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乌斯王国建国57年,在阿尔特里亚大陆北方,雪花如天使的羽毛般纷纷扬扬,飘落在沉睡的大地上。树枝上挂满了沉甸甸的银霜,仿佛是冬日的精灵轻抚过,留下的一串串神秘印记。
在这片银装素裹的世界中,一个瘦弱的身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她裹着一件破旧的棉衣,脚步蹒跚地行走在树林间,那双不合脚的大靴子在她脚下发出沉闷的声响。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与坚毅,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的故事。
“穿越到这个世界,失去了我的小兄弟,每一天都是一场与命运的较量。”她轻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算是比较倒霉那一档的穿越者吧?我都不知道能否度过这个冬天。”
小女孩名叫希薇娅,一个年仅七岁的小女孩,她是塔罗科村一个猎户的女儿,也是一名穿越者。身上这件破旧的棉衣,是她其中一个已故哥哥留下的唯一纪念。在这个家庭中,她虽然是最小的女儿,但也要承担起家庭的重担。
她的兄弟姐妹原本有四个,但现在只剩下两个,这个身体的母亲也没有挺过去,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村子里许多贫困的家庭都没有准备好足够的食物和柴火。而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们,对这些底层人民的生死毫不在意,他们只关心能否从这些人身上榨取更多的税收。
在交完了沉重的税务后,家里的存粮已经所剩无几。希薇娅没有时间为失去兄弟的悲痛而停留,她必须按照父亲的指示,在寒冷的森林中布置捕捉猎物的陷阱,收集足够的柴火,以确保家人能够度过这个艰难的冬天。
希薇娅在心中暗暗诅咒,声音带着些许愤怒,“妈的,那该死的周扒皮,早晚有一天我会宰了你。”如果不是那些无情的压迫,她的家庭又怎会沦落到连珍贵的存粮都要被迫上交的地步。
她的身体,原本的主人未能在这残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于是,她的灵魂穿越而来,继续承受这份苦难。如果她不设法改变现状,或许,第二次的穿越就在不远的将来等待着她。
可她一个在前世生活在和平年代、被现代文明包围的大学生,从未接触过野外求生的技能,根本无法为父兄提出有用的建议,就连她的穿越,充满了戏剧和偶然,仅仅是因为在匆忙中拿外卖时,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摔落,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这个世界。
“早知道会这样,拿个外卖而已,急什么啊?”她在心中自嘲地想着。这份穿越,对于她来说,既是一段奇遇,也是一场磨难。她从一个被现代科技和服务宠爱的年轻人,变成了一个需要在严酷环境中挣扎求生的孩子。
短暂的发泄之后,希薇娅加快了步伐,她的心中充满了紧迫感。现在的她,只是一个七岁的女孩,还是没吃饱的状态,面对可能出现的危险,她只能依靠身上那把生锈的小刀来防身。以她现在的力量,任何抵抗都可能只是徒劳无功的挣扎。
“差不多就是这里了。”希薇娅根据这一世猎户父亲的描述,确认这里就是她的目的地。
动物们在这个季节都躲进了温暖的巢穴,只有偶尔的足迹,像是自然界的诗行,点缀在白茫茫的画布上。
她的手中,是一个历经沧桑的捕兽夹,锈迹斑斑。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夹子缓缓打开,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这个冬天,对于她来说,是如此的艰难。家中的困境,只能让她用最简单的诱饵,寄托着一线希望,希望大自然的恩赐能降临到她的身上。
当捕兽夹子布置完毕,她轻轻拍了拍手,捡起被雪压弯的树枝,收集起来拿回去当柴火。
“咕噜噜~”她的肚子,发出饥饿的旋律。希薇娅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就没有吃饱过的记忆,唉~”
天色渐暗,她知道是时候回去了,不然在深夜更加危险。她对着自己冻得通红的小手呼了一口气,仿佛是在为自己加油鼓劲。她转身准备踏上回家的路。那个破破烂烂的家,虽然简陋,但对她来说,却是唯一的避风港,能给她带来一丝温暖,一丝安全感。
在寂静的雪地中,希薇娅突然感到一阵异样的气息,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暗中注视着她。她的直觉像是一只警觉的小兽,瞬间绷紧了全身的神经。她迅速扫视四周,但视野所及,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雪白,静谧而神秘。
“错觉吗?”她轻声自语,声音在冷空气中飘散。尽管她试图用言语安抚自己的恐惧,但内心的警钟却越敲越响。或许,在这片寂静的白色之下,隐藏着某种她尚未察觉的存在。
她暗自后悔,为何要将心中的疑惑说出声来。如果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暗中潜伏,她的声音无疑会吸引它的注意。现在,她只能硬着头皮,装作一切如常,小心翼翼地继续前行。她知道,离村子并不远,只要回到那个充满人烟的地方,她就安全了。
在希薇娅的内心深处,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多疑,或许,什么都没有,只是她的幻觉在作祟。
当希薇娅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一个纤细而苗条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刚刚站立的地方。这个女人,穿着一件单薄的露乳紧身裙,脚踩着高高的高跟鞋,在这严寒的冬季中,她仿佛是一幅不合时宜的画卷,美丽而诡异。
她似乎对寒冷毫不在意,低下身子,检查着希薇娅布置的陷阱。她的动作优雅,轻轻地摇了摇头。“还是太粗糙,这样很难有猎物中招。”
“刚才绝不是错觉,这孩子发现我的存在,只是太害怕和谨慎不敢直面。”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的光芒。“有趣。”她微笑着,赞赏希薇娅的警惕和感知。
“说不定是一个好苗子,这次的旅程总算有收获了。”她轻声自语,然后,就像她出现时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雪地中,只留下淡淡的足迹,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