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团土丘上的葡萄，还有秘潭边的那一颗，潭水内鱼龙翻腾搅动，那更深处孕育生命的腔膛也是在频频震颤，释放出无与伦比快乐到痛苦的信号。
苏酒承受着这些，除了眼睛能拼命挣扎以外，其余地方都像是死去了一样。
本就已经疲惫不堪的精神，在没有停歇的刺激中，少女从清醒到昏迷不过几十秒，然后再次被更加刺激的感觉叫醒。
昏迷、清醒往复不断，不知过去多久，或许是身体终于变得麻木，也或许李芯茗增加敏感度有上限。
她终于在这无限的死循环中，逃脱出来。
“小酒还真是不要强呢，怎多次才挺过来，姐姐我可真为你感到悲哀。”
对于李芯茗的话，获得身体控制权的少女没有回答，只是呆坐在椅子上看着车里的一切，从开始的十几，到中间时段接近百人，现在又回到寥寥数个，苏酒感觉有种穿越时光的既视感。
此时她缓缓转过头，颓废的目光看向李芯茗，嘴唇蠕动，仿佛是想要说些什么，酝酿了很久才开口。
“15站还剩下几站？”
昏昏沉沉中，少女都没记自己昏迷了几次，何谈记住站点。
“目前还没到，再坚持坚持。”
然李芯茗没有正面回答，实际已然是过了15站，只是耍赖不把真相告诉苏酒。
毕竟，万一要说完少女泄了这股希望，导致崩溃，自己不就亏大？接下来的行程还怎么玩？当然目前看来还有个4站就到天空塔。
其实现在从窗向外看，已经能见到如山岳般的天空塔外貌，只是苏酒迷迷糊糊。
“呃呃啊！”
又是快乐的哀嚎声，再好的东西一次吃太多，都会变成极致痛苦。
现在苏酒就是，身体发出快乐，不过其中掺杂更多是痛苦与难受，无力在与之抵抗，任由身体如何，少女瘫软的躺在座位直接摆烂。
另外李芯茗虽给出控制权，但依旧掌控着少女嗓子的音量，同时降低几个部位随机发生的速率。
“那到15站告诉我吧。”
摆烂少女，实在疲惫，想闭眼休息然。
“怎么你又挺不住啊？那用不用我给你颅内刺激打开，清醒清醒？”
“别！”威胁很有效，苏酒连忙正襟危坐，强装精神：“老师，你可千万别给脑子那个打开，现在这个我都已经承受不住啦。”
听如撒娇的哀求，李芯茗微挑着嘴角，露出了然于心的笑，看向少女却迷惑问道：
“是嘛，难道不是因为麻木感受降低……那这如何承受不住？”李芯茗伸手向苏酒头摸去，没有被躲开，轻拍了几下：“如此骗我是在告诉咱，该给你颅内刺激打开对否？”
“不不不！”
苏酒快速摇头，表示否认，同时公交车又停了下来。
只有一位乘客，而下车的除苏酒与李芯茗全都走了，似乎越往天空塔去，乘客也就越少。
两头稀疏、中间稠密的人口聚集度。
而看到新上来的乘客，她缓慢向两人这边走来，使得苏酒双眸睁大，整个人呆愣住，身体快速向椅缝里缩，手臂环抱住自己身体。
此时李芯茗位置是背对着，并没有发现，还以为少女是被自己吓到，正想缓和一下气氛。
谁知下一秒。
“李老师，你这是背着我在逗我的童养媳？那是不有些……太不把我这做未婚夫的放在眼里了呀，啊？你个喜欢到别人家里头桃子的小三！”
没错是有狐玥。
她通过定位地图发现苏酒的位置，原本想要打车过去，却发现苏酒在不断的移动，隔一段时间又会停止，方向又是去往天空塔。
所以很容易让她联想到，是不是小酒逃脱班主任魔爪，坐公交躲去塔里。
毕竟苏酒跟她说过安茜娅的存在，心说难道是去投奔她？所以让打车的司机掉头，率先等在这里，但未曾想现实竟是如此！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此时有狐玥直接在身后锁住李芯茗的喉咙，贴在她耳边咬牙切齿，低声问候，但似乎想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却又极力压制自己怒火，低声讲道：
“说！这段时间对我的童养媳都做了什么！”
“咳呃呃！”
李芯茗脖颈被勒的说不出话，本能伸手抓向前方少女手臂，跟旁边的椅背与其抗衡。
同时她还召回在苏酒身上的魔法虫。
但只有那些没转变的魔法虫，像是融入苏酒神经，也就用作提高她敏感度，则永远会留在她的身体里。
虽说无法召回，却保留魔法虫本身的繁衍性，也就是在有魔法情况下，对周围细胞进行感染。
此时魔法虫通过李芯茗为桥梁，快速向她的脖颈处，那与有狐玥肌肤相贴的位置，传进她的身体内，进入到大脑，随即。
“呃、咳！”
有狐玥发现，自己双臂不受控的松开。
但要是咬牙用力，却又可以，像是在进行控制权争夺一般，只是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愈发难以操纵，眼见自己将李芯茗放开来。
她对有狐月所采用的，与苏酒身上的一样，让魔法虫转化为神经进行控制。
“怪不得，你原来会魔法，狗东西！”
对此有狐玥并没有慌张，反而大声咒骂，可惜嗓子如苏酒这般，都被魔法虫给控制住，或者说是被抑制了神经，小声呢喃。
“她那哪是魔法，分明是在跟你一样的系统商店买的。”
此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少女，立马解释。
“什么意思？”
闻言有狐玥看向苏酒，见少女抿唇刚要张口，旁边李芯茗却率先。
“意思是，你有会发布任务的系统，我也有能明白吗？”
说着转身正坐，抬手搂住苏酒的腰肢，用力往自己身上一拉，已经被折腾到柔弱无骨的苏酒哪抵御的住，被迫歪倒向她。
但少女心里发疯；
啊啊！什么牛头人剧情啊，不行我不同意！
苏酒直接顺着拉力，榨取身体最后的力气，让额头朝侧前椅背撞去。
砰！
一声闷响。
听的就让人觉得疼，实际要比听疼的更多，几乎是瞬间少女眼泪就夺眶而出。
这幕给俩都整的一愣。
最快反应是有狐玥，那是心疼的走上前，同时李芯茗也是抬手查看自己的小宝贝。
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小酒有没伤到？”
“废话！能没伤到嘛？这又得鼓个包。”
少女皱眉，苦着脸。
先看向捧着自己的李芯茗，然后再撇去侧边凑过来，随公交车摇的一晃一晃的狐玥姐。
“唉！”苏酒重重的叹出口气，语气平常如唠家话：“我说两位争归争，能别拿我做要挟对方的筹码，很让人恶心哎！”
“说你呢。”
有狐玥听到，当即就侧头看向李芯茗，对于刚刚她要干什么自然清楚，那瞬间的怒火迸发，只是没想到小酒竟如此。
果然她心里有我，她心想着。
然相对这边的自我幻想，李芯茗则是十分气愤，拇指与食指用力捏住苏酒的小脸蛋。
“你是觉得我对你太仁慈了嘛？”
恶狠狠的语气，听得苏酒浑身颤抖不已，但想象中情况却并没发生，两人大眼瞪小眼一眨一眨。
“呃……然后呢？”
“咦依依！”
话音刚落，有狐玥突然双腿发软，忍不住弯曲蹲了下来，面色迅速变得红润，她咬紧牙关抬眼看向李芯茗，喘息不断。
“你…你怎！”
看着狐玥姐的样子，苏酒可太明白发生了什么，视线转向班主任。
面对自己目光，对方首次出现躲闪的意思。
“你想看着她因你而受苦嘛？”
“哈啊？似乎也不是不行。”苏酒咧嘴大笑心说，傻子也看出系统这破东西只能对单：“老师最好先放她坐到椅子上，不然被看到影响不好。”
“小酒……你！”
有狐玥吃力的将字音吐出。
“哎！咱可不是在落井下石哦，我从被她抓回去就一直被折磨到刚刚，万幸狐玥姐你来了，老师肯定顾忌你的威胁，我如何她都不可能放过你。”
苏酒双臂环抱在后脑勺，倚着靠背，目光放松也带着疲倦舒出一口气。
“所以我何必求她呢？另外你受难我不心疼，咱变成现在这样，虽说系统有参与，但让人背刺的感觉也不很爽，因此你被折磨说实在我乐的，不行你就求系统帮你解决呗，反正我手无缚鸡之力。”
苏酒如此说，其实也是变相在保护有狐玥。
告诉李芯茗你拿她作挟，我都完全不在意，那还会折磨她吗？
当然对这有狐玥似乎并不理解，或许感觉已经开始上头，怒目圆睁的看着苏酒，李芯茗则说道：
“小酒你这么说，不怕我俩一起联合对你怎么样？”
李芯茗作为老师，虽然变态了些，但也还算是比较冷静，立马就发现其中关键。
闻言少女抿嘴一笑，侧头看向她，宛如一只古灵精怪的奸商。
“作为女孩子……哦不对，是作为一个完整三观的两位，真会愿意将可爱迷人的我，与对方分享吗？而就算愿意，那系统这个不定因素，说不定哪天就让对方带我离开，你又当如何？嗯？”
眼睛在有狐玥跟李芯茗之间转换。
两人都是默不作声，任谁都不愿意与她人分享挚爱，从而无法站在统一战线，那么小苏酒就能因此她俩相互的制约。
从而才能跳脱之外，感叹自己难得这么幸运，要是有狐玥不出现，她还在想该怎么溜进塔里呢。
“不对！”突然李芯茗反应过来，暂停了有狐玥体内的魔法虫：“小酒的归属咱俩稍后再谈，现在商量的是，小酒这家伙进去塔里。”
蹲在地上的有狐玥喘着粗气，没回话，反倒苏酒率先挑刺道：
“怎么又想迷晕我？那这最终的归属问题，老师你怎么能保证，不会在事成之后启用这个控制狐玥姐？现在的我可是受到你药剂，力气也就跟路边花丛里小猫大不了多少诶。”
拆台，苏酒疯狂吹着耳边风，她丝毫不担心有狐玥会同意。
因为人与人之间，最难的就是一个信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