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空间,瑟瑟绝佳的场地,苏酒颤抖着。
身体蜷缩,抱紧双腿坐在铺有米黄色台布的长方桌底,四边布料耷拉在地面,手里还握着两根头圆尾方、七寸六分的竹筷子。
至于为什么是竹筷子,虽然在这一楼的宴会厅里也有碗碟,摔碎了当刀使或者是杯子。
但都是成套配齐,唯独躺在筷枕上的筷子不全,拿走也不易被发现端倪,另外还可以出其不意。
这下我看那混蛋还怎么找,我门也不关什么都不动,也确定没有被看到,要还是被找到的话……唉,那好像也没招,外面暴风雪不说,大门还锁着该怎么出去嘛。
苏酒心里想着,感觉前路是一眼望到头的结果,使得少女不由自主就将脸埋向膝盖。
深深的无助感,或者也是由于身体弱小导致。
再次心想要不还是别反抗,她对自己好像也没什么恶意……不对不对不对!想什么呢!我可是国家之主的女皇殿下。
他用腕肘轻拍自己脑袋几下后,便停止,眉头紧蹙,垂眸目光有些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有只手在不自觉中耷拉到地面,透过飘纱,指尖感受那片湿漉漉冰凉的丝绸面料,突如其来触碰让根茎发出阵阵的颤动,不知是受惊还是兴奋。
反正似乎是有压不住情绪的趋势,手开始缓缓上下,越来越快,生物的自主性想宣泄自己积压的痛苦。
“女皇殿下您在哪呢?”
倏然,有狐玥的喊声,吓得苏酒回过神立马缩回手。
意识到自己刚做了什么荒唐事,不过也来不及思考,他听着外面距离不算远。
“身为一国之主,如此躲躲藏藏可有违皇室尊严啊。”
她闲庭信步,缓缓从唯一敞开的宴会厅大门走了进来,看着四周令郎满目水晶杯、汝窑瓷,高高的穹顶之上,悬挂着巨大且晶莹剔透的黄色琉璃吊灯,散发斑斓如繁星洒落暖色系的光芒,使得环境又增添几分高贵。
丰腴的双腿在桌布上照射出阴影,惹人遐想,但在苏酒眼里那是命运的审判,正缓缓经过自己向更深处。
她是怎么能这么快就找到我的?
心里百思不得其解,少女咬着下嘴唇握紧双拳,没有坐以待毙。
虽然这躲藏的地方很多,往里走还有个厨房,与内部巨大储物仓库一门之隔,他却选择躲藏在这么显眼的桌底。
一来是认为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谁也不会傻到躲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其次离出口近好跑。
苏酒压低身子,四肢并用小心谨慎,生怕碰到桌子哪惊扰到那混蛋,再加上力量实在太弱,所以速度极为缓慢向着门口爬。
突然、啪!
似是手掌拍在桌面,却是有些沉闷,不过就被震得‘叮当’响的碗碟给瞬间掩盖。
声音把少女吓得浑身一僵,用余光左看看右看看,心脏扑通扑通频率直线上升,不敢往后看继续爬。
啪!桌又响了下,力道比前次大上许多。
而这次不但没让他停下,相反毫无顾忌加快四肢的动作。
“哎!”
“敢过来我用筷子戳瞎你!”
苏酒恶狠狠立马翻过身,坐回到地面,双手握着两根筷子指向前方,对面主位处的桌布被掀开来。
昏暗的环境打在有狐玥脸上,看不清表情,但双眸却显得尤为明亮,宛如阴雨天里从坟里爬出的恶鬼恐惧与惊悚。
其实听到拍第一下桌,他就感觉有问题,但不知为什么没追,直到:
“不要一见面就喊打喊杀……”
“放屁!你难道不是一面就要抓我?”
苏酒抢断有狐玥的话,同时死死盯着,且不断左右挪动身体往后,虽然速度变得更加缓慢,不过再有半米就能从与之相对面的客座,退出桌底。
至于从两旁,肯定没有这样直线加速来得快,心里也盘算只要对方有追击动作转身就冲。
“冤枉啊,看我这次为了让你不害怕,特地保持这么长的距离够有诚意啦。所以说咱们能不能谈谈?”
有狐玥眼尾上扬眯成一弯新月,语气透露着温柔与和善。
实际进来时,她已经做好了所有布局,现在只是给苏酒最后自主选择的机会。
“嗯?”
闻言苏酒眉头蹙起,心想她刚说的话,明显是开始就知道自己藏在这,那要能精准定位再怎么藏下去不都没用?打算先听听。
“要怎么谈?”
“你把自己完全交给我一天……”
“滚吧你!”他毫不犹豫的再次怒声打断,翻回身,四肢协同用力蹿向桌外,留下一声惊叫:“啊!”
看着突然坠落的少女,有狐玥用言出法随镇压的情绪,在此刻解锁彻底爆发,不然怎能会这么好声好气?
兴奋与紧张使她整个身体,都在发出雀跃的颤栗。
哪怕用双臂将自己狠狠抱住,浑身上下所有肌肉绷紧,牙齿也仍然会忍不住的打战、发抖着。
“小酒啊小酒,真是谢谢你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性格。”
一阵封闭中盘旋,没有丝毫液体的绝对光滑,用皮肤紧贴在上面都无法起到阻碍作用的滑梯管道。
降落的速度不算慢。
但是时间很长,感觉似乎坠落了有几十米。
怦然摔在材质略有坚硬,带有人体凹坑的皮质按摩床,或许有言出法随的效果,让苏酒正好严丝合缝镶在里面。
随即六声同时响起的清脆,令少女迅速回过神,想到些什么立马缩手缩脚。
可惜手腕、脚腕以及脖颈与腹部,被床上自动弹出的束缚环、圈住。
开始余留空间很大,然后进行快速收缩。
如果苏酒是站立,单个的话,反应及时是可以逃离。
六个……
“呃啊啊!怎么会这样,她到底谁怎么还能知道这处机关,不过我也是怎么就忘了呢!”
要能记住才是不对劲,有狐玥刚走进宴会厅时才制造出来的东西,哪怕这是他梦里,能知道一切。
但没有场景提醒也是会想不起来,比如这地下的审问室。
漆黑寂静的空间里,唯有头上这盏小灯,散发昏黄而微弱的亮,光线都照不到身外两米。
尝试用力挣脱手跟脚的枷锁,可宛如是痴人说梦。
侧头他看着那个,不仅手腕连带三分之一小臂,都被包有软皮革的禁锢环牢牢锁死,动弹不得。
“杀千刀的,你赶紧给我从这上面解开!”
朝着黑暗大声发泄,余音袅袅,随之而来就是死一般的平静。
突然‘嘀嗒’不知在何角落里,水珠落在凹处积潭,随即乒乒乓乓什么东西摔到地面的声音。
刺激苏酒高度紧张的神经,心里控制不住去想,这里不会有鬼吧?
“唔!呜呜!”
倏然,苏酒一声惊呼。
激烈而迅速甩动着脑袋,双眼因为条件反射夹紧,同时他的身体也跟着胡乱扭动,躲避捂在嘴巴上的毛巾。
但从那股触感又不像,很柔顺还一股很奇怪的气味,像是淡淡的鱼腥味,闻多还会让人咽喉生出燥热之气,血脉偾张涌起猛烈的害怕感。
“亲爱的女皇殿下怎么?刚刚不是叫的很欢嘛,来好好尝尝我的味道!”
有狐玥咧起嘴角,双目中闪烁出享受的光芒,语气咬牙切齿用力喘着粗气,一手把着拘束床的扶手,另只手使劲把东西往苏酒嘴里摁。
嘴里泌出来的唾液,逐渐浸湿了布料,呼吸变得艰难挣扎越来越弱,马上要产生窒息感,手竟然拿开了。
“啾——哈!哈!”
苏酒大口大口呼吸着久违的空气,唇里唇外都是晶莹一片,合上嘴用力咽掉口中的唾液。
然如此人依旧硬气,少女眉头竖起疾言厉色的斥道:
“躲藏在阴影里的臭虫,恶心至极!用这下三滥的手段,怎么松开了呀!”
“呵哼哼。”
黑暗中传出欢愉的戏谑声,还是听不到声源,仿佛这审问室就不会让人听到声音准确位置般。
虽然无法判断大致位置,但是正前方光亮尽头,勾着一只湿漉漉黑色蕾丝边胖次的手出现。
“怎么?女皇殿下没尝够,还想要?”
“嗯?你个……呸!呸呸!呕。”
苏酒吐掉嘴里吐沫,又想到自己刚刚还咽下去,反胃的干呕,幸亏这是梦里不然真要发疯弑姐了。
吐的让他泪眼婆娑,但不妨碍怒目圆睁盯向前方。
手已经缩回到黑暗中,少女奋力挣着紧固环,大吼道:
“混蛋东西,今天怎么都要弄死你!”
“是吗?那比比看是你先挣脱~。”
有狐玥拉长尾音,同时戴着一副花丝镶嵌的狐妖面具,嘴角勾起一抹妩媚,走进灯光,缓缓伸手隔着票纱裙,从膝盖开始往上纱轻抚白皙而滑嫩的大腿。
当到一处停止,她抿嘴勾起唇角,扭头看向苏酒嬉笑道:
“还是我先让你屈服变我的玩物。”
“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