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提前交卷的考生还不少。
各色队服的人从考试中退出，在考试中死掉的考生也随之醒来了，心有余悸地摘掉头箍，陆陆续续走出宫殿，在外面的广场上等着主办方宣布考试结算。
乌照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倚靠在小隔间的床上，他发了一会儿呆，抚着心脏起身。刚才银星灰飞烟灭的场景太过真实，所有的茫然和悲痛，都一起化为了巨大的失落与孤独。
他放下头箍，揉了揉头发，稳住了情绪，才紧抿着唇，推门走出去，在紧挨着自己的隔间里找到了银星。
她正皱眉低头，一手放在胸口，一手扯开衣领，将套在外面的队服脱了，只剩里面的黑T。
“怎么了？”乌照敲了敲玻璃门，打量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立即紧张起来，“是考试里灰飞烟灭留下了后遗症吗？”
“不是，”银星摇摇头，摸索着隆起的胸前“有些胸闷，憋得慌，估计是绷带太紧了。”
“绷带？”乌照盯着她胸口，目现讶异。
“是在一号墓受的伤吗，我给你的灵药竟然没治好？”
银星突然反应过来，绷带是为防止咒痕的血迹沾染到衣服，更是为了防止乌照察觉她身上有咒痕。
否则，他若问起来，银星很难解释。
银星不确定，他是否能接受真实的自己是个血魔。
“没什么，一些女孩子的问题，”银星含糊其辞，“我去下卫生间就好。”
乌照愣了两秒，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移开了视线。
“好，那我在外面等你。”他说完就离开了。
银星找了个工作人员问清楚卫生间的位置，钻进里面锁上门，就开始脱衣服。
绷带已经被血浸透，在散开的瞬间，她感觉到一种自由呼吸的如释重负。
果然是绷带绑太紧了。
但才一天，还不吃不喝，她不可能长胖，怎么会变紧？
银星低头看看，跟之前的飞机场不同，现在她有了两座微微隆起小山丘。
愣了一下后，她后知后觉，“一天长了这么多，进入体征变换期了么。”
体征变换是变性秘术的第二阶段，持续大约半年。这段时间她的身体外形会缓慢而快速地从男变女。
一些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起来，一些该纤细的地方纤细下去，女子的生理周期也会随之而来。
银星看看那两道咒痕，又看看血污的绑带，放弃了缠回去的想法，将其丢进垃圾桶。
原主的愿望要快点解决才行了。
怎么才能搞死白锦云和雷渐呢？
乌照似乎并不乐意看到她杀人。
银星一边思考杀人的一百零一种方法，套上T恤去找乌照汇合。
见到她，莫离尘和乌照都齐齐转头，看向一边。
“？”银星微微皱眉，一会儿不见，这两人对她有意见了？
乌照抬头看天，将她的队服外套递到面前，“你把这个穿上。”
“嗯？我不冷。”银星回答。
“让你穿你就穿，哪儿来那么多废话！”乌照直接将衣服披到她身上，自顾给她拉上拉链，全程没正眼瞧她。
“……”银星挑眉看他，见他耳朵可疑的红色，后知后觉低头看了看自己，后知后觉将两只手抻进衣袖里。
叶香香将她拉到一边，低声问：“你没穿小背心吗？”
“啊？”银星搜遍脑海，没能明白小背心是个什么东西，“那是什么？”
“哎呀，你可真是。”
叶香香想起银星不久前才从男变女，而昨天早上见她时，她胸前可平坦得苍蝇站上去都得滑下来呢。
刚才估计不是故意
“银星小妹妹，让我来教你，如何做一个女孩子吧。”叶香香嘿嘿笑着，一把搂住她的肩膀。
乌照见两人头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偶尔有只言片语飘过来：
“……女孩子的内衣有各种样式的，不止是肚兜，而且那个已经过时了，只有某些时刻才会被穿上，你可以等……的时候穿，我们现在都穿……”
“必须穿，不然不等年纪大了就会下垂的。”
“……贴身小内内，要每天换洗哦。还有这个洗护用品，我推荐这个牌子……”
乌照耳朵红了，但坚定地站在两人旁边，用冰冷眼神吓退每一个靠近的人。莫离尘掏出了手机，点开“母兽的生产与护理”视频外放，专心致志看了起来，给两人的教学添加了一点背景音。
叶香香一边讲，银星一边点头。
最后银星站起来，走到乌照面前，“等会儿你自己先回去，我们要去逛街。”
乌照低头看她，很想问她，你不带我，谁帮你付钱？
但想了一下，乌照看向叶香香，“一起去？”
“行！”叶香香爽快答应。
四人约好了逛街，主办方灵师协会也没有出来说话的意思，有的考生不免焦躁，在场地里吵起来。
吵得最凶的，要数雷霆万钧队。
雷家每年都会排小辈参加灵师等级考试，如果成绩好就可以抬高在家族中的地位，被家族重用。
今年与往年不同的是，混进了一个没有凝结雷兽的雷沫。
现在他们全员淘汰，随着提前交卷的考生一起出了考场，正在场边大闹。
周围的队伍自觉让出了空地，让三位少爷大展拳脚，所有人都乐意看大家族的笑话。
特别雷家现在没落了，笑起来更是没有顾忌。
雷沫抱头蜷缩在地上，其他三人对她拳打脚踢出言不逊。
雷沫护住自己要害，神色冷淡，仿佛被施暴的对象不是她，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欺压和侮辱，一声不吭，咬牙忍着。
“我们淘汰都是你害的！”
雷渐一脚踹在雷沫腹部，扯着她的头发强迫她抬头又扇了几个耳光。
“你们离得远，我救援不到。”雷沫冷漠分辨。
“那你怎么不一开始就狙了他们？”雷渐又问。
“那样人头就算我的了。”雷沫答。
“你总有借口。”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银星冷漠旁观，没有过去阻止，也没有落井下石。
“他们以前也是这么对待你的吗？”乌照低声问。
“他们不敢明着打我，因为我天赋比他们高，”银星搜看着以前在雷家的回忆。
“更多是暗中算计。”
“不给饭吃、阴谋诡计害我被罚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