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了解,离开树的叶

作者:雨竹零 更新时间:2024/9/1 18:18:16 字数:4349

人无法同时拥有青春和理想。

在享受青春的途中肯定会迷失自己我,忘却初心。

在追求理想的路上必然会对那份洒脱无需顾虑的青春心慕手追。

对于现在的高中生而言,青春究竟是什么呢。

首先,青春和周遭的人际关系交往有着密不可切的联系。

不得不承认,人是十分虚伪的生物,尽管聊不来,相处不恰当,他们的交流方式依旧老套,借用比企谷八幡的话来讲,无非是制造话题,附和话题,表达出对对方回答的同感。

人与人的交流充斥着猜疑与隐瞒。

拥有人际关系,就代表你得承受与此相关的一切,包括争吵与造就小团体相互排挤。

现代学生相当愚昧,总是看别人的脸色,讨别人的欢心,迎合不感兴趣的话题,靠这种无聊的交流而装做很快乐的行为来自我满足。

不愿独行,害怕别人觉得自己很孤独,好像不与人同行就没法生存下去似的。集体行动必须与个人行动形成正比,他们没有这种思想,因为他们始终没搞明白一些事。

他们的行动犹如连体婴一般,无时无刻,不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搭伙,他们把欺骗,捉弄,争吵等一切不利于他们的词汇扭曲成青春的调味料。“这是每个人青春必须经历的事情啊”。

总结:譬如羊群效应,青春是一剂毒药,它会掌控自主意识并不成熟的蠢货们,所以做一匹孤狼才是高中生活的正解。

枫锦高中

二年三班————林初

枫杦市。

一间平平无奇的出租屋内。

我略带检查地口齿清晰地念完一篇论文。

觉得文笔还有待琢磨。

此刻,我端正地站在自己房间的角落里,而一名用稍微有些生气的目光瞪着我的少女却舒适放松的坐在我柔软的床铺上。

“小初,你还记得老师要求我们写的主题吗?”

“当然记得,关于青春的看法,对吧。”

“那你写的这篇宣战书是怎么回事?”

“呃,那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好像很有魄力。”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扭过头扯了扯嘴角。

“小——初——”

听见少女特地拉长语气的呼唤,我双手不自觉地背在后面,赫然是一副乖学生听从教导的模样。

少女短发齐肩,五官精致,一身白色简约休闲装,脖子上戴着一条樱花瓣状的吊坠项链,双手向后撑在床上,翘着腿,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鼓着腮帮子,眼神十分不满。

“你就是因为这样才交不到朋友。”

“打住。”

“……?”

“哎呀,叶宵潇,你好好跟林初聊一聊,天天在摆着一副咸鱼眼在学校独来独往,其他老师还以为是我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呢,你跟他说说也要尝试去和其他同学好好相处呀。”

我故作姿态,双手叉腰,装出一副很伤脑筋的样子,完美还原班主任是如何跟我面前这位少女对话的。

“冯馨老师估计是这样找你谈话吧?”

“还不是都怪你,害得我也被说一顿。”

“和你没关系吧。”

我随手将论文放书桌上,走向书柜。

“如果不是老师要求,我才懒得管你。”

“随意插手学生的私生活可不是好老师。”

“或许是她觉得不能让你继续自暴自弃了吧。”

“我可从来没有这样做过,要说学习,我每次学习总结测试排名都在班级前五,年级排名也能进百,父母也常说我除了眼神太死,五官还算端正有型,除了没有女朋友之外,我已经是人生赢家了。”

“你对自己的评价还挺高,但完全忽略人际关系啊…”

微微的叹息声在房间响起。

“你不做出改变,将来毕业踏入社会要出现很多问题的。”

“只要不把问题当成问题,那就不是个问题。”

“你这是在逃避问题。”

我随意且熟练地将之前打乱的轻小说按类型排列整齐。显然没把叶宵潇说的话当回事。

“改变不也是逃避的一种吗。”

叶宵潇撇着小嘴,拿着棒棒糖在空中比划着,振振有词地继续说。

“你这样歪曲事实不就是像你论文里面说的那样吗,完全就是偏向于你个人的解释嘛。”

“我可是抱着决心和信念,跟那些现充完全不同。”

“性质更加恶劣了啊…”

“远远比不上现充啦。”

我倚靠在书柜上,双手抱胸,嘴角微微上扬。如果要找一个成语来形容我此刻的气质,那一定是正义凛然。

“考试时在我独自努力的时候,他们已经在研究什么办法才能顺利对换答案。当我在图书馆独自奋发图强的时候,他们能做到毫不顾忌周边环境的谈笑风生,讨论哪个班的女生男生长相好看。当我像白痴一样在手指都要冻僵的大雪天独自一人步行回家时,他们却成群结队的走进奶茶店然后还抱怨着‘好冷啊’‘什么鬼天气’。”

“都说了不要这么自暴自弃。”

叶宵潇从刚才开始就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站起身,缓缓走到我跟前,神秘兮兮地看着我。

“小初,商量个事呗。”

我挑着眉,总觉得她不怀好意。

“什么事。”

“冯馨老师之前找我说,想让你…”

“打住。”

“想让你去学校图书馆工作啦!”

“不就是劳动苦力吗,打工就打工,干嘛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哎呀,名额有限的噢,一天工资八十噢,只需要午休时间和下午放学后工作两个小时就足够了。工作内容很轻松的,仅仅是整理书籍还有清点借书表噢能。”

“虽然我是独居,但我还是拥有可靠的父母,所以还没沦落到那种地步。”

“你难道不想减轻点家里的负担嘛?”

“不如拿打工的时间做好复习。”

“图书馆空闲时间也可以学习呀。”

叶宵潇的喋喋不休让我感觉一定没那么简单。

“你不会已经就职了吧?”

“昂。你也一起嘛,很有趣的。”

叶宵潇见语言不起作用,便实际行动起来,抱着我的手臂撒娇般不停摇晃着。

感受着胳膊传来的柔软触感,我不禁一阵心悸。

这也太犯规了吧。试问哪个正常男高中生能抵挡住这样的攻击啊。

“我才不要,准没好事。”

“去嘛。”

“突然就跟我提这件事,肯定很累。”

“我发誓,绝对不辛苦。”

“不去。”

“就当做社会实践吧。这样一想就很有意思了,怎么样?”

就当我和叶宵潇陷入你追我躲的氛围当中时,一位不速之客悄然而至,她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卧室的房门,手上夹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饶有兴致地盯着我。

“冯馨老师?”

“你怎么进来的?”

“独居高中生居然不好好关门,太不注意了吧?”

我默不作声地瞥了一眼叶宵潇,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借此来掩饰尴尬。

“好啦,是我疏忽了…”

我重新正视冯馨,她身着相当正视的白领工作服,一头黑色长发,加上眼角的泪痣,显得十分成熟,突显这点的还有胸前的那股波涛汹涌,甚至把衬衫都崩开了一个纽扣,连马甲都阻挡不了。

别看她外表很年轻并且气质具备,三十岁还没结婚的女性也是数一数二的标签了。

“你特地来我家的就是因为这事?”

“班主任家访自己的学生有什么问题吗?”

“家访至少在节假日来吧?”

“不碍事,想扯开话题这点小伎俩可不够。说出你的想法。”

冯馨老师的话语永远都是这么锐利。

“到底说是社会实践还是社交实践,文字游戏对我没用。”

“有区别吗?”

她摊开手,装模作样地摆出疑惑的表情。

明知故问太可恶了。

明知如此的我选择保持沉默。

“好好与人交流才能踏入社会啊,林初。”

“......”

“要是与人和睦相处才能好好交流的话,我宁愿至始至终独自一人。”

“就是因为你腐败的思想才无法与人相处啊。”

“......”

“好了,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乘上冯馨老师的汽车,我们行驶了大概八分钟左右,来到了市中心的区域,穿过人山人海的商业街,一路上各种店铺的促销广播把我震的耳朵发痛,我默默摇上车窗,悄悄瞥了一眼后视镜上的叶宵潇。

女孩子是对热闹,萌物,以及长相帅气的男生感兴趣的白痴物种,总的来说就是我的敌人,如果不是基于我自身的理念,我绝对会成为叶宵潇的追求者之一。

我和她关系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我俩从幼儿园开始就一直是邻居,不仅如此幼儿园,小学,初中我们就读的都是同一所学校,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尽管我现在是独居状态,我们两家相隔的也不过是一层楼罢了。综上所述,我有成百上千的理由接近叶宵潇,就算我对她展开疯狂追求也不会产生什么化学反应。

当然,这不包括在学校。在学校里,我是默默无闻的普通且平凡,还及其令人厌烦的宅男高中生,而叶宵潇不一样,她可是高岭之花般的存在,可爱的脸蛋与傻白甜又略微带点认真的气质完美结合,介于小恶魔与青春少女之间,符合绝大多数男高中生的择偶标准,若不是家庭原因,我压根不会与她有任何交集。

这个世界的许多事情都凑巧不巧,或许是刚好我和叶宵潇的身份就必须存在巨大差异,或许刚好我就对青春不抱有任何希望,立于与她截然不同的地方,如果说她的高中生活是光鲜亮丽,那么我就绝对是漆黑一片。

在停车场下车后,我们三人往市中心走去,不用想也知道,目的地是市中心最大的图书馆,行走在热闹的街头,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一眼望去,几乎全是手牵手的情侣,看着他们脸上洋溢出的欢乐笑容,我在心里默念一句“现充给我爆炸”

“猫头鹰在窗棂上,对着远方眺望。”

在一片喧闹中,我隐隐约约听到这样一句歌词。熟悉的一段三重奏。

不错,有品位,客户流动量一定不会少,我就欣赏这样的商家,不仅要知道顾客喜欢的商品,播放的音乐还要能让顾客听到的一瞬间感觉“哎呦,不错”。jay的音乐就是这么具有魅力,他的音乐曾不止一次救起跌入人生悬崖的我。真要细想就过于复杂了。

我们经过商业区,穿过公园,横跨绿谭上的那座大桥,终于,开阔的视野中赫然出现一座超大的建筑物,整个枫玖市最大的图书馆。

图书馆建筑成半弧形,外围的中央一道类似于全景电梯的建筑矗立其中。外观看上去无非就是蓝白色调,明明没有出现赛博朋克风那种视觉冲击效果,却给我一种不言而喻的科技感。或许是设计师的手段,又或许是我宅在家太久了,天天沉迷于二次元,一时间难以接受现实风格,潜意识中两者产生了冲突。

但我可并没有因此而否定自己噢。

冯馨老师领着我和叶宵潇进入图书馆内部,通过门禁我们才正式来到大厅,大厅十分宽敞,抬头看去,总算图书馆内部规格了,靠左边的地方有一道电梯,而右边则是我刚刚见到的全景升降电梯,大致数一数,图书馆至少有四层。

我注意到前台有一名长相十分英俊潇洒的男生,估摸着和我差不多的年纪,但他的气质格外阳光开朗,散发着正常高中生该有的充满活力的气息。当我在心里默默赞赏他时,一名扎着双马尾的矮小女生小跑着来到前台,接着双手奉上一杯看包装就相当昂贵的饮品。

我顿时脸就黑了。现充就算了,还长得这么帅。

“那也是我们学校的。”

冯馨边走边说,我跟上脚步。

“哪个?”

“那个男生。他叫徐陌,二年级四班的。”

“我们学校一共被骗来了多少人?”

“叶宵潇跟你说过了吧,名额有限,除开你们两个人,我们学校还有两个学生在这座图书馆就职。”

“不算童工吗。二年级成年的应该很少吧。”

“算志愿者,学校会从正规途径给你们发工资,一周一结。简单来说,你们的工作不仅仅是在图书馆工作这么简单,具体内容童梦会跟你讲的。”

“那是谁?”

“三年级的学生,在楼上。”

我们乘上电动扶梯,到二楼后拐了个弯,进入一条安静到只剩我们脚步声的明亮走廊,看样子这里并不是读者的活动区域。

“到了。”

冯馨老师在一间看似正常的房间前停下脚步。

门牌上一干二净。

我好奇地跟叶宵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过了两秒见冯馨老师还没反应。

我指了指门,她点头示意之后,我则直接把门打开。

房间里令我大感意外的东西,因为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张长桌和数把椅子,以及不知是谁的茶具跟一盒白色CD机,撑死也就多了一位与众不同的少女而已。

但马上我就意识到自己似乎打扰到对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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