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斯的学生会主席来到圣堂,她执意向夫人忏悔,确切来说是征求下一步行动的建议。她带着几个手下直接跪倒在圣堂的走廊上,等待夫人的责备。
夫人不是人类,她无需休息,近期夫人恰好有重要的实验,因此她一直待在圣堂。
现在圣堂中的高台上搭建好了一个简陋的祭坛,祭坛插着十字架,上面绑着一个虚弱的奥利斯学生,她浑身插满了铁签子,光环已经出现了裂纹,血液从身上的伤口处流出,后积聚成血滴,滴落到下面的木盆中。夫人将血液蘸起,在十字架的下方画着奇奇怪怪的符文,就像是中世纪的巫师。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夫人把手头的事完成后,转过身,用低沉而严肃的声音质问道。
夫人早就察觉到了学生会主席的存在,但是她没有闲工夫理会,她最讨厌有人在做实验的时候打扰她了。
“奥利斯学生会主席前来请罪……”会长颤颤巍巍地说着,然后把头磕在地上。
“哦,请罪?”
“是我等无能,辜负了您的指导与期待……进攻三一的军事行动失败了,我等损失惨重,忘您恕罪……”
说完,奥利斯的学生会主席再次磕头。
“你说任务失败了?”夫人先是毫无感**彩地发问,之后愠怒地斥责,“我在你们身上倾注了如此之多的资源,换来的确是这样的结果,你就不感到羞愧吗?你有何脸面面对我,面对那些在外苦苦打工的学生?”
学生会主席面如土灰,盯着地板说不出话。
“此次行动的兵力损失情况如何?”夫人见学生会主席沉默不语,便继续问道。
“外派的精锐部队全部折损,学园内只剩下几支特种小队,此外常规部队还有一个连队,但装备和训练情况都欠佳……”
“这么说,我们自身难保了?”夫人厉声反问道。
夫人最初看上奥利斯是因为这个学园的隐蔽性和封闭性,如果奥利斯因为外界的攻击而变得不再安全,夫人很有可能就要抛弃这个长久以来的根据地了。若是不甘心,夫人可能还要亲自下场给奥利斯处理烂摊子。
“不,并没有,三一方面的主力也被我们重创,只不过她们还有格黑娜相助,而且未花还临时反水,导致我们的进攻失利了。就现阶段来看,三一应该没有发动大规模进攻的实力,就算三一真的打过来,凭借我们周密的防御体系,也可以叫她们有来无回。”
学生会主席对夫人的不满感到后怕,于是她找准机会赶紧辩解。
“哦,三一有格黑娜相助?”学生会主席的话引起了夫人的注意。
“我等所言非虚,的确有格黑娜的部队阻挠了我们的计划……”学生会主席着急忙慌地补充道。
夫人打开折扇,开始在耳边扇风。如果学生会主席说得没有错,那么情况就有些微妙了。
格黑娜本不应该介入此事才对。三一的学生应该不愿意放下身段请求外界援助,而格黑娜与三一的关系也没有好到进行军事互助的程度。那么,变数在哪呢?
夫人思来想去,很快得出了结论:一切的原因都在于夏莱的Sensei。
其实之前奥利斯的外派间谍是有传达相关消息的,夏莱的Sensei收到邀请到三一负责补课,但夫人对这种情报不屑一顾。那时具有预知能力的圣娅已经被除掉,而奥利斯的军事行动也即将在数天后展开,夫人不相信Sensei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掀起多大风浪。
然而事实证明夫人错了,Sensei看起来不仅摸清了奥利斯的计划,还发挥了惊人的斡旋与协调能力。
既然如此,夫人有理由怀疑Sensei以补课部顾问的形式来到三一是别有所图,比方说,那只是Sensei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意在迷惑外界。不但如此,未花的反水也可能有深层次的原因……如此说来,Sensei掌握的信息可能比她想象的要多,夫人不得不承认她低估了Sensei的威胁。
“是这样啊……”夫人点点头,然后将折扇合起,向上一挥,示意几人起身,“你们都起来吧,这次行动失败不是你们的错误,是我低估了夏莱Sensei的实力……”
夫人最终没有责备学生,而是把责任引到了自己身上。
虽说行动的失利的确让她不满,但奥利斯的计划到头来是她制定的,一味的把黑锅甩给手下只会不利于自身的统治。而且夫人向来赏罚分明,手下的学生最多只是办事不力,又不是抗命,她没必要进行什么严苛的处罚。
学生会的几个人大为震惊,夫人平时在奥利斯的学生面前是很威严的,几个学生面面相觑,以为自己在做梦。之后学生会主席立即反应过来,带着几个手下谢恩。
“考虑到夏莱Sensei的威胁,我们与他的交锋要提前了。”夫人对着手下的学生说道。
“奥利斯的精锐小队尚在,您一声令下,我们就派人去刺杀。”
学生会主席十分积极,她能看出夫人内心中的不悦,于是急着戴罪立功。
“你们不可能成功的,因为Sensei就不可能被杀死。”
“什么?”
“他和奥利斯小队抓来的明子是同一物种,即Sensei也有不死之身,否则明子早就可以成功把Sensei刺杀掉了。亚人很难被物理杀灭,对付他这种人的方法不多,只能是把他抓到特定的地方囚禁,或者由我用神秘的力量将其抹除。”
“我明白了,我等马上就去安排。”
“积极是好事,但是切记,对付他那样的大人一定要做好万全准备。”
“那么……我们对三一的计划还要继续吗?”学生会主席在离开前冒昧地问道。
“那是当然,不然我们准备导弹意义何在呢?”
夫人微笑着,控制三一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她计划的一环,且不说她的计划需要三一的一些东西,多控制一个学园也可以扩大她的实验规模,总体上是有利无害的。
“可是恕我直言,奥利斯的兵力已经承担不起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了……”学生会主席很难堪地说道。
“你不必担心,兵力的问题我可以解决……”说着,她走向身后的学生,“正好,你们也可以瞻仰一下我的成果。”
那个学生已经奄奄一息,神志也不清楚了。夫人轻挥折扇,十字架下的符文开始发光,被捆绑的学生开始无力地呻吟。
夫人正是通过这种古朴的仪式将学生体内的【神秘】剥离少许,再引入少量【色彩】的力量,即可得到与该学生匹配的【恐怖】。
当【恐怖】与原学生接触的瞬间,有趣的现象发生了,那位学生的皮肤变成了淡蓝色,光环发黑,而她的眼中也开始散发白色的光芒,一眼看上去就像是鬼魂或者幽灵。之后,学生的体表生成了黑色的紧身衣物,脸上附着了一副防毒面具,她身上的伤痕也不见了,如同涅槃的凤凰一样恢复了活力。
“这是……是【优斯蒂娜圣徒会】吗?可是,她们不是很早之前就消亡了吗?”
学生会的几人第一次见到这种神奇的场景,她们的心里闪过惊喜,但更多的是害怕。
“这当然不是货真价实的圣徒会,只不过是借助【恐怖】以及守护者的力量生产的人偶罢了。只要力量足够,很快就可以制作出大量的复制品人偶,你们也就拥有了一支绝对忠诚的军团。”夫人很是自豪地说着。
这项把学生转化为傀儡的技术是巨匠的专利,由于在研究合作上出现了少许摩擦,巨匠拒绝把相关成果交给夫人运用。夫人为此花费了大量的时间与精力,当然也耗费了许多实验“素材”,如今终于打破了巨匠的封锁。而奥利斯的学生不用管这么多,她们只知道手上有了源源不断的兵源即可。
“那么,我等该如何指挥这支部队呢?她们看上去没办法交流。”学生会主席问道。
“指挥这支部队不能依靠指令,只能凭借【血脉】,守护【戒律】之人的【血统】。比如,奥利斯小队中那位拥有皇家血统的后裔,就可以通过意念与感知命令这支军团。”
当然,这也是夫人迟迟不愿意把亚津子拉去血祭的原因之一,除了用以威胁纱织,亚津子对于守护者之力的取得和运作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在相关研究取得足够的进展或谋取足够的利益之前,夫人不会舍得把亚津子献祭。
“是的,我知道了。”
学生会主席口头上这样说着,但不快的情绪几乎写在了脸上。
确切来说,她听到亚津子的名字后就有些不爽,搞了半天这支部队还是纱织旗下的。眼下她手上的兵力大减,而纱织又借此机会如虎添翼,日后制衡纱织会更加困难,搞不好纱织还会动摇她的位置。
“你好像对我的安排有所不满啊,怎么,莫非你对奥利斯小队有意见?”
学生的小心思逃不过夫人的眼睛,很明显,学生会主席嫉妒奥利斯小队的地位。不过夫人明面上敲打学生会主席,实际上她乐见这样的情况,只要学生之间相互牵制争斗,就更有利于她稳坐钓鱼台。
“没有,我等绝无此意!我们马上就与奥利斯小队商讨抓捕Sensei的作战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