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辛薇杰儿觉得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努力,她似乎花费了太多的世间在学习中,可能是因为心里对未来教师职业的期待与责任。
相比过去,她没有了手机,没有了世俗的信号,没有乱七八糟的公务,自己只是在尝试尽可能地摄取更多她可求得的这个世界的知识。不过最终得到的始终不足够满足自己的需要,或许知道的越多,越是觉得自己无知,好在这个世界的体系还没有偏移太多——至少对于一个人文研究者而言还好。
她时不时的就向斯伽莫德和凯莉娅询问一些有一定岁月且难以明知的东西,虽说斯伽莫得之前不让辛薇杰尔过多打扰她,但一问到这些,她也很乐意提供解答。
不过有一说一,对于绝大多数问题,他们大多也不太清楚,这带来的结果就是,她还得靠自己的逻辑推理,时不时还需要仰赖经验主义的力量,最后得到了一些似是非是的结论,有的看起来还算合理,比如“魔族的民族主义倾向是由于魔族在面临种族危机时所诞生的。“这一推测与前世世界的许多地方都是涉及的,这也造就了许多民族国家的诞生;有的就有些不伦不类了,比如得出“这个世界的工业革命与社会运动的关联由于【灵术】的存在而剥离开来了”、“世界与国家之间的暂且和平是由于【神明】的诞生变得未知且难以琢磨,【神明】自身的立场也由于不再代表政权与国家意志而变得极为模糊,结果造成了类似于‘威慑’的存在,简单而言类似于具有自我能动意志核武器”。
这些结论变得极具主观性和猜测性,虽然不是不可能,但大多压根称不上是一种知识,甚至称不上是意见,只能说是猜测——至于其他的书里的解读也呈多元,大多也是观点,但观点也是相当重要的,真理大多来自意见,功夫不负有心人,许多东西都会辜负他人,但知识不会,因为知识会被人记住,在自主意识和潜意识方面不断影响着人。
每至夜深,阅读已经无法在让自己沉浸,她便会自己出去看星星,由于凯莉娅经常没空,自己一个人看星星也很无聊,而且会时常陷入疑惑,她值得让斯伽莫德从恢复中醒来,陪自己聊聊天,她也只是慈善地笑笑,然后陪伴辛薇杰尔谈天说地。
“怎么了?这几天看了那么多书,受不了了?”她的语气中有点轻佻,不过更倾向于关心,或许她确实很难想象一个人怎么会天天趴在书前,不过辛薇杰尔实在想象不出怎么才能给她形容个人计算机或者手机和互联网这样的相当依赖基础设施的存在。
“确实有些,看了太多宏观和理论的书籍,发闷,人总是想要出来透透气……”辛薇杰尔此时并没有太在乎自己的这副身体的模样,说起话来有些沉重,他也确实累了。
“所以出来看星星?不错的爱好,我那时候也喜欢看星星,飘着的时候也是。”
辛薇杰尔听到这,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双手撑在身体后侧,眼中带着些许光,人类早期的生存就已经开始对星空的探索,这里的生灵大概也是如此吧。
“你知道我来自其他世界,那有一本叫《夜观星空》的书,那是我天文学的入门书籍,上面会记载我那个世界所在的行星之外的各种天体。现在我无聊的时候会翻翻阿罗伽斯先生的《星空图解指南》,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天文水平已经到达了可以探索到一个恒星系统之外的存在了。”辛薇杰尔感叹道。
“我也没想到我不参与世界的许多年,居然已经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现在的人已经可以用光的速度作为计算单位,还可以发现各种星座背后其实是距离不同的星星组成的图案,这么一看,其实星座已经变得没那么重要了,那是长得像汤勺的勺子座,那边是如展翅的鸟儿的飞鸟座,如果你能听懂,那么说明你们世界也已经发展到了这个程度吧。”
“不止哦,我的家乡啊,即使没有灵术,近期半个世纪已经把很多精力投入了科技,放置在行星天空之外的卫星,用卫星搭载望远镜,我们用著名天文学家命名它们为‘哈勃’和‘韦伯’;还有在地球上的巨大盆地上,我们建起了超巨大的天文望远镜,我们叫它‘天眼’!我们看到了最遥远的星系之外,我们用机器探索其他新球,甚至我们的脚已经踏上月球!”
辛薇杰尔指向了天空中略微发蓝的行星,它的样貌并不出奇,但它担任着许多类似于月亮的职责,以至于在使用上古语言交流时,辛薇杰尔确信它是这个世界代表月亮的存在,结果也证明,它一定程度上承担了部分类似于那个世界的月亮的使命。斯伽莫德惊讶了一下,饶有兴趣和期待地追问道:“那么厉害啊,想必你们世界的人们一定都得到了和平且美好的生活?”
辛薇杰尔的笑容凝固了,随后便渐渐地消散在了她的面容上,沉默了许久。
她依然记得在自己前生去世前的许多岁月里,看到过太多太多那个世界的战乱,最终只得默默地咬了咬牙,她似乎发觉,除了自己的家乡和其他的一些发展起来的大国和强国,其他的国家都算不上有和平可言——不对,现在连一些表面和谐的地方也依然在混乱着,不知道自己离开后怎么样了,大概也不可能有什么好转吧,世界并不是围绕着他转的,自己的死亡最多可以让社会上的人有更多希望,但持有这一些希望的时间并不长。
“唉,果然……你们那里也有战争吗?会比我们的更激烈吗?应该不会吧,我记得古书中记载,物质生活的美好是精神和美德的开始。”斯伽莫德依然保有一些侥幸。
“这个嘛,我们的世界已经发展到了星空,星空上的我们研发出了人造卫星,它们用于通讯和定位,同时也用于了军事……你能听懂‘导弹’吗?”辛薇杰儿发问道,她已经明白了大陆古语的构词方式,这种构词方式也让理解变得更为容易。
“‘导弹’——带着巨大爆炸物且能够通过引导飞行到一定位置的箭?是这种感觉吗……听起来真是个相当可怕的兵器,”
“那‘核武器’呢?”辛薇杰儿进一步追问道。
“不能……虽然似乎是一种超乎想象的爆炸物,但其中的‘核’是什么?”
辛薇杰尔摇了摇头,她知道,这个世界的法则比她想象的要复杂许多,她不知道核的聚变和裂变在这个世界是否是有效的。“嗯,说了你也不了解,不过总之你只需要知道,它能够摧毁轻而易举地摧毁一座大城市,我们的世界在经过了大量的战争后,发明了这种大杀器,一些拥有它的国家形成了一个体系,相互制约相互调节,因为陆地的竞争被制止,他们才看向了星空,他们希望能利用星空的一切,有的人意见开始把星空作为可以征服可以利用的存在,而探索变得似乎不重要了。”
斯伽莫德没有赞同这种说法:“不可以抱有这样的想法——虽然看上去一切陷入冲突是生灵追求当下的结果,但实用本身就是有意义的,能够被利用也是一件事物美好的表现,就像一把能砍柴的破旧斧子对于一个寒冷的樵夫而言依然是美好的,他不会想到以后斧头可以用来充当战争的兵器;一把临时制造的剑对于面对蛮兽的军人也是美好的,他也不会想到舞剑在和平时代会变成舞蹈——我从来不认为实用和欣赏是无关的,孩子。”
辛薇杰尔听着,这让她想起来“延异”这个概念,虽然她也不清楚放在这么一个小事上是否是一种合理的使用,毕竟这个概念的发明者更喜欢将它适用于文本之上,不过粗略的使用下,这样的比喻也无可厚非。
“我当然知道,很多事情是无法被完全被永久地定义,我也知道很多我们在追问的事情是超验的,所以预期说我不赞同,只是我一直不愿意面对美和实用的并存,以前我觉得只是现在大家所下定义的不够完全造成的,或许是我有些……不愿面对未知的未来……”
事实上,个人和时代也是如此,她常常自认为自己始终会去选择做一个时代沉默的保守派,因为每当新事物出现,都会让辛薇杰尔想到了很多沉重的东西,那些东西若是无法被很好的利用,它就犹如洪水猛兽般席卷她的内心,使她突然有些绞痛——这种情绪在过去的时候本来是可以掩盖,但来到这个是世界后,就很难再抑制。
“我太无知了,我无知到连怎么应对困难都不知道,无法面对那么多新的事物,无法接受自己曾经的失败和新开始所带了的一切……”辛薇杰尔漠然地笑着,低头看向那片海,而不是面对无法被认清的星空,谈论着虚无缥缈的一切,陷入了沉思与悲观的情绪,她无法控制自己摆脱这一状态,就像他前世一样,他常常狡辩:“看得多想得多的人许多都是这样的。”实际上他能不明白吗?这只不过是自己太过弱小且无知,自己不自信,自己不成功导致的……他无法成为苏格拉底那样永远乐于保持无知的人,仅仅是做到荀子所言的“学不可以已”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你现在在欣赏这片星空吗?”斯伽莫德的语言似乎变得坚定了起来。
“那当然了……”辛薇杰儿顿了顿,似乎发现自己已经失态了。
“我希望我们欣赏的同一片星空,而不是你自顾自的把自己和他人的星空割裂开来,”忽然,辛薇杰尔感受到了一股飘渺轻柔的风,它犹如纱布一般在辛薇杰儿的肌肤上婆娑清抚,在她的头顶上拂动,这让她头顶的呆毛也摇摆起来。“别摸我的头啦……”辛薇杰儿并没有那么说,但她的心里和眼神已经表现出来了,自己以前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
“孩子,既然你希望有人能陪伴你看星星,这意味着你希望有人一同和你欣赏美,但这不只是你的目的,你的内心看似坚强,但还是脆弱的,”斯伽莫德很快戳穿了辛薇杰尔内心的防御机制,她完全没有委婉,继续道:“你只是用了一种方式告诉别人希望有人能欣赏处于舒适地带的自己,即使连你都觉得那不属于‘美’。”
她无奈苦笑,这让辛薇杰儿发觉自己又是多么脆弱可笑,但斯伽莫德立刻打断了她。
“可是这也正是美存在的意义,星空的美是生灵定义的,无论这个生灵是什么种族,什么性别,什么格位,都可以去给一个自己发现的天体命名,给自己发现的天体规律命名,写关于星空的故事……你既然想追求美,那作为异象,你完全可以定义自己的美,只要有人能够认同,并且它只得出现于它该出现时。”
“不,定义是强者的权限……我这样的人,怎么做得到……”辛薇杰儿正要反驳,却突然迎来一阵大风,这让她立刻挡住了眼睛,随着风渐渐消失,缓缓睁开双眼,女子迎着微风,站在崖边,淡泊地看着星空,向她转过头,“所以说,它只需出现在它该出现时就好,没人是一辈子的强者,也没有定义从来不变,没事的,你值得有属于你的美,在你能够独立于世前,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也不会抛弃你,这就足够美好了。”
辛薇杰儿心头一酸,双眼被眼泪浸湿,紧绷着口腔,但依然时不时忍不住哭出了一些,她连一声“谢谢”都说不出口。斯伽莫德走近,摸了摸她的肩膀,在她身边走过的那一刻化为了蒲公英的种子,那些种子随着风,飘散到了越来越远的星空,它们无法触及星空哪怕一点,它们只会最终落在陆地,恐怕还可能是海洋,但它们义无反顾,它们都有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对于它们而言美的地方。
“曾经的人也是那么教导我的,怎么这话到你这就那么有感染力啊……”辛薇杰儿哭着,笑着,吐槽起来,走了回去,“唉,确实不能那么伤春悲秋,我有些触景生情过了头。不说了,回去给凯莉娅做饭了,肉搞不好都炖烂了。”
“肉烂则味出,食肉糜则鲜,弥散则勾人心魂,不做烂点可就不好吃了。”
辛薇杰尔不知是不是因为变成了孩子,情绪也没有那么沉着,三分钟情绪就好在不会那么容易让自己陷入痛苦,她被斯伽莫德这句话逗笑了,抹去豆大的泪滴开起了自己那个世界的玩笑,让自己别那么难过。
“你又吃不到,而且我们那里有个笑话,你那时候,牛肉吃几分熟?”辛薇杰尔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才过了一会儿就打趣起来,虽然眼睛边上还有小珍珠。
“几分?还有这种讲究?半熟吧,那时候可没有现在的烹饪技术,做熟了咬不动。”
“我们那里人啊,吃牛肉从二分熟到全熟无所不包,所以就有人开玩笑,太阳刚出来的时候,晒到牛的身上,0.1分熟,对着牛的屁股啃,那是最新鲜的了。”
“新鲜?真求得这样的新鲜,还不如生海鱼鲜,我曾经身为一国之主,倒也尝过不少人间美味,没想到你们那个世界都已经有人追求不完美中的美了。”
“是嘛,不完美中的美……不过有些过分的例子压根就不美,比如战争之美——它只适用于书籍和影视等宏大叙事上,放在个人身上很多时候是悲剧的——所以美之前,人得是文明的,而且单纯的追求美是有风险的。”辛薇杰儿没有把话说下去,不过斯伽莫德应当是能听懂着背后的话的,自己也曾见过因为生食而导致的瘟疫、因为追求个人的艺术而杀害他人,这样的美其实并不该在行动中存在。
很快,时间便过去了,辛薇杰尔也一直在巩固自己知识网络,让自己能够应对这个世界的教育工作,同时也开始阅读国家文件配合国家的教育——她学习过政治,况且自己曾在过去的世界生为一个教师,思想教育虽然固化死板,但对于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非常重要,一个孩子懂的少,总比他自顾自地理解一些东西后扰乱社会和谐要好。
除了在知识上提高自己,辛薇杰尔在其他时候也没有放松,连松懈的机会都没有,她时不时就会和凯莉娅去看快建好的学校,学校倒是不大,学生也不过就是镇子上的学生,镇子不大,不到300个孩子,有才能的已经到其他地方上学了,有的年龄早就大了,从商从农的也有,最好的学习年龄也已经错过了,不过也有愿意来学习的。
在学校开学的前一周,她们到准备晚上的食材,同时也到镇子里去看了看,镇长克恩虽然在学习和工作时常板着个脸,但平时对待他人依然会微笑相待,他乐意和凯莉娅学习【灵术】和【药物】,也常常同辛薇杰儿探讨各种历史上的事件,交流中央和国际上的事情,辛薇杰尔常常也是从克恩手上拿到最新的咨询的。
“到时候学费打算怎么安排?最好能让大部分家庭能承受。”凯莉娅一直都在提及这件事,辛薇杰儿听取着,她认为这是好的。
克恩停顿了下,随后才点了点头,但没有说太多的话,辛薇杰儿看得出来,克恩对此依然有些担心,如果学费都能够被大部分家庭承受,很可能导致工资的交付困难,或许会有更好的办法。
“那到时候教师的工资又该怎么办,谁来出?“克恩很冷静地说了句,这句话并没有责备的意味,相反,则是感到了一些顾虑与担心。
“这个……村子刚发展起来,大家都没有什么存储的钱,很多孩子也只是依靠着城里父母赚来的钱。”凯莉娅答道。
“所以之后还需要做调查,不过我们也是一个公共项目,这个我来组织,你那边,历史和哲学教材选择怎么样了?辛薇杰尔老师?毕竟你是第一个老师,你比较有话语权。”
亚伦蒂克是个新兴的国家,他们对教材的选取还没有官方的制定,因此许多高等学院的老师尚且都是自主选取教材,初等选用虽然没那么严重,但针对历史和哲学方面,不同的老师依然有不同的选择,辛薇杰儿也记得这是克恩给自己的一些任务或权利——这可能决定了那些孩子未来的价值观。
“嗯,历史我尚且选择了阿斯塔诺先生的《大陆简史》,他的这本书籍适用于一般孩子,而且是目前为止我看过的相对没有主观臆测的书;哲学的话——我需要两本,一本书云岚注解的《太一选读》,另一本是罗伦多先生编写的《形而上基础》,如果找不到的话,他的《形而上概论》也可以,这是我需要的,之后麻烦两位了。”
“嗯,那好,之后便麻烦凯莉娅去西都进送教材,目前就由我们三个人担任教师,我们三个人,其实也足够了,之后,这里的孩子就能上成学了。”克恩难得露出来微弱的笑,他紧绷了几天的情绪终于得到了舒缓。
星海崖镇,一个多兽族和智人族分布的地方,这里民风很淳朴,但实在过于偏僻了,一直没能发展教育。【生之神明】,同时也是这个国家目前的统领,腓特烈,他是被人民推举出来的,这对于现在这个许多神明不愿意掌握政权的时代,他是个例外,毕竟他推翻了昏庸的最高政府后,又统一了多个分裂的国家——虽然依然有很多问题——但至少有了现在的亚伦蒂克合众国,人民也能安居乐业了,不过自然,即使表面上没有称帝,他的长期统治自然就要被人诟病,或许当年的拿破仑也是面临着这个问题。
总之,这是个贤明的君王,他推行普及教育,减少税收,大力发展气电双重工业,并且在其旗下一卿四部的协助下,同时也推行言论自由和宗教自由,当然,这些早就是大势所趋,也是这些措施的实行,亚伦蒂克得到了发展迅速,并且为了中央能够普及,其分布了东南西北四大都,都下布置五个市,以作为商业与资源通达笼络的交通中枢。
“话说,像你们二位这种程度的都只管理小镇,其他的地方官员我都不敢猜测,以后还请多多包涵。”辛薇杰儿对于二位的实力感到了些许尴尬,自己夹在中间实在有些多余。
“不用谦虚,我已经听闻凯莉娅对你的评价了,听说你能够很快掌握【流·运之态】的【灵术】,而且【智】的灵术对你没能产生效果,这个我也知道,我推测你可能曾是受到祝福之人,当然,也可能只是天生,免疫【智】的灵术可以防止许多意外发生,你应当对你的幸运感到庆幸,至于我们这些官员,其实很多人都是普通人,大家大多是从革命中出来的,关系不像那些老国家复杂,有什么问题,直说便是。”
克恩似乎意识到了辛薇杰儿过于谨慎的发言,这让他觉得这个孩子可能在下意识地如此行动,或许这与她失忆前的过去有关,可是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能够保证如此谨慎的发言,除非她混迹过复杂的官场或职场,那她曾经的生活究竟受到了怎样的教育,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克恩越想,越觉得这孩子可怜,甚至产生了些许怜悯之心。
辛薇杰儿听到这里,也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发言过于成熟,已经脱离了自己尚且年幼的外表。年幼的身躯下居然是老陈的内心,这种奇怪的设定甚至于让他回忆起了类似的TS动漫里,有些内容甚至是不堪入目的回忆。不过听到克恩对自己的猜测,她也有些摸不透自己这幅身躯了,【智·知物III】和【智·构物IV】在她身上的失效,自己仅仅依靠供能便完成了【流·运之态·逆回】的运用,外加上自己的那柄自己好久未曾用过的灵器也不知出自那里——这位被附身的小姐,身上的谜团可是越来越多了啊。
学校一天天盖好,书籍也是运送的很快,辛薇杰尔清楚,自己将踏上新生的第一步,感动不能白感动,自己也应该做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