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灵瑶就坐在李惜缘身边，再加上前段时间的接触与对李惜缘本人的了解，第一时间就注意现在的李惜缘，是另一个李惜缘，对方应该知道过去的事情，知道现在瞒不住了，所以亲自打算解释原因了。
原本东灵瑶注意到另一个李惜缘的出现，准备将手给缩回来，却被对方紧紧抓住，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抓疼了，但是注意对方这次似乎不是在耍流氓，而是在颤抖、在害怕恐惧什么。
虽然对方神色变得有些冷漠起来，不再是之前那副肆无忌惮的模样，其目光也没有看向自己，但是通过与那冰冷的小手之间的接触，自己似乎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心情，隐约能看到对方的冰冷沉默的脸上似乎多了一丝苍白悲伤之色，能听到对方请求自己不要松手。
唉。
就当是为了李惜缘就不撒手了。
不是这个真正变态的‘李惜缘’，是为了那个认识最久的李惜缘。
而且自己也很好奇这两个李惜缘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牧无云随后也注意眼前李惜缘似乎有些异常，特殊的瞳眸透过眼纱打量许久，随后不确定地询问道：“你现在是另一个李惜缘？”
“...嗯。”
‘李惜缘’虽然有些不喜欢对方盯着自己，有些讨厌对方，但是现在情况特殊，所以还是回应对方的问题。
“我可将眼纱摘下来吗？”
牧无云询问着，随后介绍起自己眼眸的特殊，同时担心对方不同意，还特意解释了原因。
“我的眼睛本质上是仙瞳中的一种，后来与某件奇物有了特殊的能力，看破虚妄，见其本源不过基础能力，甚至因果与时空都能窥探一二，所以我想观察一下你与另一个李惜缘之间的状态切换可以吗？”
“放心，绝对不会窥探到你的隐私。”
“毕竟当初我们没有发现天道存在这种手段，也是我天机仙府的一个过错，但是当年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并没有亲眼看见事情的发生，所以对当时的变化也只是有所耳闻。”
“而当时有这种状况的人，除了你以外，其他人皆都已经死去了。”
“所以我们对天道的手段只能猜测一二，但具体原理也无法确定，也不知道新的预防手段有没有用。”
“所以...”
‘李惜缘’沉默片刻，倒是没有太过抗拒，思考之后说道：“...如果你想试试，那便试试看吧。”
对于牧无云是否能识破天道的手段，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能识破也好，不能识破也罢，那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一切都弥补不了，最多也只能预防未来可能再次发生这种事情。
可那一切已经跟自己无关了...
自己与本体...只剩下东灵瑶了。
而牧无云在得到对方的同意后，并没有立刻摘下眼纱，而是转头看着东灵瑶说道：“斩仙前辈，还请您先离开李惜缘片刻，如果您在我的视野之中，我无法保证仙瞳不会涉及您的存在。”
“......”
‘李惜缘’听到对方的说法，打算松开东灵瑶的手，毕竟对方身上有不少秘密存在，自己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害了对方，她帮自己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结果她刚松开手，准备将主导权还给对方，结果就再次被东灵瑶的手抓住，被扣压下方。
这让‘李惜缘’有些不知所措，神色刚要有些迷茫的变化，就听到对方传音解释。
‘这一切都是为了李惜缘的安全着想，苏你不用多想。’
东灵瑶私下传音解释着，希望对方不要有太多误解，随后嫣然一笑，一双好看的紫眸与牧无云那特殊的仙瞳对视着，说道：“牧道友的仙瞳很是特殊，我也是很感兴趣，也想知道被注视后会有什么感觉？”
“......”
“虽然想我想解释说，实际上并不会有什么感受，与平时的感觉差不多，但...既然斩仙前辈都这么说了，那也让您体验一下也无妨。”
牧无云倒是没有多想，现在提前观察并了解这位斩仙前辈的一些事情，她肯定是赚的，所以自然而然地同意了对方的要求。
而‘李惜缘’看着东灵瑶的借口被同意，回想对方刚刚的理由，不由想到‘心口不一、很傲娇’这个句话，同时感受到心中有股莫名的暖洋洋的情绪出现，不由驱散那些悲伤与难过。
明明自己跟对方告诫过虽然我喜欢你，但我不会喜欢你。
结果对方还这么做，这只会让自己对她的喜欢越陷越深的！
想到平时对方拒绝自己的样子，‘李惜缘’怀疑对方是不是在使用欲擒故纵这种手段。
......
牧无云摘下眼纱，那双特殊的眼睛久久凝视李惜缘似乎看出对方身上的异常之处与变化之处，可是除了对方的神情上有些细微的变化外，自己完全看不出对方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任何变化痕迹也没有留下。
这也说明，哪怕是在过去的时候，自己提前知道这些事情，也无法辨别谁身上有问题。
就如当时的师姐一样，提前窥探未来伐天的一角，也无法改变悲剧的发生...
牧无云在心中叹息片刻，如果想要更加仔细地观察对方的情况，肯定会冒犯对方，所以只能暂时放弃对李惜缘的观察，毕竟接下的手段比较特殊，不是平时常用的手段。
而且都用上那种程度的手段，也就是说有怀疑对象，最多也只能暂时证明清白，但是不适合平用于时的分辨查找异常之人。
所以还是等会听下李惜缘的解释吧。
不过...
此时她的关注点也不完全放在李惜缘身上，东灵瑶身上的情况，她更加好奇。
原本她以为对方是在施展某种术法，能让人们无视，甚至遗忘对方的存在，而类似的术法是仙人中也是很常见的，目的倒不是为了装神弄鬼，增加神秘感，而是为了掩人耳目或者避开一些因果之类的。
所以之前觉得对方身上有类似的存在倒是没有太多反应，但是现在通过仙瞳观察却发现与自己想象中的情况有些不太一样。
甚至可以说这是她人生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所以一时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对方身上的状况。
对方仿佛不曾存在过这片空间一样，身上未曾留下一丝时空或因果等能证明她存在过的痕迹。
就如对方只是自己地幻想而存在的一道幻象般存在着，可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的。
唯有凝视许久，牧无云才隐约似乎有某种存在牵引纠缠着她，是因果线又或者其他？
自己一时间无法看出其中的玄妙，无法确定那是什么力量。
不过，至少能证明对方并非自己无法识破的幻象，对方确实存在于这片空间之中。
只是可能对手的术法手段远超自己的想象，所以自己才无法完全看破对方身上的异常之处。
当然...自己现在也并非全力，若是自己全力以赴，结果就不一定了！
某位天机仙府的仙子自信肯定着。
至于有关对方二人桌下十指相扣的事情，她完全不知道，毕竟她答应不冒犯人家，自然不会有其他窥视手段存在，更何况在仙瞳状态下，更多的是观察与感知各种变化，所视之景已经不是简单的肉眼直视，而是看到另一个层次上的存在。
所以心思自然而然放在其他方面。
牧无云随后对二人的配合表示感谢，也道明了自己的失败，询问‘李惜缘’是否知道天道究竟使用了何种手段。
而关于天道的手段，‘李惜缘’确实知道，而且如今已经说了这么多真相，她自己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只是她接下来的话让在场的众人震惊与疑惑。
就连在体内配合与聆听的李惜缘也震惊与不解起来，甚至对她自己本身的存在产生了疑惑。
“因为最初的李惜缘早就已经死了。”
一句平淡的话语却让整个府邸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