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曾经说过,疫控联盟最初是由学者和女巫两个团体集结而成的。
女巫,自然就是研究魔法,并在奇异纪元后间接促成了魔导科技发展的主力军。
而这里提到的学者也不是单纯的知识分子,而是一群以修补失落的远古智慧为己任的研究者们。
这里的远古指的并不是古代,而是比之还要更加久远的前纪元,也就是它们口中的“上一个文明循环”。
在这些学者的描述中,当时整个世界有着浓郁的魔力足以孕育大量优秀的魔法师,而且还存在一种掌握着不可思议的知识的“炼金师”。
然而,那个灿烂而辉煌的文明最终在一场空前的天灾下彻底摧毁,以信仰为食粮的神明们被迫互相攻伐,直至连同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一同成为历史。
“……”
看着夏尔快要惊掉下巴的样子,莉玻不禁掩嘴轻笑:“怎么感觉你反而不太相信我了呢。”
“没有没有!”
他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摆手:“只是……这听起来实在是太惊人了。”
何止是惊人,这个魔法与炼金并存的调调都让夏尔差点以为自己又回到那个天灾肆虐的异界大陆了。
但是不可能的,这两个从根源上便截然不同的世界又怎么可能会有关联?
“Ja,其实我初次听闻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很惊讶的。”
莉玻的神情不禁流露出了几分追忆与感慨:
“不过转念一想,一个谎言如果能够维持数百年乃至千年,它是不是真的也许已经不重要了。”
“言归正传吧。可想而知,这种话哪怕落到现在都无异于异端邪说,当即遭到了残酷的打压与抓捕。”
其实当时教廷的做法不无道理,毕竟他们为了更进一步研究就不得不和各种可疑而又毛骨悚然的文物打交道。
一个不慎,便会召来足以波及全国的灭顶之灾。
从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想要找到一件在足以终结整个纪元的劫难和时间磨蚀下幸存,最终最终有惊无险地问世的远古文物到底有多困难。
直到现在,他们也仅仅找到了一件可能性极大的证物,以佐证其理论的真实性。
但是这帮可敬的研究者们从来没有放弃希望,在求知的路上前仆后继。
他们希望从失落知识中补全这份伟大而奇妙的智慧,并顺势了解到上一个纪元崩坏的原因,从而未雨绸缪。
然而这些先驱者也并没有太多的选择,因为除此之外能指望的就只有当初把自己带进这个领域的【点悟】了。
点悟其实是非常模糊的说法,其实一句话就可以概括:
突然间不知道怎么地,脑子里多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知识。
“这种情况可能是毫无察觉的,也可能是在梦中突然得到的,甚至可能仅仅是打了个喷嚏。”
“而且这种方式获得的记忆也不尽相同,但是想要获悉炼金有关的知识,往往需要亲自面见那位大人……”
“那位大人?”
“诶?你竟然不知道吗?”
莉玻脸上的惊讶不似作假,随即喃喃自语:
“也对,像你这样平时没点正形的家伙,能被祂青睐就有鬼了……”
“……”
夏尔知道她并无恶意,可不知为何心里就是有些不服气。
“所以,祂到底是谁?”
“呵,这个连那些学者们都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我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少女莞尔:“至少就本人亲自承认,祂是在整场终焉之中的仅有两位之一的赢家,透析深秘的求知者,炼金之理的引路人,新生,欢欣与造物的象征——”
“黑狐之灵,福克斯·布莱克。”
“什么?!”
“嗯,怎么了吗?”
夏尔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讪笑示意没有大碍。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然被冷汗打湿了,贴到肌肤上的时候便带起一阵凉意。
事实上他在前世发表论著上的署名,同时也是在整个炼金界广为流传的名讳,正是黑狐狸。
别多想了夏尔,这就是一个不太合事宜的巧合,他当即当即斩钉截铁地这般告诉自己。
来到这个世界已有一段时间了,如今的夏尔对那个异世界大陆的印象已然日渐淡薄。
可是每当再次响起,他的脑海中仍旧会浮现出几乎要将天空压塌的阴云雷暴,以及那似乎永远不会平息怒火的血色沙
暴……
没错,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原罪,二者从根源上就是截然不同的。他再次告诉自己。
夏尔试图扯开话题:“对了,你说的终焉之战中的两位赢家,另一位又是谁呢?”
然而这时,莉玻脸上的笑容陡然收紧。
少女紧绷的嘴角隐隐颤动,眼底晃荡的情绪同样并不平静。
“……唉,你算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莉玻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不过没关系夏尔,我在这里向你解释一遍。”
“但是你今后不要再对第二个人提起这件事,不然会引起误会的,好吗?”
夏尔很想关切一句,但还是选择了默默点头。
“很好。事实上,和那位乐于提携晚辈的贤者相比,这位大人的脾气明显要喜怒无常得多。”
“而且也是黑狐狸大人他自己承认的,那场终焉之战他能幸存下来纯粹只是因为预感到局势从而提前躲藏起来……”
少女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是夏尔已经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也就是说,这位就是整场神明大逃杀里吃到鸡的那个第一名?!他顿时眼皮直跳。
难怪莉玻一提起祂的时候会这样如临大敌,像这样神挡杀神的活爹谁不会害怕啊……
“我只能告诉你,祂有着数不清的化身,哪怕作为月神也仅仅只是某个瞬间留下来的一道残影。
所以不仅仅是我们巫师,全球甚至整个星际可能都有着祂的忠实拥趸。”
说到这里的莉玻似乎也意识到这些内容对于夏尔这个新人并不合适,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只要别做太刻意的事情大概是不会被祂们注意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