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栗站起了身子，抽离了明心的手掌。
微微叹了一口气道：
“你走吧，我言尽于此，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了。”
清清楚楚的话语，一字一句都是这么清晰，却是让明心感觉组合到一起有些听不懂了。
好半天她才是回过神来。
她轻咬自己的红唇，眼神中的泪光变得极其明显了起来：
“你在让我现在走吗？明明我都开口叫你方郎了，现在我也躺在了你的面前，我只是想让你帮帮我，帮帮现在这个无力的我。”
明心的手指轻轻捂住自己的眼角，似乎是在极力掩饰自己的眼泪，不想让其留下来。
她那裹着黑丝的双腿也微微蜷缩，但是仔细看上去，便是会发现有几分颤抖，似乎是在极力忍受什么。
若不是方栗确实是玩过游戏的，知道明心玩弄人心的技巧到底有多么厉害，他现在肯定会有一些心软。
但方栗知道，眼泪是伪装。
对方的眼泪早就已经标注好了价格，到了未来的某一刻，一定是会偿还代价的。
这就是魔族圣女的真面目。
身为玄神宗的大师兄甚至早就已经详细看过魔族圣女的资料。
曾经有无数天骄因为自负相信自己的人格魅力，即便知道魔族圣女的身份也愿意和对方相处。
最后大多数都已魔堕，化作了成就魔族圣女威名的阶梯。
所以，从始至终，方栗都没有一丝的心动。
嗯，除了有时候确实看到对方那双黑丝大长腿的时候。
不过这不重要。
所谓的美色，不过黄土一捧，他至始至终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在和明心的相处之中的舔狗行为，也早就标注好了价格、
只是这个代价由系统偿还了。
对于他来说，明心是一把双刃剑，合适的时候自然是利器，不合适只会伤到自己。
所以现在是彻底放手的时候了。
甚至，他对于明心这种纠缠有些厌烦。
毕竟谁也不喜欢那种每时每刻，每个动作，都会和利益划上等号的人。
他一点一点整理好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角，看着似乎正在表达悲伤的明心，冷声道：
“也许我已经是爱过你，可现在不了，我希望你趁着我的师妹还没有回来，赶快离开这里。”
“也许？”
明心瞪大了美目，刚刚精心设计过的动作，此时此刻已经是停下了。
这回，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眸里闪过了情真意切的不可置信。
方栗甚至都不愿意承认曾经爱过她。
若是之前方栗的话还能够勉强解释成方栗想说反话来赶走她，那现在她已经是百分百可以确定。
现在的方栗绝对对她没有一丝感情。
因为，以她的魅术而言，若是方栗真的对她还有感情，那么魅术会放大这丝感情，是绝对不会让方栗将这种话说出口的。
是的，正如方栗刚刚猜测的那般，明心直到刚刚还抱着一丝侥幸，想要利用自己的魅力来魅惑方栗。
但如今听到方栗说出这句话，明心的心不禁开始下沉。
她真的有些慌了。
这是她从未预想过的情况。
她设想的最坏情况，也不过是方栗嘴硬，说反话想要赶走她。
她从来没有想过方栗会不爱她。
没想到之前林寻道说过的话，如今却是一语成谶。
而没有了方栗的保护，她将会陷入到最为不妙的境地——没有得到丝毫的建树，甚至要在玄神宗炼虚强者的追踪下逃离的结果。
这样下去，等回归家族……
明心毫不怀疑，家族的那些不支持她的族老定会极力弹劾她。
魔族高层内部也定然会对她有一些不满的声音。
她刚刚有些起色的家族，定然会失去大量的利益。
只怕族内那些正在观望的族老也会对她失望。
父亲，我又要让你失望了……
明心紧紧咬住贝齿，眼神中的光芒似乎是变得黯淡了许多。
方栗有些焦急看着明心。
不是，你走还是不走，你说句话啊。
你再这样拖下去，我们两之间的事情就要被别人撞见了。
那炼虚期的炼药长老肯定是不会再像小鱼那样好打发了。
他不明白，在游戏前期，那只讲利益的明心可是果决无比。
像是这种犹豫的状态，那是只有在爱上主角后，因为主角而患得患失的情况下才会出现。
而之前方栗的所作所为又怎么可能让明心动心丝毫？
就算是游戏内，也是剧情设计了很多剧情杀类似的东西，让明心白给归心主角。
现在游戏正式剧情都没有开始，又怎么可能会有那种白给剧情？
看着明心那副依旧是有些失神的模样，方栗真的是有些忍不住了。
他集中自己的精神，开始紧紧盯着明心。
虽然刚刚在监听小鱼心声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消耗了很多神识了，但现在他就是要拼着神识消耗殆尽也要看看，这呆瓜明心到底是在想什么。
明心神通随着心意流转开启。
瞬间，方栗就感觉到了相比于监听小鱼要快上很多的神识消耗速度。
但速度绝对没有之前监听林寻道那么恐怖。
只不过方栗才刚刚诧异了那么一会，他就被明心的心声吸引住了。
因为此时明心的心确实很乱。
她似乎正在想很多杂乱的东西。
什么家族，什么父亲，什么魔族高层。
当然，喊着这些的同时，最主要表达的就是一句话——现在的她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那当然是逃啊！
方栗话已经要到嘴边了。
然后他就听到了明心的一句心声，硬生生将那句话吞回到了肚子里。
而此时的明心，也终于是抬起了眼眸，眼神中的光芒，正在变得明亮起来。
她红唇轻启，声音短促低沉，但在方栗的耳边如果一道惊雷：
“林寻道，我知道她的一个秘密，若你不想听，她很快，就要死了。”
林寻道！
林师姐的名讳拨动着方栗的心弦，这一刻方栗沉默了。
他倾听着明心的心声，明确知道明心也不知道林寻道到底要干什么。
但是明心后面也表明了，她能够同魔族高层联系，知晓林寻道要干什么！
他刚刚还在想，若何挖掘林寻道的想法，转头就得到了渠道。
但这条渠道，可不是那么好打通的啊。
另一边，方栗的沉默让明心终于稳定下了心神，她缓缓坐起身，黑丝大腿重叠在了一块道：
“方栗，你也不想要林寻道出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