢?”
“Sensei,如果真的有确凿的犯罪证据,我就会当场逮捕他了。我们基本上把学园七七八八地转了一遍,没有像黑龟组那样的窝点;学校的封闭性很强,与外界联系很少,平时也没有不法团伙与他们有过瓜葛;另外我已经派人查过了弘一的账户,没有任何问题……也许他们的管理理念与您不同,但是那不是对他们出手的理由啊!您刚刚开过发布会,现在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康娜提醒Sensei最近不要做得太过火,现在还是有太多人盯着他。况且,明子好像和这所学校没有交集,也许她真的冤枉无辜者了也说不定。
Sensei摇摇头:“你没有注意到,弘一一直避免我与学生们接触吗?而且,他最后居然不想让警队保护,太反常了,这显然有鬼。”
“这倒是没错,可是我们没有证据……”
“话说回来,卧底学生……没有问题吧,她没有提供证据吗?”
“我没有看到她,但隐藏的通讯设备也没有被动过……也许,是还没有搜集到足够的情报吧。”Sensei看着康娜并不平静的面孔,知道她也在担心,卧底的学生很有可能已经遇到危险了。
就算卧底学生暂时安全,留给他们的时间也不多了。明子也在行动,没人知道她会什么时候对目标出手。为了防止明子的激进行为,Sensei决定先一步把新井弘一逮捕,然后调查清楚。
“你和她约定通讯的时间是几点?”
“晚上十点。”
“那好,今天晚上十点,后延两个小时,也就是12点,带瓦尔基里对学园进行突击搜查。”Sensei淡淡地说道。
“Sensei,我都说过了,近期不要做过激举动,我们又没有搜查的理由,万一人家真的没有问题,联邦学生会和联合搜查本部都会难堪。”
“你尽管做就是,出了事我扛着。再者说,理由很难找吗?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有名士兵失踪,要进学园搜查!”
康娜还是很为难:“Sensei,我知道你很想惩恶锄奸,但你这样做的影响太恶劣了,恕我不能听从。”
Sensei又想了一会儿:“这样吧,你先让警队能出动的力量随时待命,我这边也会安排好SRT。具体怎么做,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好的,Sensei……”
康娜这次没有拒绝,既然Sensei能做出让步,之后她就有信心再次让Sensei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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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参观者,弘一松了口气,虽然有些小插曲,但总算把学校美好的一面呈现在了公众视野下,而且夏莱的Sensei还有康娜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晚上,内心极其疲惫的弘一回到办公室,瘫在老板椅上,享受难得的清闲。明子虽在暗处,但是够不可怕,Sensei这种代表基沃托斯公权力的疯子才更让人忌惮。弘一心情不好,简单处理完财务表后,他早早地去休息室睡觉。
原本他每天都会回家,但是上了刺杀预告后,他害怕像龟田那样死在街上,于是近两天他都在学校里度过。至少这里是自己的地盘,而且还有可靠的保镖。他吃下两片安眠药助眠,然后安安静静地进入梦乡。
教学楼的楼道中,不少学生正在被体罚,她们是在开放日中表现不佳,在参观者面前丢人现眼,甚至差点泄露天机的。从扇耳光,到戒尺,再到铁棍子打和鞭子抽,各种方法应有尽有,还有的被关小黑屋。
一个老师把小黑屋打开,请出了里面的桐乃,把新的学生塞进去。
没错,桐乃就是潜入者,而她之所以没有定时和康娜联络,就是因为刚来不到半天就被关了小黑屋。她很有正义感,刚来就为被打的学生解围,见到有教官〇〇学生时,还面和他顶嘴,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当然要好好惩治了。
之后,桐乃被关了一天多,没吃饭没喝水,而且小黑屋阴暗狭窄,连解手的地方都没有,桐乃在里边简直是奄奄一息,打开门的瞬间她几乎是爬着出来的。
这就是潜入搜查官应有的考验吗?看来前辈们都不容易呢!
到现在,桐乃已经非常确信了,这里比矫正局还矫正局。对于屡教不改的学生以及七罪人,显然送到这里更合适。怪不得基沃托斯不良那么多呢,原来是瓦尔基里太仁慈了。
“快起来!Zhu猡!”
在老师的怒吼下,桐乃赶紧起身,她不管饿不饿了,先上厕所要紧。
晚上十点,教学楼熄灯,学生前往住宿层休息。桐乃当然没有睡,她要赶紧去联络,把这里的真实情况告诉康娜,然后把一切邪恶绳之以法!
外面有老师提着手电筒巡查,还有监控录像,打开门溜出去不太可能,不过走窗户还是没问题的。桐乃趁着巡查走远,她把窗户打开,侧身翻出去,抓住外面的雨水管道,抱在上面,慢慢地爬下。
虽然成绩一般,但是基本功还是会的,桐乃很快来到地面。通讯设备埋在外面的花坛里,桐乃溜到旁边开始翻找。
没想到这时,她身后的探照灯打开了。看样子,还是暴露了。桐乃赶紧拿起通讯器,还没打开,就被一拥而上地安保抓获。安保有电击枪,桐乃被击中后很快失去了意识。
“真该死,还真有tiaozi进来了。”
“大哥,怎么处置?”
“先带到密室吧,问问瓦尔基里究竟是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