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脑袋要裂开了……”尝过一口芥末的桑雪双手呈鸡爪状，紧紧按在脑袋两侧。
一旁的克琳娜同样没好到哪里去，歪着脑袋紧紧靠在餐桌上，“脑壳都要给冲开了。”
两人很有义气，没有采取一人先尝一口另一人观望过后再尝，而是选择一同用生鱼片沾沾芥末酱油塞进嘴中，结果就是眼前这幅“惨象”。
“早就说过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得了芥末，我就吃不太习惯。”左正好心地为她们递上饮料、纸巾。
幸运的是先前左正就已提醒过，所以两人所沾芥末都不算太多，只是说从未尝过辣度及味道都如此奇特的东西反应才会如此剧烈，稍微缓解过后便有所好转。
桑雪将自己面前的小碟芥末酱油拿走，再将生鱼片全部推到克琳娜面前，看向左正开口道：“我想我俩的口味还是挺相似的，光吃生鱼片会觉得像是无味的肥肉片，沾过芥末之后觉得还不如不沾。”
“还好吧，”克琳娜已经缓过神来，再次用叉子叉起一片生鱼片沾沾芥末酱油吃下，“别说，已经有些习惯这味道了，吃起来是很奇特但意外还不错？”
“哪里不错了，分明是难以下咽，”桑雪朝克琳娜皱了皱鼻子，再转向左正，“今晚吃的该不会都是这些东西吧？晚饭钱岂不是白花了？”
“当然不会，”左正瞥了眼餐桌中央开始翻滚冒泡的寿司锅，“不是说过我也不习惯吃生鱼片这类东西嘛，怎么可能会只照顾克琳娜一个人的口味。”
“是了，我连这都没想到，一下给冲糊涂了。”桑雪手握成拳，轻敲自己的小脑袋。
左正笑笑，随即将桑雪与克琳娜面前的小碗拿到自己面前，和自己的小碗一起并排放好。接着，拿起一旁的三颗无菌蛋敲开蛋壳倒入各自碗内。
“这是做什么？”桑雪不明就里，难不成要在餐厅里开始做菜。
左正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否则肯定会吐槽这里又不是海底捞！这里不说有多细心的服务，就连拿菜都要自己动手，谁叫是自助餐呢。
他将加入无菌蛋的小碗放回各自跟前，夹起锅中的一片雪花牛肉，在自己加入无菌蛋的小碗中涮了涮，“这鸡蛋呢叫做无菌蛋，顾名思义是没有细菌的鸡蛋，也就是吃了不会生病的鸡蛋，就像生吃淡水鱼和生吃深海鱼的区别。”
他再当着两人的面将裹上蛋液的牛肉吃进嘴里，“之所以这么吃，是为了使牛肉更加嫩滑。”
“嚯嚯，还说我吃生食，你这不也吃得很开心嘛！”嘴巴外还有半截生鱼片没吃进嘴里的克琳娜说。
“真的能吃吗？该不会生鱼片不对你胃口，生鸡蛋就对你胃口了吧？”桑雪心有余悸。
左正很坦荡，“尝尝不就知道了，可以跟刚才一样稍微少尝一些嘛。”
桑雪点点头，觉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再怎么说和左正同属人类，且口味差异没有很大。
尝过一口之后发现确实如此，本就非常鲜嫩的牛肉再加上滑溜溜的鸡蛋液，恨不得再吃进口中的刹那就直接滑进口腔。热腾腾的鲜牛肉碰撞上凉丝丝的鸡蛋液，吃起来的确不令人讨厌。
同样被折服的还有克琳娜，“你们人类果然还是非常懂享受的嘛，这菜就比中午吃的好上太多。”
“我看你根本不是不喜欢吃人类的食物，分明就是只喜欢吃肉吧！”左正毫不留情地揭穿。
也不想想中午一顿才花多少钱，这一顿光是一个人就花了多少钱。
“哪里哪里，”克琳娜挥挥手中的叉子不承认，“别忘了在超、超市买的冰淇淋我也很喜欢吃哦。”
左正轻笑一声，“只能说中午一顿饭菜未能让你满意，你就等着吧，来日方长，之后你一定会喜欢上更多人类美食。”
“那就等着喽，反正又不用我花钱。”克琳娜贼兮兮地说。
“喂喂喂，别说得这么心安理得啊！”
左正后悔了，就和克琳娜说的一样，不管吃怎样美食压根不用她掏一分钱，花的都是他的钱。
别给我知道能够用你谋利的途径，左正焉坏地想，比如卖给海洋馆做人鱼表演……嘻嘻，嘻嘻嘻。
实际上他只是天马行空地想想，以此作为发泄途径，若真有这想法压根就不会选择收留桑雪和克琳娜。
目前的收入也能够养起两人，只怕再多几个就不行喽。
应该，不会再多几个吧……左正回头向四周瞧瞧，确认不会再突然出现一个不是这个世界的少女。
桑雪有样学样朝四周瞧了瞧，这一过程中注意到此前未注意到的一件事，“好像有很多人在用手机拍、拍照？对，就是拍照，这是为什么？”
左正没继续看四周也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记录生活嘛，有些是为了发朋友圈，毕竟不是每天都这么吃。有些就是单纯记录，没事翻起相册也能想起这天做了什么。”
他此前就和许多不喜欢拍照记录的人一样，一年到头下来手里都没几张照片。
可后续做了数码博主，不可避免地要测试各款手机的拍照功能。不仅仅提升了自己的拍照技术，连带着时不时也会记录起生活来。
桑雪将他给自己使用的手机掏出来，“就像画画纪念一样，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拍照。”
一般是开吃之前拍照啦，甚至菜不上齐绝不动筷。不过桑雪手机都拿出来了，何况没人规定只能记录下食物未动最好看的一面。
“当然可以。”左正不打算扫她的兴。
桑雪便未餐桌上的食物拍了照片，然后拍照记录下大口吞咽生鱼片的克琳娜，以及没想到会拍自己的左正。
后面桑雪还要左正到她们身后来，三人一起拍了张合照。
是没怎么和女生合过影，还是当下的氛围很美好呢，左正脸色微红地坐回自己的座位。
“回头把照片发给我。”他小声嘟囔一句，桑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