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与裴语同吃,但小豆包却还是注重一些细枝末节,例如裴语夹得多的,她便一口不夹,甚至用了两双筷子,一双用来夹菜到碗里,一双用来夹着吃,生怕自己口水沾染这些菜。
“没必要这么拘束,我既然叫你来一起吃,是把你当妹妹看的。”
裴语放下碗筷语气有些哀怨道。只是小豆包也放下碗筷,“姐姐仁善我是知晓的,您能把我当妹妹看,也是我的福分,只是主子是主子,丫鬟要是不把自己看成丫鬟,那是觉得活着太自在了。”
裴语心中叹了口气,摸了摸小豆包的头,心知她说的有些道理。不一会确认裴语吃完后,小豆包收起碗筷,“裴语姐姐,等下次来我给您讲些怪谈故事,城西还卖有话本的,到时我也挑些我觉得好看的,给您送过来。”
小豆包说完,朝着裴语笑了笑,裴语也是笑着摆摆手,也就将她送别了。
夜色渐深,裴语竟感觉心跳越来越快。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头,竟是吓人的烫,不消得片刻,裴语身上竟冒出淡淡的热气,待到安定下来,铜镜中映照的的分明是裴语男性时的模样。甚至衣服都是那天爬山时所穿的。
只是裴语简单脱下衣服后,右手那与女身几乎相同的淤青,似乎是在昭示甚么。
只是裴语心中还是有些淡淡的慌乱的,主要是因为,要是被他人知晓,后果是想象不到的。
忽然的,空中浮现出一根金色的毫毛,空中也浮现出几句诗词。“变变变,天灾人祸实难挡,避灾寻福需变迁。瞒瞒瞒,后有恶徒前有难,变化只为生机演”
裴语默默记在心里,那根毫毛竟然飘散到裴语的头发里,寻不见了。裴语口中念了句变,竟变成了把椅子,只是一转身便就变回了原样。裴语心中想到计划,只见他口中称了句变,那原本放置在床上的枕头,竟是变成他女身时的模样。
裴语变做了个鸟,想飞出去,只是忽然视角的变换,倒叫裴语跌倒,只是调整几下,裴语便一摇一晃的飞了出去,裴语的房间在三楼,裴语变换成的鸟儿,晃晃悠悠只等落到地面上。又变做只小猫,偷溜进一楼。
只是四周传来靡靡之音,让他跑的速度更快了,找了半天,终于在一楼的一个拐角。一个小房间内找到了刘婆子住的地方。裴语从窗外虚瞄着,刘婆子似乎还没睡,正在和人交谈着甚么。
裴语凑近耳朵,用心听了起来。
“那张公子给了几两金,并且特别嘱咐了张府保了裴丫头,不许裴丫头干伺候达官显贵的活。”刘婆子小心翼翼的说道。
“有那个心不把那姑娘赎出去,我看这是起了玩心,当是知道,你才捡回来,裴语之前又痴傻从没伺候过人,从里到外都是个干干净净的大姑娘,想着自己都玩个遍,在不管不顾吧。”
“要卖他这个面子吗?他父亲毕竟是当朝宰相,母亲也是带着皇室血统的五姓七望。”刘婆子依然很恭敬的询问。
裴语猜着刘婆子面前的人,应该就是教坊司的真正掌权人。小心的凑了上去,想要瞧瞧到底是什么模样。
“他既然想要玩,送他个面子又何妨,便让裴丫头别接甚么荤活,权当给那张公子一点面子吧。只是倒是没想到,那张公子倒是有些道貌盎然了。”
裴语小心听着,只是后面有一双手忽然环抱住他,“唉,这里竟然有只猫,刘婆子这是你院里那位姑娘的?”
“不知道那个大胆的,我说过,不准养些猫儿狗儿的,便是不听。”刘婆子似乎很难在她们面前有逞能的机会,所以骂的很难听,只是两人谁都没搭理刘婆子,裴语这才看到刚才与刘婆子对话的,是个中年妇人。
仅是看一眼便能瞧出那扑面的贵气,肯定是个有身份的,这时裴语才想起那个怀抱自己的少女,裴语只是抬起头才瞧见,是个少女,瞧着十六七岁的模样,生得一双桃花眼,粉面含黛,,倒是称得上不折不扣的美少女。
却只见得那姑娘竟是越凑越近,裴语心下一惊,慌忙往后撤,只是身体在人家手心里,如何躲得了,那少女竟是和裴语轻轻碰了碰鼻尖。
“既然无事了,那我们上去汇报小姐了,你且好生经营吧。”那中年妇人轻轻晃了晃茶杯,便拂袖起身了。“小李走了。”那少女应了声,手中仍未撒抱着裴语的手。
裴语倒是挣扎了几下,只是被那少女掐住后颈,竟是让裴语感觉动弹不得。
“你这猫儿,倒是不知好赖,跟着我,不比跟着这里的姑娘好多了?”那姑娘说话狠狠,还轻轻掐了掐裴语的脸蛋,只是不消得一会,两人便走到了四楼,便也是这教坊司的顶楼。
裴语定眼瞧了瞧,也知道,里面绝对不会是什么小人物。这里完全没有下面那种脂粉香,而是一种很淡雅的熏香。
那贵气的妇人到了四楼便拘谨多了,只是敲了敲屋门,便站在一旁侍候着。只是那个抱着裴语的却随意的多,甚至哼着一首裴语都没听过的歌。
“进来吧。”屋内传来一声淡淡的声响。中年妇人和抱着裴语的姑娘这才走进。
“那吴员外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教坊司这边可有什么消息。”说话的人头也不抬,只是相貌却还是让裴语愣了下,眉若山含黛,眼若深秋水,鬓如浮云,肤若凝脂。
只是瞧见愣了下,裴语便在心中微微叹息
“本来自己男身有这变字诀,本想着寻找一下刘婆子从原身这拿的玉佩。了解自己也好,找寻原身的身份也罢。只是命运多舛啊,只能想着还有机会偷溜出去吧。定字诀,他也试过,看来只有女身时才能用。”他猜测,只怕是天亮的时候,自己就要变回去了。
只是这散漫的少女,却让裴语的心中,淡淡的浮现出一股警戒。
“便是这样嘛?到底是滴水不漏。”在桌案上的女子,眉头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