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明子思来想去之际,她的身后传来了警笛声。明子看向后视镜,车队后面有辆瓦尔基里的巡逻车在跟随,她们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纱织,怎么会有tiaozi?是不是你们那边的新人泄密了?”第三小队的队长在通讯频道中率先质问道。
“哈?这种时候还想着怀疑我?你是不是脑袋被门挤了?”明子见自己什么都没做就被怀疑了,不假思索地就怼了回去,“且不说我是如何报案的,老娘现在是死人的状态,在公众场合露面都麻烦,我能找谁泄密去?”
“好了,先想办法解决目前的问题吧,也许她们其实不知道我们的底细呢?”纱织劝道。
“说得对,先把车队停下来吧,否则的话瓦尔基里就是不知道我们的底细也该起疑心了。”明子跟着说道。
“哼……你最好不要露出破绽……”
第三小队还是不服气,但她们不反对纱织的提议。明子在心中提高了警惕,这个第三小队的学生不能处,她们看来是盼着明子露出马脚,好把奥利斯小队扳倒。
奥利斯的车队靠边停车,瓦尔基里见状也把警车停下了,车上下来两个学生,不紧不慢地朝着她们走来。纱织赶忙下车,询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们超速了,需要接受处罚……”说着,为首的瓦尔基里学生就要撕下罚单。
“哈?超速?”纱织怀疑自己听错了。
“前辈,这样做不好吧……”
后面的瓦尔基里学生有些怯生生的,看上去像是后辈,她手上拿着笔记本,在一边悄悄地提醒。
“废话什么?快去把车牌号记下……”为首的学生喝住了后辈,后辈不敢吱声了。
“我一路上都很仔细的,怎么可能超速了?”纱织问道。
“我说超了就是超了,那么麻烦干什么?”
为首的奥利斯学生蛮不讲理地说着,连后面的后辈都有些看不下去,这种做派简直让人怀疑她是不是个好警察。
“啧……”纱织偷偷咋舌,她也摸不着头脑,怎么瓦尔基里的学生比她们奥利斯的人还不讲理呢?
明子虽然因为有所顾虑没有下车,但她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凭借多年的经验,她已经知道对面是来干什么的了,于是她在通讯频道中向其他人解释:
如今是十一月底,临近学期末,许多瓦尔基里的学生的学分不够,就靠临时冲业绩来凑。在街头进行交通检查就是很常用的冲业绩手段,而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诸如此类的现象,之前她混社会的时候也经常因为这种原因被瓦尔基里刁难。
“她们只是想要业绩,所以她只要给对方送一点【顺水人情】,她们就不会继续纠缠了。”明子这样说着。
“原来维护治安的瓦尔基里都是这样的吗?这个世界是不是没救了?”日和慌张地插嘴道。
“大部分瓦尔基里的学生不会这样,是近年来联邦学生会和瓦尔基里高层管理无方,才让执法乱象这么多。”明子说道。
据传,瓦尔基里内部的腐败很严重,而这些问题或多或少体现在了瓦尔基里的办事能力上。如果她们能稍微争口气,黑市犯罪也不会泛滥,明子也不可能一次又一次在她们手上逃脱。
听到这些,纱织选择配合,如果她们只是开张罚单就走,也完全不用担心。她们的任务是运货,东西安全抵达奥利斯就没问题,罚款交不交不影响奥利斯的运作。
“那好吧,你尽管开罚单好了……”纱织终于妥协了。
“这才对嘛……”为首的瓦尔基里学生走上前,撕下罚单后突然说道,“对了,再把你们的相关证件出示一下吧。”
“证件?什么证件?”纱织问道。
“连这都不知道吗?学生证和驾驶证什么的……怎么,难道你们没有?”
纱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奥利斯的大家也绷紧了一根弦,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相应的证件。
奥利斯本身就不是合法学园,里面的学生没有合法的身份,更何况是驾驶证呢?她们也许学过开车,但证件不可能办齐,汽车的行车证也是一样,这种改装过的老爷车也算不上是合法上路的。
“那个,我回车上拿一下。”纱织找借口说道。
“好的,动作快点……”
之后,瓦尔基里的学生见另外两辆车上的司机没有动作,于是动身前去检查。如果司机不愿意配合,那么她们八成心里有鬼,这次检查就有更多收获。想到这些,瓦尔基里的学生心里美滋滋的。
“喂,你,下车出示证件!”瓦尔基里的学生不耐烦地敲着明子侧边的玻璃,继续催促道。
第三小队的队长看情况不对,赶紧下车,而纱织也赶紧回身,朝着明子那边跑过去。要知道明子之前和瓦尔基里长时间作对,而且她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万一被瓦尔基里发现可能会有麻烦。
纱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瓦尔基里学生身边,一个手刀劈在了学生的后颈处。
“喂,你干……呃……”瓦尔基里的学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趴在车门上晕过去了。
“前辈!”
后面的瓦尔基里学生大惊,她连忙往警车那边跑,想要通报总部,但是随着一声枪响,那个学生也软软地倒下了。是第三小队队长开的枪,她觉得动手麻烦,索性就用枪了。当然,手枪上有消音器。
“喂,你们怎么把人给打倒了?”明子把车窗摇下来问道。
“不然呢?如果不是我动手快,你的身份就暴露了。”纱织说道。
“怎么?你这个时候还在为她们着想?你该不会和她们是一伙儿的吧!”第三小队的队长再次提出质疑。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把这两个瓦尔基里的学生打倒后要怎么处置?如果警方发现有人联系不上了,她们很快就会有动作!”明子说道。
“发现了又怎么样?只要我们的动作够快,凭瓦尔基里的水平是不可能追上的。”第三小队的队长不以为然。
“这可不是追不追得上的问题,如果瓦尔基里循着线索查到奥利斯来怎么办?任务出了什么闪失怎么办?你负责吗?”
明子试着威胁对方,第三小队的队长果然有些疑虑。明子很清楚这一点,她和瓦尔基里打交道的经历比在场的其他人多得多,到头来还是要听从她的指挥。
“那明子,你有什么好主意吗?”纱织问道。
“你们看好了……”
说着,明子捡起瓦尔基里学生丢在地上的笔记本和笔,在上面急匆匆地写下了一排字。
“你这是干什么?”纱织问道。
明子唰的一声把纸张撕下,伸手展现在其他人面前。那张纸上写了几个大字:【袭击者头盔团是也】
纱织和第三小队的队长瞠目结舌。
“这真的有用吗?”第三小队的队长将信将疑。
“你还信不过我这个前大姐头吗?瓦尔基里的风格我最清楚了,这张纸条足够困扰基层警队很长时间的,而且头盔团三番五次地寻衅滋事,瓦尔基里也不会怀疑的。”明子信誓旦旦地说道。
纱织和第三小队的队长面面相觑,她们还是不敢相信明子居然能想到这种解决问题的思路,但眼下也只好相信明子的说法了,况且明子没有写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明子把纸张折好,夹在原来的笔记本中,然后把笔记本塞到了晕倒学生的手上。
“好了,想必她们会看到的……我们也快点离开吧,估计瓦尔基里很快就会反应过来了……”
明子推着纱织和第三小队队长上车,一行人驶上主路火速离开。明子暗自庆幸,其他人果然没有发现猫腻……
刚刚的瓦尔基里学生只是为了凑学分而为难路人,这种不光彩的事不可能让上级知道,所以她们当然是偷偷外出巡逻的。也就是说上面不会第一时间意识到有警员遇袭,而遇袭的警员也大概率不会把这种事上报,奥利斯的一行人就是不做任何处理也不会招致什么后果。
但是明子不可能放过这个对外界传递信息的机会。
当她把纸张撕下的时候,所有人都会把注意力放在那张纸上,而忽略了明子手上还有一个笔记本。明子刚刚在给头盔团扣黑锅的时候,还在笔记本上顺手写了一些重要信息,信息就在夹有字条的那页上,而留下那些信息才是明子意图所在。
明子在本子上简易地画出了武器工厂的所在位置,还草草地备注了三个字母:WMD(Weapons of Mass Destruction),即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警示瓦尔基里提起注意。
其实明子还想把奥利斯的事也写上,但是通往奥利斯的路线有些复杂,时间根本来不及。尽管明子已经用最快的速度书写了,但她还是无法做到在不引起其他人怀疑的情况下,表达完她的心中所想。
现在,明子只能寄希望于瓦尔基里能尽快做好应对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准备了。
之后的几个小时,路程十分顺利,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后座上的日和还有美咲已经睡去了,明子还能通过后视镜看到两人安详的面容。亚津子似乎一直很精神,她似乎在一动不动地看着明子,这也让明子没机会搞事情。
驶入奥利斯的地界,学生会的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怎么这么慢?比预订时间晚了两个小时!”学生会的学生质问道。
“载着这么重的东西,车速自然减慢。倒是你们,预订时间是怎么算的?”纱织率先打抱不平,她和她的伙伴们劳累了一天,这群养尊处优的家伙没资格插嘴。
明子制止了纱织,和学生会作对没有好处,之后明子上前说好话,把冲突缓和了下来。明子之前私下里也给了学生会不少罐头,学生会没有理由不给她面子。
“接下来我们干什么?要把这些武器放在哪里?”明子问道。
“当然是运到弹药库了,不过用不着你们操心。既然你们都忙了一天了,就回去歇着去吧!”说着,学生会的人把两支小队的工作接管了。
学生会的人怎么会这么体贴呢?她们只不过是不放心把弹药库的位置泄露出去罢了。
明子到现在还不知道弹药库的位置,她之前不止一次打听,但是奥利斯学生在这方面的口风很严,久而久之明子就放弃了打听的念头。如果她继续对弹药库的所在展现兴趣的话,估计学生会主席就该有所行动了,因此这次明子对于学生会的指示没有异议。
“好了,好了,大家去休息吧,都累了一天了……”明子如此说道,然后带着其他人返回驻地。
亚津子走着走着突然愣了一下,紧接着,她扭头看向了卡车远去的方向。
“公主,怎么了吗?”美咲和纱织都察觉到了亚津子的异样。
“不,没什么……”亚津子摘下了面具,摇头否认,“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