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也不知道蜀剑仙府的道碑碎片被谁获得了？”
“确实如此。”
牧无云看着面前的东灵瑶和李惜缘询问着，似乎这个答案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还没来得及使用天机之术去推算是谁获得道碑碎片，就注意到斩仙前辈与李惜缘两个人的存在，当然更准确来说是注意到李惜缘的存在，只是顺藤摸瓜之后，才注意到这位斩仙前辈也跟李惜缘在一起。
所以她一开始的时候以为是李惜缘这位蜀剑仙府的人回收了这块道碑碎片，毕竟这样就能解释道碑碎片认可速度为什么这么快，以及为什么忽然消失，结果现在看来是自己猜错了？
有其他人获得道碑碎片，还是说有其他意料之外的情况出现？
原本以为这次可以省些力量，不用推算天机，现在看来自己最后得找个机会推算一次。
至于对方二人有没有可能在撒谎，牧无云倒是觉得可能性不大。
一是这块道碑碎片本身就是蜀剑仙府的，李惜缘作为蜀剑仙府的仙人，拿回这块道碑碎片也算名正言顺，无须偷偷摸摸。
二是李惜缘本身就有仙尊境的实力，虽然不知道现在死而复生后的情况如何，实力还有几成，但既然敢来大赵王朝，应该多少有些实力存在，而且对方现在身边还有那位神秘的斩仙前辈存在，完全不用担心别人窥觎道碑碎片，欲行偷窃之事。
而在牧无云思考可能的时候，李惜缘也借此开口询问一些事情，不由说道：“有没有种可能是蜀剑仙府的其他仙人带走道碑碎片呢？”
“...？”
牧无云听到李惜缘的提问，忽然抬头看向对方，哪怕隔着眼纱，李惜缘都能感受到对方视线中掠过的一瞬间疑惑，这让她很是不解，自己只是想趁机询问有关师尊师姐等人的消息，对方为什么会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她至今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沉睡，对过去的一些事情有所遗忘，但另一个自己显然是知道真相的，可对方却一字不谈，故作不明白自己的话。
而她唯一能猜到的可能就是那不是一个好消息，所以对方在隐瞒自己。
那蜀剑仙府的道碑碎片便是一种证据...
自己最初注意到墨关仙府的时候，也只认为是某位墨关仙府的弟子意外陨落到此界，丝毫不觉得可能墨关仙府遭遇重创或毁灭，但是随之对外界的交流与了解，她开始察觉到一些真相，那传承已久的仙府并非不能被毁灭。
这也让她开始担心在意蜀剑仙府的其他人，蜀剑仙府的人不多，包括府主在内一共十二个人，虽然说每人来历皆不相同，年龄差距也各有悬殊，两个弟子之间有百岁千岁之差也不以为怪。
但总体蜀剑仙府氛围还好，并没有什么明争暗斗，总体氛围和蔼包容、亦有家人的气氛存在，尤其是对孤家寡人的李惜缘而言，蜀剑仙府便是她的家...
只是如今看来，她的家可能遭遇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李惜缘原本还想继续追问，而牧无云则沉默片刻，重新提了一个新的话题，如果是刚刚道碑碎片的事情，是不久前发生的事情，讨论这件事情很正常，但牧无云现在提的话题却可能是十几万年前的事情，有些突兀。
“你们知道所谓的末法时代因何而起吗？”
李惜缘听到对方的提问，眉头微皱、沉默片刻，随后回想起自己沉睡之前听到的流言，回答道：“与当时仙界的流言有关？”
当时仙界就流传着有关劫难将起，就连各大仙府都无力回天、可能被毁灭的谣言，不过如今看来这并不完全是谣言。
不过这倒是让李惜缘联想到东灵瑶在万妖界的时候跟自己提起的另一件事情...
东灵瑶也想到自己在万祖殿内了解的部分事情，忽然说道：“封天计划，或者说是伐天计划？”
“嗯，所谓的末法时代主要与人族的伐天计划有关，不过...妖族的封天计划倒是也有部分功劳。”
“只是没想到斩仙前辈如此博学多问，连妖族的封天计划的知道，不知是从哪本古籍上看到的？”
牧无云说着，似乎对东灵瑶知道妖族旧事有惊奇，想借此询问了解有关对方的事情，不过东灵瑶并没接她的话，这让她有几分沮丧，同时心中对这位神秘强者的好奇心也更加强烈。
随后又回想起之前妖族那边有大事发生，最后是一位神秘强大的狐妖女子出手解决的，有关对方的事情，妖族那边意外地保密，并没有透露太多。
现在想想神秘的狐妖与这位一样强大且神秘的斩仙前辈是否有关系呢？
甚至有没有可能就是同一个人呢？
毕竟自己的天机之术皆无法对着两位存在推算出半分信息，总不可能是自己修炼还不到门吧？
如果说是同一个人的话，倒是有些合理了。
不过若是真的是如此，那这个斩仙前辈或许也是个可信任之人，毕竟妖族各妖祖敢为对方的身份保证，想必对方也不是那一边的存在...
牧无云思考片刻，再次看向眼前二人开口说道：“虽然不知道两位对这些事情了解，但还是由我简单解释一下缘由。”
“天道无道，祸及万族，万族强者开创界域，抵抗并分散天道的入侵，但终究是缓兵之计，在这段时间中无数种族皆成为历史，而人族有人皇天帝镇守界域，让人族有休养生息的机会。”
“这个时代便是三十六仙府诞生的时代。”
“而三十六仙府的使命便是终止这场天道闹剧...”
牧无云平静说着，虽然并没有很详细地解释每一件事情，但短短几句话的内容也足够让人知道发生一件很重大的事情，其中的信息量极大。
“三十六仙府得出的最终答案便是伐天，而且在某种意义上与天道同归于尽，代价也就是所谓的末法。”
“而作为伐天的主力、也就是说直面天道，其中的仙府便有蜀剑仙府、神霄仙府，红尘仙府......”
李惜缘打断牧无云的话，明明对方是在讲述一段历史，不知道为何自己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情绪忽然不稳定。
“等等！我身为蜀剑仙府的人为什么不知道这些事情。”
她自己很确定没有相关的记忆，无论是那天道祸害或者说仙府使命，自己都回忆不出来，最重要的是...自己为什么忽然害怕恐惧起来。
是因为知道接下来可能得到一个关于蜀剑仙府被毁灭的消息吗？
可自己应该早有心理准备才对！
究竟发生什么了？
明明如今她已经是仙人之躯，但是李惜缘依旧感觉整个人有些恍惚虚冷起来，忽然觉得眼前的景色昏暗起来。
不过她并没有因此失魂往后倒下，而是被身后的东灵瑶扶住双肩，螓首不由枕在她的胸口前，整个人似乎显得有些无力。
东灵瑶则轻声询问对方的状态，同时运转力量感受她身体的情况，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感觉对方状态似乎是受到惊吓一般。
而牧无云看着眼前二人此时的姿态，倒是发觉对方二人的关系似乎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好。
片刻之后，李惜缘则重新调整好状态，那双眼眸再次回归平静，几分苍白娇弱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谢谢。”
她并没有对东灵瑶说太多，毕竟自己欠她的已经不少了，而且此时的她，心思并没有单纯现实之中，而是在内心之中质问着。
“另一个我，你究竟在隐瞒我什么...”
‘......’
可是原本那个三观有点歪，很是激进与活跃的另一个自己此时却没有回应自己的话，仿佛就连对方也不愿意提及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