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作者:荧光海参 更新时间:2024/9/26 12:53:03 字数:4012

周一,迎着朦胧的薄雾,孙晴和叶濡照常搭伴上学,一路说说笑笑,即使身体还有些不适,但是和叶濡聊天让孙晴心情非常畅快。

“周末都去哪里玩了?”叶濡还是一幅元气十足的样子,她的笑容永远都能治愈孙晴。

“没有出门,最近有点锻炼过度了,就在家里休息休息。”孙晴经过这次“锻炼”之后比之前多了些许的自信,这倒是叶濡最喜欢的样子,她不想孙晴一直保持着忧郁的气息。

“我和晓晓最近发现了一个火锅店,这个周末要不要去尝尝。”

“可以啊,我最近都没事,你们不麻烦就行。”

“没有比赛我也是一身轻松,考试完晓晓也有的是时间。”

“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真的很好吃!”

二人走进校门前就看到班主任和李校长在招手示意。

“是在叫咱们吗?”孙晴指向校长二人的位置。

叶濡顺着孙晴手指的方向看去,班主任和校长身后还站着两位并不认识的成年男性,“不会乌鸦嘴了吧,又有市里比赛要叫我?”

“大概吧。”孙晴想起周五晚上和雨衣人的战斗,几乎快把旧教学楼快拆了,不会是发现是她所为吧。

“哎呀,我才把体育部的东西收拾完。”叶濡看了眼孙晴,龇着牙接着说道:“小晴,你放学后有活动吗?”

孙晴没有注意到叶濡的坏笑,摇摇头说:“没事,已经没有活动了。”

“那就一起去我家搬东西吧。”

“行啊,诶!”孙晴才反应过来,叶濡是邀请她去家里。

“上次是我一个人搬的,好累啊,这次就拜托你帮我搬回来了。”叶濡眯着眼笑着,她并不知道孙晴想的并非搬东西这件事。

“搬东西肯定是没问题的。”

“OK。”叶濡一把搂过孙晴,抱在胸前想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孙晴尚未痊愈的骨头瞬间传来警告,感觉全身要粉碎了,还未来得及惨叫,就被小跑上前的班主任打断了叶濡的行动。

“你们俩别闹了,孙晴你快过来,校长这边有些事找你。”

“找我?”

“找她?”

“什么事,找我(她)。”二人异口同声,都十分惊讶。

“先过去,叶濡你先回班。”

一晃,孙晴已经被班主任带走了,叶濡被晾原地,“难道又得我一个人搬东西吗!”

校长室内,孙晴坐在会客的沙发上,右侧坐着李校长,对坐是校门前的那两位男性,过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是本地的警察,来询问自己一些问题。

“孙晴啊,不要害怕,问你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撒谎也不用紧张。”李校长慈祥的笑颜让孙晴放松不少,而且他坚持与自己一同坐下,这是有意地保护自己。

“嗯,谢谢您。”孙晴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景了,内心并没有很紧张。

“同学,你放松,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知道你在周五放学后都做了什么,去了哪里。”对坐的人率先开口,此人面色黝黑看起来更年轻一些。

“我周五放学?”这个敏感的时间点,让孙晴明白了对方想要询问的事。

“是的,周五。”

“周五,我在学校待了一会。”孙晴心中有些犹豫。

“那天是暴雨,学校很早就放学了,你留校做什么?”对方眼神直线盯着自己,孙晴目光向下躲避。

“和同学发生了些事情。”孙晴回答。

“是哪位同学?”

“魏柔心,高三的学姐。”孙晴如实回答。

“见面地点是哪里?”

“旧楼6层的活动室。”

此时一直没有发言的另一位年纪大的警察,拿出笔记本写了几笔。

“待了多久,你什么时间离开的活动室。”年轻警察继续追问。

孙晴回忆了一下,断电时候应该是5点。

“没待多久,大概5点离开的。”孙晴的发言,其他三位都有些许的变动。

“孙晴,你再好好想想。”李校长率先发言。

“离开的时候,没看时间,也只是个大概。”

“那同学,当时下雨了吗?”拿笔记本的警察,问了第一句话,他的声音十分沙哑,黑色发丝间穿插着许多白发,整体呈灰色。

“开始下雨了,雨已经有些大了。”

笔记上又划了两笔,灰发警察问道:“之后就回家了吗?”

“没有。”孙晴正在努力思考措辞。

“那魏柔心和你在一起吗?”灰发警察问。

“我们两个一起到了杂物间。”孙晴回答。

杂物间这个名字一出,气氛瞬间有些凝重。

“杂物间发生了什么?”灰发警察和直视孙晴的双眼。

“正确的说法是,我们躲进了杂物间。”孙晴慢吞吞地说。

“躲避什么,是人吗?”

“我不确定,那是不是人。”

听到孙晴的回答,灰发警察轻咳了一声,随后轻声问:“可以描述一下吗,当然不用很具体。”

孙晴沉默了一会,叹息着说:“具体地去问魏柔心,她会给你们满意的答案。”

灰发警察立刻在笔记本上快速地写了一些内容。

“还有这套校服,是你的吗?”年轻的警察拿出密封袋,里面装着孙晴被撕扯下的校服。

“是我的。”孙晴点头回答。

两位警察对视了一番,灰发警察将笔记本合好放在了桌上。

“同学,再有一些事想让你回答一下,之前在市二中,你有过一些事件,有什么想说的吗?”对方的问话让孙晴脑子嗡的一下。

“没有,那些事,我早忘了。”孙晴按住自己躁动的心脏,捎带怒气地说:“与其纠结我的过去,不如把雨衣人早日抓捕归案。”

几位大人都对孙晴的反应很吃惊,“同学,谢谢你的配合,我们没有问题了,校服我们检查完会还给你。”两位警察和李校长起身握了握手,孙晴就被放出了校长室,班主任刘老师在门口将她领回了教室。

一路上孙晴被不安的情绪包围,她不明白警察拐弯抹角地在问些什么,为什么突然提起自己的过去,这事已经是第二次被提及了,心中逐渐开始烦躁。

到了班里,正好是一节课结束。

“小晴,没事吧。”叶濡轻声问道。

“没事。”孙晴没有多言。

“有人说旧楼那边有几辆警车,好像有学生坠楼了。”

“什么?”孙晴又被这一消息搞晕了。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不过晓晓说学校接二连三地出事,很可能会停课。”

“有这么严重?”

“不知道啊,但是要是停课了,咱们就能早点去吃火锅了。”

“你还想着吃饭,我真佩服你的心态。”

“那火锅真的可好吃了!”

与叶濡这般没头脑的对话,让孙晴情绪又稳定了不少,但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课间,薛一涵凑过来说今天旧楼位置全是警车,“警察有说什么吗?今天一上学,这么多警车,旧楼那边还给封了,早来的同学还看到好多气球飘出来。”

“我也不知道,那俩警察叔叔也没说,李校长也没说,莫名其妙地问我问题,我就回答得都快吐了。”孙晴摸了摸自己的胃。

“真不舒服吗?”叶濡小声问道。

“早饭吃少了。”

二人相视一笑。

“我去打听一下吧,总不能蒙在鼓里。”薛一涵起身离开。

这时余晓又走过来,将手机放到二人面前。

“旧楼那边全封了,学生全搬这边来上课了,午餐时间也延后了。”

“不是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听说,早上广播室的人先到的,整个广播室的电源都被掐断了,然后找到保安室,发现保安室的保安也在接电,整个保安监控室被搞得乱七八糟,不管是谁干的真的很离谱。”

“原来如此。”孙晴突然想到当时的断电的原因了。

“破坏学校内的东西风险极大,我不知道是谁这么想不开,无法理解。”余晓的语气中有着一丝怨念。

“干坏事才不需要理由。”叶濡笑着说。

就在三人讨论时,薛一涵飞速冲到桌前。

“重大新闻!”

薛一涵激动的样子和语气让三人都不敢插嘴。

“是魏柔心出事了。”

“什么?”

“啊?”

“嗯?”

最早来到,学校的老师,在旧楼旁发现了尸体,即刻报警并保护了现场,当学生们来的时候尸体已经被转移了,高三有人看见了魏柔心的家长,加上魏柔心本人没有来上课,所以就判断死者是魏柔心,这一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学校。

一上午,孙晴都在看着窗外那些逐渐飘散的浮云。

中午,延迟的午餐让孙晴本就不好的胃口雪上加霜,勉强吃了两口就没有了食欲。

“最近在商业街,找到一家不错的火锅。”余晓给众人推荐着。

“是不是位置在很里面,我上次看到了,就是没进去。”总是去商业街购物的王梓薇说道。

“火锅我已经好久没吃了。”薛一涵搅着自己碗里的米饭。

“你是不是太想吃火锅了,我看你都没吃饭。”不是食堂党的叶濡,今天也和众人坐在一起吃食堂了。

“我不饿,跟火锅没什么关系,我都快被你说的火锅过敏了。”孙晴无奈地对叶濡说。

“羡慕你们离得近的,我都没时间去玩。”董珊摊了摊手。

“我还羡慕你们家人多呢,火锅直接在家起锅吃就行。”张慧雯是独生女。

“有时间,你可以来我家试试,小孩子会让你既觉得可爱又感觉抓狂。”

“董珊你都不用考试,直接去镇里幼儿园当老师都没问题。”余晓说道。

“我也很喜欢小孩子。”张雪小声说道。

“天哪,我可不行,小孩我一分钟都不能相处。”王梓薇双手拽着张雪摇晃起来。

“我家也是,就我一个。”孙晴罕见地提起家里,其他人都看向她,“别都看我啊,我也没啥要说的。”

“还以为你要做啥,重大发言呢,哈哈。”余晓一笑,其他人也笑了起来。

“你居然还笑得出!你这个杀人犯!”

孙晴的耳朵都被这道声音刺痛了,手捂着左耳,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发现其他人都看向一个自己身边的高一男孩。

“你把我姐弄残废了!你还把魏柔心姐姐害死了!”

孙晴看着眼前的男生,身材矮小还有张稚嫩的脸,记忆之中的傲慢假面摘下了面具,二人竟然有一丝相似,莫非他就是那个许向超。

“喂,你谁啊。”董珊起身薅起男生的衣领,“你说什么呢。”

男孩眼泪和鼻涕一同被吓了出来,带着哭腔指着孙晴嚷道:“就是她,杀了魏柔心姐姐!”

董珊皱起眉头,手又往上提了提,“你给我好好说话,谁叫你这么说的。”

“董珊,等等。”余晓赶忙上前制止。

看到余晓上前,董珊松开了手,那男孩在吸溜着喘气。

余晓看男孩被吓到手和腿都在发抖,她心里庆幸不是叶濡动的手。

“同学,你把话说明白。”

“魏柔心姐姐!是她杀的!啊啊啊!”男孩嘶吼着,然后大哭了起来,完全无法交流,注意到这边状况的人越来越多,余晓招呼着孙晴和叶濡离开。

“收拾一下,叶濡你带孙晴先走。”

周围不断有学生聚集,众人赶紧收拾桌子离开,留男孩一个人在原地大哭。

“她杀的!她杀的!”

食堂内全是他的回声,不断刺激着孙晴的胃。

“孙晴,快走。”叶濡拉着发愣的孙晴,挤着人群往出走。

好不容易出了食堂,强烈的阳光晃晕了眼睛。

“呕。”孙晴的胃到达了极限,将本就不多的食物一股脑全吐了出来。

“孙晴没事吧。”

“小晴!”

“没事,我没事。”孙晴强压着胃部的翻腾感。

“叶濡带孙晴先回班里,其他人把这里收拾一下。”余晓说。

回去的路上,孙晴看着搀扶自己的叶濡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叶濡。”

“怎么了?还不舒服吗?”

“现在我是真想吃火锅了,周末我请客。”

“放心吧,一定吃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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