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前,明子被一群神秘的学生绑到了奥利斯分校,这个被遗忘的校区是数秘术的一个据点。那几个学生把明子五花大绑,直接丢到了圣堂的地上。
“大人,人我们已经带到了。”为首的纱织说道。
“怎么这么粗暴?这位可是贵客!”
“属下罪该万死,还请大人恕罪!”
“也没什么,你们做得不错,先退下吧~”
“是……”
四人小队退下,厅堂之内只剩下睡着的明子和夫人二人。夫人动了动手上的纸扇,明子身上的绳子就断开了。当明子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并没有被束缚,而是趴在破旧圣堂的过道上。
圣堂和三一的结构类似,只不过规模要小,而且破损严重,连穹顶都少了一部分。奥利斯的天空乌云密布,因此即便圣堂是露天的,也改变不了室内十分阴沉的事实。
在圣堂的神像下,站着一个很花哨的“人”,也就是夫人。她真的算人吗?红色的身躯,数不清有多少眼睛,也分辨不出是什么生物,头部给明子的第一印象类似于半开屏的孔雀。她穿着长裙,手上拿着一张纸扇,半掩着自己的脸部,有些神秘,看上去也不好对付。
“真是美妙的造物~就连我也想不到基沃托斯会有这种程度的【神秘】,或者说这种力量根本不是【神秘】。”
“你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说呢?我隶属于数秘术,是探求【崇高】之人,她们习惯叫我【夫人】。”
“数秘术?你们这群疯子!”
听到这个名字,明子心中就燃起了怒火。她站起身,朝着夫人冲过去,她没有武器,但还有拳头。
“愚昧。”
夫人将纸扇一划,一阵狂风吹过,将明子掀到地上。
明子大惊,这种力量根本超出物理范畴了吧!她这个家伙,怎么会?莫非数秘术的人都像她这么恐怖。明子吐出一口血,再次起身。
夫人神色略微一变,抬起纸扇微微一点,明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压在了地上。她全身上下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尤其是胸口,根本无法呼吸。
“放……开……我!”
夫人拿纸扇轻轻一拨,压力卸掉,明子起身再次朝夫人冲去。夫人这次没有任何动作,放任明子冲到跟前,而明子的拳头打到夫人身上时,却像碰到了水泥墙一样。一阵剧痛突然传来,明子被反冲力扬飞,她的手臂确确实实地断了。
“怎么……回事?”
明子喘着粗气,看着面前这个奇怪的人,十分惊恐。
“没用的~在绝对强大的力量面前,你能复活再多次也没有用。”
“呸!”
“还不服啊,不错嘛~你的意志比奥利斯之前的那些学生强多了~”
明子略微抬起头,她听到了可疑的字眼。“奥利斯”,相传是当年反对三一的极端恐怖组织,在三一的初中历史教材上有写。当然坊间传闻也有写,说奥利斯和三一之前有隐情。不过无论如何,奥利斯是已经消失多年的集团了,但照夫人这么说,奥利斯现在还存在?
“奥利斯?你对奥利斯的学生做了什么?”
“别把我和巨匠那种庸俗的恶棍混为一谈,虽然我们同属于一个组织,但我与她的理念并不相同。我只不过作为她们的领导者,为她们讨回公道而已。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找外面的学生们问问。”
“哦?我说为什么奥利斯这么极端呢,原来是你搞的鬼啊,你个利用学生的恐怖组织头目!”
“恐怖组织?原来你们三一到现在还是这么教的啊~好好了解一下吧,奥利斯这个样子是拜你们三一的大小姐所赐。待会儿你看看奥利斯的学生们吧,她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缺乏必要的药品,这种生活就是你们三一的排挤和封锁导致的啊。我只是给了她们武器和斗志,怎么能叫利用学生呢?怎么能叫恐怖组织呢?”
“切,强词夺理……”
其实明子有些动摇了,她在坊间传闻中听说过此事,虽然茶会极力否认就是了。如果三一真的那么做了,那么茶会的高层岂不是和凯撒一样罪大恶极?
“怎么?不信吗?你之前也在三一饱尝恶意吧,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总是将不顺眼的人视为异类,然后无所不用其极地加以排挤。三一的传统就是这样,你应该比我清楚这一点……”
明子没有说话,虽然她不想对学生有偏见,但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当年要不是某些人太欠揍,她也不至于用拳头打遍整个三一。
“所以,你叫我来干什么?该不会又和什么实验有关吧。”
“当然不是,虽然我也研究学生的【神秘】,但我和巨匠那种人渣有本质区别。我承认我对你有好奇心,但我更想要你加入我们的复仇与革命。”
“复仇?革命?”
“没错,帮助奥利斯的学生争取像正常人一样的权利。至于为什么找你,是因为你与她们相似。现在不只是三一,整个基沃托斯都将你视为异类,你如同过街老鼠一般,过着漂泊无依的生活……你可能已经习惯了,但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吗?你的命运本不该如此,但为什么上天却待你这么不公?你就没想过要报复这个世道吗?”
“想过,也做过。”
“你是指杀了那几个黑心商家吗?那种东西怎么算得上复仇?世道不会因为这几个人的死而改变。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我可以和对待那些学生一样,给予你武器和斗志,让你重新定义这个世界的规则,让世界上的所有人为你们亚人做出让步。”
“我……”
明子有些犹豫,本来就是想着临死前多拉几个垫背,至于改写世界规则这么崇高的理想,她从来没有想过。而且,对方是数秘术,谁知道又有什么阴谋?要知道世界上没有什么无缘无故的正义,估计夫人也和奥利斯的学生达成了什么黑暗交易吧。
“你为什么要犹豫呢?要知道,基沃托斯不止你一个亚人啊,比如说,你那位挚友就是亚人吧。”
“你,在威胁我?”明子听到夫人提及伊琉香,脸色就变了。
“啊啦啊啦,我并不是在威胁,只是想告诫你,你的所作所为不应该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你的同类。她们没有你这样的自保能力,如果她的身份被曝光,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呢?身为亚人中的最强个体,你有责任为亚人开一片天。当然,如果你认为这是威胁,我也不会说什么。在革命中,威胁也不失为一种手段~”
“切……净说漂亮话。”
“好好考虑一下吧……”
“我答应。”
“哦?”夫人微微露出笑意,“终于想通了啊,亚人小姐。”
“但我有个条件,不许伤害无辜学生。”
“想和我讲条件?呵呵,你还是第一个,你有这个资格吗?”
“我……”
“我可以答应这个条件,但是你也要配合我的研究,毕竟我从来没有见过亚人。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违反伦理道德的实验的。”
明子犹豫再三,还是将信将疑地答应了下来,无论如何,先做一步看一步吧。如果她敢拒绝,估计伊琉香会遭遇不测。
“接下来,我该干什么?”
“奥利斯的学生为你准备了欢迎仪式呢,就在广场上,你可以去找她们了。”
明子一听,感觉还不错,居然还有欢迎仪式,看来奥利斯的学生也很热情嘛。于是明子告别夫人,离开了圣堂。
待明子离开后,黑服和巨匠走了进来。
“夫人,你对我的贬低真是够鞭辟入里呀。”巨匠吐槽道。
“我没有邀请你们来吧。再者说,我的话有任何问题吗?要不是你早早地把研究方向透露给她,我不至于费这么多口舌。”夫人正面回击到。
“好了,你们两个,同伴之间没必要争吵。”黑服调解道,“倒是你,夫人,能耐不小啊,居然能掌控一个学园。”
“很让人惊讶吗?不过是一群天真的小孩子罢了,施点小恩小惠,再用一些简单的话术进行引导,就能让她们像忠犬一样拥护我。”
巨匠咳了两声接着说道:“那么,实验什么时候开始呢?”
“实验?什么实验?”夫人没听懂巨匠在说什么。
“光环破坏武器的实验,我之前向你提出邀请了吧……”
“我当时可没有答应。”
“什么?”巨匠知道自己被耍了,顿时有些生气,“过河拆桥!要不是我提供必要的信息,你能抓得到亚人吗?”
“亚人是我的手下抓获的,那些神秘物质也是我的手下带回来的,你出了什么力?就凭你透露了亚人能破坏光环的那一句话,就想求我分杯羹吗?”
“你这家伙!”巨匠很是气恼,夫人霸占了他的课题,还垄断了目前所有的素材,这让他怎么研究?在基沃托斯找第二个亚人吗?
黑服拉住了发怒的巨匠,叫他冷静些,之后继续问夫人:“所以你到底在干什么?手上有这么多学生,还把亚人招募进来。”
“祭坛。”
“祭坛……?”
“和你的计划本质上没什么不同,不过操作上高明一些。”
“你就不怕那位夏莱的Sensei来阻挠你吗?从之前对待阿拜多斯的态度看来,他貌似理解不了我们。”黑服问道。
“那就做掉他。”
巨匠和黑服都惊呆了。
“有没有搞错,那位大人有着强大的力量,还有不死之身,就连我们都奈何不了她,你想怎么做?”巨匠质问道。
“你们应该看到刚才的战斗了吧,不死之身和大人的卡片改变不了他是肉体凡胎的事实。如果是我,倒不介意和他硬碰硬。”
巨匠和黑服面面相觑,夫人简直是疯了,从理想和行为上皆是如此。
“那我们就不叨扰了……”黑服拉着巨匠的手,转身离开,和这种家伙在一起,搞不好会引火烧身。
等到出门之后,巨匠急不可耐地问道:“就这么忍气吞声吗?你的成果也被她拿来用了吧。”
“既然她愿意冒险,就让她替我们实验吧,我们作为旁观者就可以了,戈尔孔特不是也什么都没说吗?而且刚刚貌似有人偷听了我们的谈话,我们暂时就不要牵涉其中了。”
“偷听?什么时候?”巨匠愣住了,刚才黑服拉他难道是不让他泄露太多信息吗?
“就在刚刚,我想夫人也知道了,她是故意把做掉Sensei想法说出来的,接下来可能会有大事发生,你我静观其变才是上策。”
………………(分界线)………………
明子走出圣堂,看到了街上面黄肌瘦的学生们,她们没有充足的食物,甚至缺乏饮用水,这种情况下别说学习了,就连基本的生存都成问题。
“请问,广场在哪里?”明子找了一个学生问道。
学生双眼无神,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指了一个方向。
“多谢了。”
明子朝着对方所指的方向,来到了所谓的广场,广场也就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周围是废弃的建筑物,建筑物上站满了奥利斯的学生,都在直勾勾地看着她并且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明子看着周围的学生,感觉气氛不太对。
“看呐,新人来了!”
“听说以前是三一的大小姐呢~”
“喂,好好表现,别上来就歇菜了!”
待到明子来到广场中间,上面的学生开始起哄,不时喊着奇怪的话,四周也有不少学生组成人墙,将明子围住。明子警惕地扫视周围,这种场面她从没见过,反正这应该不是欢迎仪式。
突然,正前面钻出一个学生,拿着匕首一记横砍,划开了明子的颈部动脉。明子瞬间喷出血液倒在了地上。周围的学生欢呼着,还有的吹口哨有的朝明子吐口水。场面十分混乱,简直像是古罗马的斗角场。
“切~这就是夫人请来的新人吗?”
“太逊了吧……”
中间的学生也十分欢喜,享受着打倒对手的荣耀,或者说,她之后的待遇会提升不少。殊不知,明子的伤口愈合,很快就复活了。她缓缓站起身,对面的学生转过身来,看着复活的明子不禁有些错愕,周围的学生也沸腾了。
明子不知道对方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明白对方为何不讲武德,但是她见过对方的眼神。那种仿佛看着自己仇人的怒火中烧的眼神,她再清楚不过,因为她当年就是这样殴打三一的嘴欠学生的。
那个学生迟疑一下,再次挥刀砍来。
“喂,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
对面心无旁骛地挥刀劈砍,明子说的话,她没有听进去。
“呆瓜,快还手~”
“只会挨打有什么意思?你是抖〇吗?”
“弱者在奥利斯是活不下去的!”
周围的学生还是在欢呼,似乎把看人厮杀当成了乐趣。
可恶,这就是夫人所谓的复仇?这群学生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她之前处刑恶人的时候都没这么变态啊!没办法,看来对方是认真的,对于这种小混混,明子有必要让她见识见识,什么是称霸一方的【Gehenna Phoenix】
明子冲上前,侧身躲过匕首,然后将对方的持刀手握住,反关节折腕,将对方控住。
“啊————”对方痛得大叫。
明子没有理会,一个擒臂过肩摔将对方放倒。让明子没想到的是,即便如此,那个学生还是坚持着拾起刀,要再次站起打斗。果真和明子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有一股不要命的狠劲儿。
明子上前足球踢,扫开对方的承力手,对方重重地一摔,光环熄灭了。
“喔喔喔——”
“有两下子嘛~”
“还有没有人啊,上啊!”
学生们把晕倒的学生拖走,不少学生嘲讽着那个晕倒的家伙,还朝她吐口水。明子来不及分心,因为又有三个学生冲上来了。
第一个人直拳冲过来,看架势练过军体拳。明子将对面的手臂一别,绊腿摔将其放倒。第二个趁机将明子撞开,明子后退数步,放低身位稳住身形,然后趁机扫堂,把对方绊倒。第三个人左右揺闪着,感觉有点像打拳击,明子循循善诱,躲过几招后闪到她身后,德式背摔将其丢出。不一会儿,三个人都被放倒。
学生们继续欢呼,更多人上来挑战,不少都拿有兵器。当然,这些学生都水平不足以和经常打群架的明子抗衡,虽然比较耗费体力,明子还是一一放倒了她们。她的周围躺了十多个晕倒的学生,还有的被击飞到了人群中……
“来呀!来呀!还有谁?”
明子打倒十多个人,进入了亢奋状态,但是没有人敢来挑战她了。
在后面的楼房上,奥利斯小队的四人对明子的水平很满意,果然是夫人看上的人。
日和:“这次的人,好厉害……”
纱织:“确实,估计可以和我打得有来有回。公主觉得呢?”
亚津子没有说话,她戴着面具,发出了嗞嗞的声音。
“你说很满意是吗?那好,我看这次的欢迎仪式就到此为止吧。”
纱织拿起步枪,朝天空中打了一梭子,周围的学生安静了下来。纱织和三个人从二楼翻下,周围的学生整齐地为她们让路。
明子看着这群类似头头的人,如临大敌,她摆好格斗的架势,对准了纱织。
纱织并没有敌意,而是伸出了右手:“我是锭前纱织,欢迎来到奥利斯分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