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么一回事？！”
姬无月扫了眼诺瓦。
刚才跟他说话时，也只是一种不信任感。
可现在，语气中透露出来的恨意，仿佛能化作利刃要将他切开做成生肉片。
“她是……”
南宫沫决定跟她解释。
上一次就是知道少女恨恶魔，才为了不暴露诺瓦选择背刺。
事到如今，这条路显然是行不通，就像是开启回档功能，这次他将诺瓦是自己的奴隶这一事全盘托出。
说完后他终于是松了口气。
因为顶在背后的枪挪开了。
紧接着，姬无月从背后走出，抢指着诺瓦。
“我可以信任你，但是你得让我射她一枪。我会先用毒药麻痹掉她的恢复能力，接着开出一枪毒弹，这不会夺走她的生命，但会让她感受到生不如死的痛苦”
少女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扫了他一眼，接着说：
“这样，你先前占我便宜这一点就一笔勾销，反正就像你说的，她只不过是个武器，只要能够正常使用就没事，至于她的感受也一点都不重要吧”
姬无月说的没错。
作为工具的诺瓦，只要没有坏掉，就算感受到痛苦也没事。
南宫沫也有命令，在他解开状态之前，他不问就不准说话、也不准表露情绪所。
以就算痛苦，也不会影响到把诺瓦当成人偶这件事。
“行……”
这没什么好拒绝的。
“聪明的决定，等下我们就到坐下来好好谈谈恶魔的事情。”
姬无月嘴角勾起。
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金色的药灌入注射器中，然后走到诺瓦的跟前。
她仍然面无表情。
仿佛不知道即将面临什么。
血色的瞳孔中看不出任何恐惧。
“这是什么意思”
可就在她即将注入时。
南宫沫挡在了诺瓦的面前。
就连即将被处刑的恶魔都感到疑惑，抬起不解的眼神看向他的背影。
“呀，姐姐，我刚才想过……虽说这不会要她的命，可是痛苦会影响诺瓦的执行力，这可是影响到我生命安全的事情，我觉得咱们可以重新斟酌一下”
话虽如此，
这也不过是南宫沫的借口罢了。
“你心疼恶魔”
他的谎言直接被揭穿。
南宫沫也懒得继续寻找理由。
尽管语气吊儿郎当，可是却并没有要移开脚步的打算。
少女向他投来一个敌视的眼神。
姬无月拥有对恶魔的绝对恨意。
他刚才的举动自然也会被视为恶魔的同伴，不过已经没关系了，误会就误会吧。
“看来我们注定无法沆瀣一气，同流合污”
姬无月却选择后退一步，这个举动让他感到意外。
憎恶恶魔的她居然选择让步？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姐姐，你应该用达成共识比较合适，同流合污可不是什么好词……”
南宫沫不看空气地吐槽。
希望这样可以缓解一下紧张的氛围。
“你难道是什么好人吗？”
“不是”
看来把自己认为是坏人的不止他一个。
“你就带着她在石头缝里苟延残喘吧。你最好看着她点，若是让她的手再次沾染上人类的血液，我会毫不犹豫将子弹射入她的心脏”
姬无月警告一声便转身离去，消失在巷子口。
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回来，南宫沫才重重松了口气。
他是不希望和少女为敌。
要说憎恨恶魔，他也一样憎恨。
可是南宫沫和姬无月终究是不同。
她身上没有诅咒，可以锻炼女神给的魔法。
可是他不行，没办法锻炼女神给的魔法来强大自身的力量。
魔王的诅咒一直刻在灵魂中，他必须依赖外部力量才行，哪怕是恶魔也不例外。
“诺瓦，今后要多认真保护我哦”
休息了一会儿，
南宫沫拉起她的手离开巷子疙瘩处。
“为什么要阻止她？”
身后传来诺瓦疑惑的声音。
“我说过吧。你是我的所有物，只有我有权利弄伤你，除此之外谁都不行，哪怕是你自己”
他后仰头看向对方。
刚才被打断，现在得接着计划进行。
利用诺瓦先前长老的身份，从恶魔酒吧的负责人手上搞一点钱。
“这次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我先去准备马车和路上的物资，你搞到钱后就直接来找我”
刚才被姬无月耽误，
现在只想尽快回到卡罗瓦寻找妹妹的线索。
和诺瓦交代后，他就转身离去，反正具体方法都已经教过了。
……
魔王曾经说过给她一个家。
他也没有说谎，给那时候的诺瓦一个全新的身份，一个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可他口中的家其实也就是一个冰冷的房子。
里面没有任何生命，只有冷冰冰的新家具，和没有人欢迎的空虚。
或许魔王理解的“家”只是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房子”，如果从这个角度出发，那魔王的确说到做到，给了她一个“家”呢。
和魔王不同。
南宫沫采用的是一种“保护法”
就像是会利用自己的力量，却不让他来杀人，
表面说的是要给诺瓦一个干净的未来，可实际上却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刷好感度，让自己心甘情愿当他的牛马。
无论是魔王的“家”，还是南宫沫“干净的未来”，都是乍一看美好的词。
实际上他们都是把自己当成工具来利用，等到什么时候不需要了就可以随时丢掉。
魔王已经不需要她。
否则为何在她封印后的百年间没有一点动作？
南宫沫目前还需要她，
可是诺瓦知道，等帮他找到妹妹，自己也会被再次抛弃。
毕竟他和魔王一样，是个自私到可怕、自私到能够抛弃感情的生物。
他们都是为达目的可以做出任何事情，他们都是心底愤怒脸上也能笑吟吟的人物，他们都虚伪。
诺瓦整理了一下情绪。
尽管对于南宫沫的命令很不爽。
可若是不完成受苦的人只有她自己。
她来到酒吧内部，很快就锁定几只伪装成服务员的恶魔。
在三楼的休息室中，有一个五阶的混沌恶魔和一个三阶的原生恶魔。
诺瓦朝着三楼走去，才踏上一个阶梯，就有一个声音传来：
“小妹妹，这里是成年人才能来的地方哦”
一位没有发觉她身份服务员过来对她劝说道。
诺瓦看向她没有说话，尽管是来完成任务，可对于她喊自己“小妹妹”这一点感到不爽，向她释放出自己带有生气的气息。
服务员的职业微笑僵住。
眼神透露出一股发自内心的恐惧。
“十、十分抱歉，是我有……”
“嘘”
她伸出食指放在嘴唇前。
简单的吓唬一下，诺瓦点到为止，毕竟她不是真的小妹妹，不会太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服务员连忙闭上嘴巴，不敢再多说一句。
“我不想听到有关我任何话题的声音”
服务员连忙退去。
把这一事当成是梦。
诺瓦见她聪明懂事，倒也省了功夫。
之后不再有人来阻拦她，一路畅通无阻抵达三楼的一个休息室门前。
她释放出自己的气息，告知门内的人，很快恶魔们就像是恭迎自己的领导一般，将休息室的门被打开恭迎的诺瓦。
两位恶魔恭敬站在门的两边，
她们一大一小，从容貌上看是一对姐妹。
她们都穿着浴衣，大的穿着露出一半胸部，小的则穿戴整齐看起来乖巧可爱、聪慧过人。
“参见长老”
她们异口同声。
诺瓦直接走进去坐在沙发上。
端起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茶一饮而尽，仿佛感受不到温度一般，放下杯子，故作深沉的说出自己的目的。
“不必那么拘谨，我来这里只有一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