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嘿咻！”
把总类层又一堆书拣成几摞，按类别摆在书架上，再把历史有关的书挑出来。
“这一摞也分类完毕了！嘛啊，倒是也开始慢慢习惯这种生活了呢。”
说着，白坐在一旁的一摞书上，轻轻晃着腿。
自那天接待吊钩事务所以及安东加入之后也稍微过了两三天，这期间邀请函也没有什么动静。
尽管安吉拉对白乱用告示牌浪费她的力量仍旧抱有不小的怨念，但似乎是因为管了用处不大的原因，也就渐渐不对此表态了。
“啊，安吉拉，别来无恙。”
刚刚抬头，白就看到了瞬移过来的安吉拉，顺带挥手打了个招呼。
“……你为什么愿意乖乖帮我的忙？”
开门见山，安吉拉直截了当地说。
白摊了摊手，无语地说着：“哈？谁当初说的如果我不乖乖合作就把我做成笼子的？”
“怎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受恐惧驱使的人是什么模样？”安吉拉看着白，“我曾观察过无数在惊恐与绝望中挣扎求生的人。根据以往的经验推断，你会帮助我绝非因为你害怕丢掉小命。”
“……从平日里你对我毫不畏惧的态度也可以看出。”而后，安吉拉又补充了下。
“……哈啊。”白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意思……好啦好啦，那你说我又能干什么呢？我都那么烦你了和你哭爹喊娘了，你也不愿意放我走，我除了乖乖和你合作还有什么办法能早点出去呢？”
“……”安吉拉怀疑地看了白一样。
“怎么，不信？”
“并非，而是我的经验告诉我，你肯定不止这些原因。”安吉拉摇了摇头。
“嘛啊——”白伸了个懒腰，“哎呀真的是……刨根问底的女性很没有魅力哦？”
“这点无妨，我是全世界最为高级的人工智能，外貌取自最美的人，你无须担心这点。”安吉拉淡淡地回应着。
“唉……没意思。”白吐了口气。
“好啦好啦，你不是说你要去寻找那本什么‘至理之书’吗？”白看着安吉拉，“而我呢，恰好也想寻找一种知识……所以嘛，一来如果图书馆规模大了，我有可能拿得到这类知识……二来你那本‘至理之书’，得到以后我也不用要求查阅，你帮我寻找有关的信息也可以。”
“看来我们的利害关系一致。”安吉拉点了点头，“那好，正如我在利用你一样，你也可以随意利用我。到时候作为报酬，我也可以答应你这个请求。”
“哎？相当的好说话呢。”
没等白说完，安吉拉就接着开口：
“但如果你敢动歪脑筋，我就杀了你。”
而后，用她那双金色的、不带有任何情感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白。
“真是的……翻脸比翻书还快，一手大棒一手甜枣的……真不知道你以前是干什么的。”白悻悻地嘟囔着。
“最好不要打探我的过去，”安吉拉的语气更冷了，“我不像Malkuth那般会随意透露信息。也不建议你以任何方式套我的话，否则我会慢慢溶掉你的四肢，然后把你的肉体浇筑成一座活着的鸟笼。”
“我就随口嘟囔一下……”白鼓着嘴把脸偏过去。
“哎，话说，馆长大人？”
然后过了一会，白继续开口。
“有什么事吗？”安吉拉似乎回到了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状态。
“呃，就是，想‘利用你一下’，问几个问题……”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于三分二十六秒以前警告过你，所以最好不要挑会让我杀了你的问题。”
“哎不是不是……行吧，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问……”白挠了挠头，“就是，Malkuth大前天不是和我说了她以前是全身机器一样的东西吗？但是现在这种……”
白低下了头，摸了摸下巴：“感觉不像是人……但也不像是机器和人造生命。”
“他们曾经是被这座设施利用的‘零部件’……”安吉拉背对着白，表情晦暗不明，“而现在，她们是与我无异的存在……在还是人类的时候被人肆意的利用，失去价值后又被随意地抛弃……”
“哈啊，然后现在死后都不得安生……还要在图书馆，给你打工？”白挑了挑眉开口。
“他们已经支离破碎，脆弱不堪，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安吉拉缓缓说着，“我能做的，也只有用书和人类的肉体将他们紧紧连接在一起，勉强维持住他们的形态。”
“唉……”白叹了口气，“何等可悲的故事。”
“但至少我会让他们不再被抛弃。”
而后，安吉拉扭过头，看着白。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那本让我和所有司书都能获得自由的书。”
白愣了一下：“有了那本书，大家都可以真正意义上的‘复活’还是怎么样？”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蠢上一点。”安吉拉叹了口气，“图书馆内有着极为丰富的‘能量’，但这些能量只能够维持住你们的身体和意识，而一旦脱离图书馆，你们连身体架构也维持不了。”
“也就是说，那本‘至理之书’可以支撑起我们的身体架构……？”白思索着，然后愣了一下，“哎等等，‘你们’是什么意思？！我，我也包括在内吗？！”
“嗯，我在复原你的身体时，也使用了同样的力量。”安吉拉点了点头，“本来只有后颅骨部分，但后来为了让你的身体不会疲劳也不会累，我把你的身体粉碎了，用这股能量重新构筑了一份。”
“哈啊啊？！”白傻眼了，“不是，安吉拉，你？！”
“本不应该告诉你这么多的，这是我为了表达信任的筹码。”安吉拉缓缓说着，“也就是说，如果不这么做，不仅是我，也不光光是所有的司书们，连你也不能出去。”
“呵……呵呵呵。”白一脸双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我这喵喵的都是什么命啊……”
“不过，”安吉拉顿了一下，“你的身体结构确实相比起常人而言会格外的强壮和优越。我本想给你的身体加固改造一下，但最后也只是调整了肌肉部分，让你的神经更易于操控它们而已。”
“行吧，我谢谢你……当做了个免费的全身强化手术得了。”白瘫在书堆里，打翻了一堆书，引得安吉拉皱了皱眉。
“一会你自己收拾。总而言之，你只需记住一点。”
说完，安吉拉顿了一下，转过身，看着天花板，又或者是透过天花板，仰望着图书馆外的天空。
“收集宾客们带来的无数书籍，终将获得那本包含世间万物的至理之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