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呢？”
东灵瑶来到李惜缘对面，看着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疑惑。
李惜缘稍微回过神来，轻抿红唇后缓缓答道：“我...没有想什么。”
“是吗...”
东灵瑶见李惜缘不想回答，在伪装没事的样子也没有逼问对方，随手为自己倒了杯茶。
同时在内心中表示对方的演技一般，好奇之前跟自己聊天的时候，对方在养魂玉中的状态也是这样吗？
倒不像一位剑仙，像一个很内向的小姑娘，在养魂玉内还能正常交流，但是面对面的时候就有些拘谨起来。
明明看到她在幻境中与别人交流的表现也不至于如此，是因为对自己有些愧疚吗？
东灵瑶的紫眸有打趣之色掠过，倒是有些不解与好奇，毕竟这是二十多年来自己与李惜缘第一次正式面对面交流对谈。
之前两次因为种种意外，所以也没有怎么正经交谈过，随后基本是以传音的形式交流着，如同信友一般，只是两位信友之间的距离很近罢了。
气氛沉默许久后，东灵瑶才率先开口道：“你身体的情况怎么样了？仙力与灵力依旧无法出现？”
“嗯，我尝试了很多遍，情况确实如此，只能依靠外界灵气和灵石的力量。”
李惜缘回应着，虽然自己现在的状态并非完全手无缚鸡之力，还可以吸收外界力量，但问题是她是仙人，需要力量很是庞大，若非战斗的时候还好，可以静静吸收天地灵气，但是若进入战斗状态，周身灵气会混乱起来，很是影响吸收灵气的效率。
可以说一旦自己陷入战斗，自己缺少这个体内自动回复仙力的特点，体内的力量会飞速消耗着，而此时通过外界的方式恢复力量的效果速度极慢，甚至连百分之一的力量都没有回复，可能会陷入劣势。
尤其敌人也是仙人的情况下...
东灵瑶听完后，则思考起原因，不由想到自己和苏小玖的情况，不过苏小玖的原因，自己大概有了答案，自己好像无意间将苏小玖化为自己的眷属，从而使对方变成祖妖级别的存在...
只是不解李惜缘为何也会这样？
当时自己斩完那些神秘的枷锁后回到万祖殿的时候，有遇到狐族妖祖与其他妖祖，她们很敬畏自己，就如之前狐祖所讲的故事一般，自己似乎创造了它们，某种意义上是众妖的‘母亲’，创造者。
而在交流的过程中，她们对李惜缘出现祖星的事情也表示疑惑，人族虽然曾经也有人祖存在，但体系终归与妖族不同，所以万祖殿内并没有人祖的身影。
因为妖祖们无法窥视祖星空间的情况，所以她们听到李惜缘的祖星是一把长剑的时候，给出的答案是李惜缘不是人族，而是剑灵。
不过这种可能很快也被她们否决了。
一是妖祖认为器灵更不可能出现祖星。
二是东灵瑶帮李惜缘重塑过身体，留意过她的灵魂，对方确实是人族，并非器灵。
“李惜缘，你对你身上的异常状况目前有什么猜测？”
东灵瑶着，随后稍微停顿片刻，继续补充道：“包括以前的一些异常情况，如记忆方面的。”
“我...”
李惜缘咬唇思考着，她也知道东灵瑶的考虑什么，也了解自己身上存在一些异常的现象。
就如不久前自己以为是梦中亲吻东灵瑶，结果对方告诉自己，自己确实在现实世界中亲吻了对方。
这件事情与自己第一次跟东灵瑶相遇发生的事情有些相似，自己对某件事情有印象，但却不记得自己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做。
此外就是部分记忆遗失，如有关坠落凡世前发生了什么，白景仙剑究竟在哪等...
可是自己依旧搞不清其原因，自己也有将心中有杂声的情况告诉东灵瑶，对方给出的可能就是心魔，或者一体多魂，还有就是...多重人格，也就是多重意识。
但自己每次观其本心，见其真魂的时候，也没有注意有任何异常，所以暂时能前两种可能...
至于多重意识这种反而成为最大的可能性了。
毕竟心魔与外魂终究算是外物，与灵魂本质相同衍化出来的不同人格相比，后者确实比较难以察觉。
但...问题若是自己知道有第二个人格存在，那引发这个人格出现的原因是什么？
常见的引因有轮回后分裂，遭遇重大事情后自封印等等...
回顾一生，李惜缘没有相关的经历印象，莫非刚好是自己失去记忆的那一部分？
但自己那个时候已经是仙人了，道心剑心可谓很是坚韧，不应该会有事情严重到让自己本能地封印记忆才对。
李惜回忆许久，忽然对东灵瑶说道：“要不...你检查一下我的灵魂本源？”
“？？？”
东灵瑶听到李惜缘这个说法不由一愣，随后想起不好的事情。
而李惜缘看见对方忽然愣住，以为是对方担忧会不会影响到自己，则补充道：“毕竟自己检查可能会有遗漏的地方，或许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放心，而且我相信你不会趁机对我做什么的。”
就算趁机对自己做什么，自己也...
原本自己以为这番话会取得东灵瑶的信任，改变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印象，结果对方把头摇晃得像拨浪鼓一样，连忙拒绝自己，引得李惜缘内心有些难受，甚至怀疑自己的灵魂是什么肮脏的东西，对方至于怎么抗拒吗！？
明明自己都差不多把命交到对方的手里，她还是不信任自己...
还是是...不肯原谅自己吗？
但李惜缘不知道的是眼前的人，不久前就在灵魂本源上的事情被某狐妖坑害一回，甚至还得小心翼翼忍受着，避免伤害到对方的灵魂本源。
所以短时间内，对于掌握别人灵魂本源就等于掌握别人一切这种事情很不信任，也不想接触相关的事情。
拒绝之后，气氛再次陷入沉默，情绪低落的李惜缘则忽然说道：“我记得你当初说过等我重塑身体，要向我报仇...”
东灵瑶倒是眉头一皱，有些不解对方为何主动提起这件事情，则说道：“这件事倒是可以缓缓，毕竟你现在的情况有些异常，而且那件事情说不定另有隐情...”
毕竟究竟是不是‘李惜缘’本人的错，还有待确定。
而且对方现在可能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仙躯没有完全恢复，所以还是暂时停止复仇的计划，避免意外发生。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自己手上暂没有余留的‘准备’，都在不久前用在苏小玖身上，所以要报仇也得等段时间。
“...嗯。”
李惜缘低眉看着手中的冷茶，那神秘的杂声再次在自己心中响起。
‘诶，有人以为对方报完仇后，发泄怒气之后，说不定就原谅自己，就有修复关系的可能。’
‘结果...’
‘不说被东灵瑶喜欢，就连被对方惩罚的机会也没有，还被其他人抢去...’
‘真可怜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