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我的剑与魔法异世界不可能这么狗血

作者:第四の怠惰 更新时间:2024/9/1 10:09:00 字数:4784

“巴努巴尔,你跪下!”

一阵喧哗打破了会馆的宁静,我抬眼扫过这群激动的贵族。这剧情,比我看过的最烂的狗血剧还烂。如果不是体内循环的魔力和腰间的佩剑,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以为自己其实是转生到了狗血恋爱小说当中。

在希门王国的王都,巴利维尔侯爵的宴会上,我,一个贵族青年,正被一群自以为是的家伙围攻。

“呜呜呜,我不认识他,他突然闯进来,就要,就要伤害我。”被众青年挡在身后的女子哭哭啼啼、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时而看我一眼,然后又匆忙躲开,仿佛我是那大灰狼,她是小红帽。但坦白说,我对她不感兴趣,因为她没有兽耳。

“我知道他喜欢我,他进入会场的时候,就一直看着我,我害怕,躲到房间里,没想到他会这样”

“求求你们帮帮我,我好害怕,我不想看见他,贵族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呜呜呜,就因为我只是子爵家的女子,就要受到这种欺凌吗。他现在没能成功,以后继续伤害我怎么办。”字里行间暗示着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一边哭,一边娇滴滴的靠在身边子爵青年身上,拿着人家手臂贴在胸前,说完还不忘记嘤嘤两声,可以说很专业了。

她担惊受怕的样子激起了青春期少年们的保护欲。这也就导致本来只是一件小事,但小头控制了大头的他们,在侯爵宴会上刁难他们不认识的客人。

“巴努巴尔,你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跪下乞求原谅,这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指责我的人群中,一名男爵家的青年挺身而出,义愤填膺,就差直接将我摁在地上。如果不是我看见他偷偷接收了别人的眼色,我差点就信了。

“虽然我不认识你,也不清楚起因经过,但你居然欺负这么可怜的女孩儿,这就足以说明你内心的邪恶和地位之卑贱。为了不让你再伤害她,我一定会上报王族,剥夺你的爵位,让你永远没有机会作恶。”说话的是子爵家的青年。

“没错,我看你是第一次来这个会馆,本想好心与你交往,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可见有的人即使打扮的再干净,也藏不住骨子里的邪恶。”另一个人也站出来,故意在第一次三个字上加重了读音,服饰上来看,这是子爵家的。他说的好心交往,也不过是刚才和我说了句话。

这里容我占用篇幅解释一下,正如刚才提到,现在这场宴会是侯爵大人举办的,作为数一数二的大贵族,选择的场地肯定不能寒酸。而现在这个会馆及周边场地,是只有伯爵及以上的大贵族才能够使用。

如果是平常,一般的小贵族连大门外的街道都不配踏上一步,不过今天不同,巴利维尔侯爵大人特意放宽条件,只要是在王都的男爵及以上的贵族都可参加。

刚才的青年并不认识我,短暂的攀谈让他了解到我是第一次来这个会馆。也许在他眼中,我是在伟大的侯爵大人的荣光之下,才有机会踏入这个场地的可怜虫,而他强调这一点,不过是为了告诉其他人,我是一个可以任人揉捏,肆意践踏的小虫子,他的做法也确实奏效了。

“哎呀,真是的,侯爵大人虽然放宽了条件,可也不意味着什么虫子都可以进来。”说话间,说话的这人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在面前扇了扇。

对于这些人的言行,坦白说,我并不在乎,他们视我为草芥,我视他们如蝼蚁,不仅仅因为他们的言行,暴露了他们品格的低劣,更因为,我家是伯爵,而且是最大的那一拨。

那么,趁着这些猴儿上蹿下跳的时间,我来说说这件事吧。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由于第一次来到这里,我对会馆的房间布局不甚了解。宴会已经接近尾声,闲来无事的我四处溜达,虽然中途向人问路,但显然,对方并没有正眼看我,也没有好好告诉我应该怎么走,于是走错了房间。

倘若只是普通的做错了房间,或者哪怕是里面有妙龄少女正在换装,事情也许都不会发展成这样,虽然这也很严重,毕竟事关别人清誉。

或者,如果我平时经常来这个贵族间举办宴会的会馆,既不至于走错路,也不至于让人认不出我来。

总之,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我走错了房间。一推开门,受到惊吓的两个人影,一个刷的一下从窗户跳了出去,尽管这里是三楼,但没有一点声响,想让对方轻功了得。另一个,就是这位女性,衣衫不整,哭哭啼啼,不知道还以为是我导致的。

事件中心,不断挑拨周围人兴趣的女子,出生于男爵家庭。据我所知,她即将嫁给某位子爵。而这位子爵家世代经商,家境富裕,比她家富裕三五十倍。

这样的她,被人发现与其他男子在同一个房间,黑灯瞎火,衣衫褴褛。

其实我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也许是对方买了块精致的夜明珠,准备给她看呢。至于衣衫不整,天气炎热,青年男女思想开放,脱两件衣服有问题吗,没问题。

总之,我不小心推开门,吓了他两一条。男人跳窗,她看见男人脱离后,理了理衣服,然后使出了尖锐爆鸣叫。

坦白说,曼陀罗被拔出来时的叫声也不过如此。吓得我一哆嗦,以为她是扩音喇叭转世。

然后,乌泱泱一大群人赶了过来,询问情况。乌泱泱一群人又回到大厅,开始对我的指责。

也许会有人问,既然我是伯爵家的,怎么没人认识我,或者为什么没有人站出来为我说话。

第一个问题,是有的,虽然我不爱交际,但一两个朋友还是有的。第二个问题,因为他正在旁边,翘着二郎腿,手上拿着美食,努力让嘴角不要翘到天上去。时不时朝我露一个贱兮兮的笑脸。

毕竟,一群下等贵族在侯爵举办的宴会上,公然指责诋毁一名伯爵,还叫嚣要剥夺其爵位,这么大的瓜,我也是第一次见。我也想吃,噢,我是当事人。

众人的指责无无动于衷,但损友的笑脸确实让我拳头硬了。回去我必须好好研究一下我的交友关系,太过分了。

“你看,他握着拳头,他要打我。”她躲在众人身后,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生怕我说出什么。所以,一旦我有点什么动作,她就会立刻进行指责,将发言权握在手里。

“什么,你还想动手!!”一名青年热血上头,三两步冲上前站到我的面前,脸蛋红得像熟透了的番茄,如果这里不是宴会,我丝毫不怀疑他会动手,不,即使这里是宴会,也说不一定。

事情发展到这里,坦白说,即使是看戏,我也已经开始失去耐心。那么,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处理呢。是嘴角一歪,损友单腿跪地,高呼“恭迎龙王······伯爵”直接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还是大手一挥,大呵“有眼无珠,哼。不用你们赶,我自己走。你们等着后悔吧。”然后慢慢算帐。

见我低着头没有反应,他们骂的更加激烈,有些言辞不宜展示,这里就略过吧。

“这种人必须好好教训他!”

“没错,必须把他流放边境!”

在我思考的时候,他们还在对我进行指着。

“吵吵嚷嚷的在闹什么!”一阵怒喝,瞬间让叽叽喳喳的雏鸟们安静下来。

“大人们过来了,看着吧,一定会狠狠责罚他的。”

“就是就是。”

“赶紧把他赶出去,真不想和这种人在一个房间。”

另一个房间中聚会的大人们也许是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来到这个房间。

宴会主办人的侯爵,参与宴会的诸多大贵族走到我们面前。噢,还有我家老头子,心情好像不错,眼神好象在说回去叫老妈收拾我。再往后面的是参与宴会的小贵族。

我耸了耸肩,亲爱的妈妈怎么会收拾我呢。反而是你等着被收拾吧,臭老头,让妈妈的掌中宝在宴会上受欺负了,看我回去怎么告状。

“面对大贵族他这是什么态度!”

青年少女们悄**的嘀咕着,脸上带着三分不屑和两分笑意,等着看我被大贵族教训。

同时,我的损友也站到了我的身边。毕竟大贵族们都来了,他在旁边吃吃喝喝看戏可不成。

“你说说怎么回事。”小贵族群中的一个人指着一位青年。

“诸位大人,事情是这样的。”被点名的青年站出来,弯腰行礼,诚恳的描述事情经过,好像他亲眼所见一样。如果不是他前面说自己不清楚起因经过,我正要以为他就在现场。

他说他的,我想我的。算上前世,前后四十年的人生经历,我早已经练就了眼睛直视前方,看似认真听讲,实则云游天外的本领。

如果是网络小说,此时应该有一个地位不上不下的贵族站出来。说着“此子当真是丢我贵族脸面,”之类的话,对我狠狠的加以指责。

然后我家老头就痛哭流涕,跪倒在地,抱着侯爵大腿“大人啊,孽子生性顽劣,从小就为非作歹。他做出这种事,绝不是我受益,”撇清关系后,恨恨的看着我,“孽子,今日我与你断绝关系。来人啊,把这个下等出生,打断手脚扔出去。”

然后身高两米青面獠牙的门卫就架着我,把我打出门外,转身走回去之间,还不忘吐一泡陈年老痰再让我脸上。而我,则在漆黑冰冷的夜晚,淋着大雨愤恨的看着重重关上的大门,看着里面金碧辉煌重新开启宴会的男男女女,“哼,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三十年后,战胜归来,屠尽近日欺我辱我之辈。

“咳咳”。

“咳咳!!”

耳边传来响亮的咳嗽声,老头子看着我,右手成拳挡在嘴前咳嗽。

坏了,刚才走神没听他们在说什么。

“大人,您看,此人到现在还是这幅态度,实在不是贵族应有的姿态。还请严查,将他打为贱民,流放边境。”一名青年站了出来,说完这句话他回头看了看后面,也许是得到了谁的指使,又补充说到“他能做出这般行径,肯定少不了他家族背后的放纵,甚至说不定他的家族也有参与其中,建议大人明察,将这种罪恶的家族清理。”

哇,真能说啊。对于他的勇气我都忍不住微微点头,身后的损友吭哧吭哧的喘气,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几个认识我但在旁边看戏的,此刻也是差点没忍住,瘪得浑身发抖,不知道还以为是癔病犯了。

“你确定你刚才说的都是真话?”老头子说话了。俯视着刚才站出来描述事情经过的青年,光是气场就让他哆嗦。

“是的,大人。”青年挺胸抬头,对自己的话表示肯定。

“你在现场亲眼看见了?”

“这个······”面对大贵族的询问,他自然是不敢乱说,但刚才自己又斩钉截铁,这让他一时语塞。

“说不出来,那就是没有看见喽。”老头子眼中带着玩味。

“虽然我没有在现场,但是受害者就在这里,具体经过也是受害者据实描述,也有早些赶到现场的人的证言。虽然我只是加以总结,但刚才所言均是实话。”

“没有亲眼看见,说得绘声绘色,倒是伶牙俐齿啊。”老头子声音带着些许笑意,觉得这件事情可笑。

“大人过奖了。”不过,这位青年似乎会意错了。他挺直了腰板,像案板上直挺挺的鱼,看了看刚才说要见我流放的青年,然后一只手着我,“正如刚才那位所言,他犯下过错还不知悔改,请伯爵大人明察。”

“噢,你认得我。”老头子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是,戈特哈德伯爵大人。作为屈指可数的大贵族,我想应该没有人不认识。”

“嗯。”老头子点了点头,然后指着我“那你认识他吗?”

青年摇了摇头“今天第一次见,并不认识。”

老头子嘴角抿了抿,差点笑出声“那你怎么想着处罚他,还要将他剥除爵位。万一他是那家大贵族的儿子,又或者这件事是个误会呢。要知道口说无凭,光听别人说可不行啊,小伙子。”老头子意有所指的看着他。

“伯爵大人。”青年呼吸凝滞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低着头,硬着头皮说出自己的想法,“这里是贵族们常用来举办宴会的会馆,不说每天举办,但隔三岔五还是有的。有一定地位的贵族们常在这里聚会,彼此间不说相互交好,至少也是认识的。但此人是第一次来这里。”

“就因为这个?”

“不仅如此。在王都的重要的宴席和活动上,我也未见过他。”青年看了看其他青年,他们点了点头“再加上他衣着简单,举止朴实,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我想他应该是恰好在王都的,某个偏远边境小族家的人。也只有边境的······人,才会做出那么恶劣的事情。”

臭老头果然是奄儿坏,看把人家吓得,二十度的房间里,浑身大汗,像是刚从河里爬上来的溺死鬼。

“嗯,你说的情况,我知道了。”臭老头看着青年,然后又环视聚在一起的年轻贵族们,“这件事我会安排人仔细调查,如果犬子真的做了这种事,一定会严肃处理。”

话音刚落,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年轻贵族们瞬间安静了,事件中心的女性脸像是埋在了面粉里面一样白,几个言辞激烈的青年也差不多,身体僵硬浑身发白,拖去演僵尸应该很合适。

旁边的损友用胳膊肘定了定我,我看过去,他看了看我家老头子,然后比了个大拇指。

至于我,我期待的看着人群,希望当中有人能浑身散发着正道的光,站出来大声呵斥“伯爵有了不起的,伯爵家的儿子就可以随意欺负人吗。”

看了半天,一个个像遇到危险的鸵鸟,终究是没有人站出来。

侯爵大人拍了拍手,“好了,闹剧就到这里,晚宴也差不多该结束了。”侯爵大人简单总结以后,这场宴会就这样结束了。

之后,我再也没有看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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