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瓦被命令不准说话。
他走到哪必须得跟到哪。
原本有无数的怨气想要通过怼他来发泄，可现在啥也不能说，憋着憋着感觉又没有那么恨了。
一开始有尝试打破命令的枷锁，可刚有类似的想法、或者想要违抗命令时，就会感到揪心，伴随着电流，这可是想想就有这种反应。
这让她放弃。
在有把握之前不该冒然行动。
南宫沫似乎在尝试将她驯服。
先是让她不准说话，然后对她的态度来了个大反转。
恐怕就是想要让她逆来顺受，慢慢感化她的心，将她收为心甘情愿为他办事的奴隶吧！
毕竟她知道南宫沫最擅长说谎。
也经常用那张嘴去欺骗女性。
从被当成奴隶的第一晚，诺瓦每天晚上都会做一件事情。
趁着他睡着在他的大脑里查找解除诅咒的命令，现在她也是如此，将手放在他的额头搜寻记忆。
他的记忆多混乱不堪，完全没有顺序。
正常人的记忆应该是由近到远的排列。
可是南宫沫的记忆是完全打乱的。
今天的记忆旁边可能是十年前的记忆。
因这个原因，诺瓦得在他迄今为止的所有记忆中找到关于诅咒的那部分。
这就好比在大海里寻找特定的贝壳那么难。
几晚下来，连一点诅咒的影子都没有发现。
就是不清楚这种状态是他特意为之、还是天生如此。
更让她不解的是，南宫沫口中一直囔囔着要从魔王手中救妹妹，可他的记忆里压根就没有“妹妹”这一存在！
也无法确定是在自己还没有涉及的地方、亦或者是被他藏得很深；或许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好让自己理直气壮的当田伯光。
但也不是毫无收获。
她搜寻到一些可以更加认识到南宫沫这个人的记忆。
再过去、哪怕是现在，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会经常去说谎、利用女性的感情，最快的一个是才认识不到十分钟就被哄骗到床上去了。
她累了。
在记忆之海搜寻是件很费精神的事情。
更何况她还不是精神系的恶魔，这对她自身消耗太大，更别说看了一堆黄色记忆让大脑疲惫。
她急需身体的养分。
可又无法一个人行动。
若非她是恶魔长老，换做一般恶魔早就饿到发疯。
也不知道为何，南宫沫把他和欺骗的女人们的这些记忆放在最容易想起来的区域，他就那么喜欢回忆和不同女人上床的过程吗？
诺瓦又不能不看
万一诅咒的记忆就藏在里面呢？
以至于她看了很多完整版的小电影，结果没有任何收获。
不管怎样，因这些记忆的关系，让她知道南宫沫对自己突然变好的原因。
就像那些女人一样，把她变成自愿为他行动的棋子。
尽管还不知道解除诅咒的方法。
但只要知道这一点，日后就可以更加防备他。
在他大脑留下定位信标后，诺瓦从他的记忆之海退出，爬到床上开始睡觉。
……
离开旅馆一段时间。
他思考着如何行动，能找到那只溺死鬼自然是最好，可昨天他被拖走恐怕难以见到。
“诺瓦，你能搜寻到这个城市恶魔的位置吗？”
南宫沫决定问一下。
如果能够帮他定位就好办很多。
“不行”
昨晚她大耗精神力去搜寻记忆。
没能得到身体需要的养分，这让她恢复的慢，大规模的用精神寻找会一下子就虚脱，找到之前自己会先倒下。
“这样啊”
南宫沫牵起诺瓦的手。
朝着城中河的方向缓慢移动着。
“你认识这玩意吗？”
他才想起来昨天忙着玩换衣，都没有让诺瓦看这个东西
“是臣的魔法”
“？你认识？”
原本只是随意一问，没想到有意外之喜。
“臣”是谁，这让他很在意，而且看叫法好像很亲切的样子。
他务必要搞清楚，身为自己的工具、奴隶，可是不能有喜欢的人。
“我以前的手下，一只四阶混沌恶魔，魔法是毒，他还擅长练毒。”
诺瓦解释着，接着又重重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你在误会什么，但你直白的写在脸上，‘臣’就是他的全名，一个字”
南宫沫很尴尬，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
不过知道了答案就好，他装作不知道，问起了另一个很感兴趣的话题。
“混沌恶魔我知道。可一阶二阶这种是什么意思？详细跟我说说”
有关恶魔的登记知识他了解的真不多，知道的都是一些小道消息拼凑出来的，而且不保真。
诺瓦扫了他一眼，解释道：
“一到三阶为原生恶魔，四到六阶为混沌恶魔，七阶启示、八阶领主，九阶深渊，再往上就是魔王了，哦还个零阶，不过是废物恶魔，单挑连人都打不过，你家门口”
“诺瓦呢？先前作为长老，有达到深渊这个等级吗？”
南宫沫好奇地问道。
可忽然间，他脚步一顿。
他注意到不远处的冒险者商店门口，有一个粉色的身影。
正是昨天得罪过的人，本着理亏的一方，他现在不想和对方那么快就重逢。
“改变路线！”
趁着对方背对着他们挑选商品之际，南宫沫拉着诺瓦直接原路返回。
尽管有她的保护不用担心生命危险。可麻烦事肯定会一件接着一件，他又是作为理亏方肯定不能把人家给杀了，毕竟再怎么说都是个老乡。
他快步走到转角。
他才放下心来喘息。
“斯卡布罗也不小了，咋就那么容易遇见”
“这就说明上天想要让我成为送你去地府的司机！”
“！！！”
身旁传来的声音让他精神紧绷。
不敢置信的看过去，正是刚才逃避的姬无月。
他撇了一眼旁边的诺瓦。对方同样回了一个眼神，仿佛在说“你不让我说话，别怪我不提醒”
自己下的命令，哭着也要接受。
“真、真巧呀，其实昨天我就跟你开个玩笑呢，你看如果我对你真的有恶意，昨天我完全可以趁你病，要你命不是吗？”
南宫沫连忙挤出一个笑容。
熟练地让自己都感到心疼。
“哎、这次算了，昨天是我先伤了你耳朵在先”
姬无月扫了一旁的诺瓦一眼。
看向他叹了口气，这件事就这样翻过去了。
比想象中那么容易，让他后怕之余又的确升起一份喜悦。
“对呀！我昨天的行为本来就合情合理，都是你二话不说对我开枪有错在先，我完全没错呢。你昨天就该先冷静听我说话，不然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你得好好反省哦”
见少女没有计较的打算，南宫沫当即就飘了。
这让诺瓦给他投来一个看待没脑子的眼神。
“把你植入到我眼睛里的东西弄掉”
眼睛被封住，
以至于她现在看谁都带着恶魔气息。
对于讨厌恶魔的少女来说，这恐怕比杀了他还要难受，若非定力强，恐怕她就杀了好几个无辜的人。
“我知道了”
南宫沫走过去。
解除魔法只需要撤回魔力。
若是需要魔法，他就得再尝一次诅咒发作的痛苦，那体验可谓是生不如死。
他走到姬无月的面前停下脚步。
伸手触碰她的眼睛，收回其中的魔力。
“咻——！”
也就在这一瞬间，耳边雷霆打起。
与此同时，南宫沫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拉力。
诺瓦一手将他拉开丢在一边，一手抓住姬无月的手腕强行更改方向，附加粉色雷电的子弹射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