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别哭了，扰民了。”桠布拍着抱着他的女孩说道。
桠布看着身上还有一些自己的血渍，就赶紧用魔力消除了，不然会被以为是什么连环杀人犯呢。
魔女领域内时间的流速与现实不同，现实中恐怕也没过去多久，现在还是晚饭的时间，这片区域比较偏僻，路上并没有多少行人。
伸来另一只手搭在了千叶的头上，揉了揉她的头。
“多谢你俩了，这次的战斗还真是不容易啊。”菲雅说道。
这吓得桠布一激灵，他已经对菲雅有创伤后应激障碍了，战斗中看着她模样的傀儡已经快让桠布麻木了。
“别怕，别怕。”菲雅也突然一把抱住了桠布，长发搭到了桠布的肩上。
她的身上有着淡淡的香味，桠布是第一次与女生贴得这么近。
还好这里行人不多，不然被围观的话还是挺尴尬的。
这一场战斗下来三个人的神经都很紧绷，靠着相互间的拥抱也渐渐地舒缓了下来。
桠布静静地望着街道，看着路灯上飞舞的白蚁，他还是感觉很恍惚，没有从战斗中回过神来。
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第一次战斗远远比他想象得艰难，恐怕一不小心就陷入万劫不复了。
那个梦想是如此遥远，他又是如此微不足道。
但他不会在这里止步的，他会一路走到无路可走为止。
“你们晚饭吃了吗？”菲雅问道。
“算是吃了吧。”桠布说道。
“不，晚饭还没吃。”千叶反驳道。
“我请你们去吃吧。”
“也行。”
“好诶。”
菲雅所选的一家是自助烤肉，各种切好的肉在两侧排开，里面的人很多，他们等待了半个多小时才有位置。
在桠布眨眼之间，身旁的千叶已经堆起了有他半身高的盘子。
“喂，小千，别一次拿这么多，还要慢慢烤呢。”
“我已经很收敛了。”千叶吃着冰淇淋说道。
桠布翻了翻千叶拿来的盘子，里面大多是培根。
“你不拿点其他的？”
“这个熟的快，已经等不及了。”
“也行。”
对面的菲雅倒是拿了挺多种类的，什么都有。
她在边上放了一条鱼，三个鸡翅，还有一些烤肠，这些都是熟的慢的。
桠布用的培根铺满了剩下的地方，肉片在油中滋滋作响。
培根很快就熟了，桠布夹了几片到千叶碗里。
“菲雅，怎么才能和你一样外放魔力凝聚成武器？”桠布问道，他还是想尽快改良自己的战斗方式。
“你的战斗天分很强，我没有指导过就将魔力发挥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错了。”
“要想将外放的魔力凝聚成武器就不是单纯天赋可以决定的了，你应该知道你与我战斗时的区别。”
“变身对吗？”桠布确实意识到了。
“嗯，变身。变身可以提高魔力的阈值，提高魔力的利用率，提高魔力的覆盖率，而这些种种因素也将影响最后的凝聚。”
“所以怎么变身呢？”
“我不知道。”菲雅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哦。”旁边满嘴油光的千叶说道，嘴里还吃着东西。
“变身是魔法少女生来就会的能力，就像是鸟会飞，鱼会游一样，你总不能去问一只鸟它是怎么飞翔的吧。”
“不过我还是会得帮你的，我会想办法去了解变身的本质，然后让你复现。”菲雅说道。
菲雅看鸡翅差不多熟了，给桠布和千叶各夹了一个。
“也只能如此了。”
“新的生命容器。”桠布将打败镜子魔女后获得的便携化妆镜放到了桌子上。
“你有什么头绪吗？我不认识这个魔法少女。”桠布问道，他没有在任何一期的《魔法少女图鉴》中阅读到过。
“镜子的魔法少女，我有一点印象，没记错的话几百年前已经死了吧。”菲雅说道。
“死了？”
“对，所有魔法少女最终的结局。”
“生命容器代表着魔法少女的生命，但并不是在战斗中保护好它就拥有无穷的寿命。”
“每当魔法少女使用魔力时，生命容器会被磨损，魔力使用得越频繁，那么生命容器的磨损也就会越严重。”
“这样的结局就是，生命容器终究有一天再也难以维持，会化为一枚黑色的种子，被封存在魔法少女的墓地。”
“那个魔法少女也将永远地消失不再。”
“你将生命的一半给予了我。”桠布说道，他又下意识地抚摸了嵌在胸口的胸针。
“你早就回报了我那一半的生命，这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一个早就死去的魔法少女，却以魔女的姿态出现在当下，是不是很诡异吗？”桠布问道。
“也许魔女领域中的时间是混乱的。”菲雅说道。
“对，这是一种很可能的解释，但眼下的线索还是不够。”
“你觉得这次战斗打的这么艰难的原因是什么？”桠布问道，他开始总结这次的战斗了。
“是我还不够强吗？”菲雅看来根本没在反省的。
“不，你的实力完全够用了，我们缺少的是情报。”
“从我们进入魔女领域开始就在获取情报，但实在是有限。”
“是我太没用了。”千叶插嘴道，当然嘴巴还是在吃东西。
“如果我们从进入的那一刻起就拥有那个魔女的全部情报，那么局面会如何。”
“我们首先就不会被复制出如此大量的傀儡，就算是不得不被复制，也可以让更弱的我来，这样对于你来说更是易如反掌。”
“也不会在地下空间纠缠这么久，可以直径地去到达魔女所在的地方，直接破坏。”
“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个魔女完全可以是很弱的。”
“所以当务之急之一就是增加情报量。”
“有没有陈列魔法少女信息的机构之类的？”
“自然是有的，但是这些资料是绝对保密的，根本不是普通魔法少女能够触及的。”菲雅回答道。
“但还有一个办法，知识的魔法少女海遥，但她眼下也不在我们的城市。”菲雅说道。
“你不能和她线上交流么，上次丰收的魔法少女的信息你也是通过网络的。”
“咳咳，我很少网上聊天，和不太熟的人沟通还是有点困难。”菲雅说道。
“到时候把联系方式发给你吧，你加油，我记得她也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而且她快150岁了吧，是魔法少女学院的在任校长。”
“150岁？”突然之间好像他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很奇怪吗？”
“难道你也？”
“我才21。”
“我已经114514岁啦。”千叶突然插嘴说道，故意用着很苍老的语气。
“不对，是11岁。”千叶被桠布锐利的目光注视着，赶紧改口。
“你如果遇到了长期正常生活在人类社会的魔法少女，那么那些魔法少女的存在状态必然是符合他们年龄的。”
“这些魔法少女的年龄一旦超过人类的平均年龄，那么就会从人类社会中剥离出去，等于在人类社会中死亡了。”
“当然大部分魔法少女并不会这样，她们恐怕早就主动脱离人类社会了，只会偶尔前来。”
桠布回过神来，发现千叶带来的培根已经完全被她解决了。
这完全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饭量吧，怪不得菲雅选择了自助餐厅。
桠布自己也就早已吃下了正常饭量，但现在完全没有饱腹感，就算再吃一倍也能吃下，魔法少女真是奇妙的存在。
不过他们还是很收敛了，桠布也阻止了还想继续进食的千叶。
外面夜幕已经深了，不过这里是闹市地区，倒还算是热闹。
“再见。”菲雅向他俩挥手道，她打的出租车已经先到了。
“拜拜。”他俩也一起挥手，目送着她消失在夜色中。
桠布手里攥着那枚化妆镜，仿佛是在与百年前的人握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