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能杀我!”
白夜叉看着系在自己脖子跟月华君手里的血雾之绳,惊慌大喊。
“我是属于钟无极大人的,你也是他的眷属,他不允许眷属间自相残杀!”
“你杀了我,他不会放过你!”
“哦,我真害怕。”月华君语气毫无波澜。
月华君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看着白夜叉就像看着一块色香味俱全的红烧肉。
刚好,他饿了。
月华君没能杀死白夜叉,在他动手时,白夜叉喊来了钟无极。
“帮帮我,钟无极大人!”
随着白夜叉的呼喊,钟无极出现了。
“白夜叉你想死吗,竟敢擅自把我拉过来。”
钟无极现身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脚将白夜叉踹飞了。
下一瞬,钟无极立即察觉到一个不弱于他的存在。
“白夜叉,你敢害我?”
钟无极猛然转身,看向那个存在。下一瞬,他就瞪大眼睛。
“叶璘阆!”
“大人,我不敢,只是求您救我!”白夜叉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几乎要听不见了。
月华君眼睛一眯,盯着钟无极,森然道:“没想到会见到你,也罢,新仇旧恨一起算吧。”
钟无极不屑一笑,“忘记你现在是我眷属了?我一个念头,你就得跪下舔我鞋。”
月华君抿着唇,眸光沉沉。
刚变成血魔那天,钟无极就是控制月华君打开了山河图,才逃走的。
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令月华君记忆犹新。
“谁给谁舔鞋还不一定呢。”月华君面无表情。
“不见棺材不落泪!”
钟无极话音一落,一道声音从肉眼看不见的链接传来,催促月华君跪下。
但这次的声音不像上次直接在他脑子里想起,强势操纵着他的手脚,而是像坏掉的耳机里传出的声音,能听见,但断断续续失了真。
不再有难以抗拒的力量。
钟无极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月华君有什么反应,脸色渐渐变得很难看。
“怎么会?”
“怎么不会?”月华君勾起嘴角,露出个冷冽至极的笑。
钟无极咬着牙一言不发。
在血族中,下级眷属要想不听从上级眷属的命令,只有强过对方一条路。
就算是实力相当,上级对下级也是有压制的。
现在的情况,说明了一件事——月华君的血祭天赋已经多过他了。
“你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强过我?”钟无极失声大喊。
他这段日子以来,都在不断进食恢复状态。跟月华君那一战,他几乎濒死,伤得太重了。
现在也只恢复了原来的九成。
“事实摆在眼前了,”月华君捏着拳头渐渐走近,“事实证明,天才哪怕无论陷入何种境地,都是天才,是你这种愚笨之人拍马都追不上的!”
“妄想把我拖到跟你一样的水平,凭借丰富的经验打败我?”
“做梦!”
月华君的拳头不留余力地砸过来,钟无极立即闪躲。
既然月华君比他还高一个等级,那现在月华君已经是拥有永恒血魔躯体了,力量、速度、防御都比他更高。
硬接会受伤的!
钟无极一边应对,一边问为什么。
这次的战斗跟之前不同,月华君不再动用灵术,两人像凡人一样,拳拳到肉地近身肉搏。
钟无极很快落了下风。
他的招式比不上从小就被精心培养的月华君,以前都是血魔身体的强悍硬扛,而在对上别的血魔时,要么等级不如他,直接用级别就能压制,要么技能不如他,总会被他出其不意的招式重创。
但月华君显然是早已研究透了他。
知道他有空震、裂身、慑心这三样攻击的血祭天赋。
钟无极落在了下风。
月华君越打越兴奋,力气像是不要钱一样全力挥洒。
钟无极萌生了退意。
“妈的,我跟你拼了!”钟无极大喊一声,浑身爆出团团血雾。
月华君立即警惕起来,跟钟无极拉开了距离,等待着他的大招。
月华君见过钟无极的三个攻击天赋,也只知道了钟无极拥有一个吞噬血魔的天赋,但还有一个月华君没见过。
团团血雾弥漫开,在黑暗中,远远铺开了来。
“去死吧!”钟无极的声音从血雾中传出。
月华君不清楚这些雾是否有毒,只是谨慎退开,没有沾染一点。
他皱了皱眉,在宽大衣袖的遮掩下,月华君掐了个风诀。
夜风吹拂,没过多会儿,血雾就被吹散了。
眼前哪儿还有钟无极的身影。
只有山林在黑夜里静默。
“……”月华君仔细感应了一下,不止钟无极不见了,连白夜叉也不在他感应范围内了。
“让他跑了。”月华君抿着唇,冷哼了一声。
“真是诡计多端。”
但山下的打斗,并不因罪魁祸首的离去而停止。
灵师们早已打上了头。
叶家的灵师痛恨苏家的背叛,以及散修们的趁人之危,此时屏障重建,反扑的气势正盛。
而散修们就如同一盘散沙,但以苏家为首的几个小世家,见叶家竟然下手这么狠,不仅理亏庇护叶璘阆,还害自家家主生死不明,也打得红了眼。
双方几乎是以拼命的姿态在斗法。
月华君站在这边山顶上看了一会儿,手上无声掐算着,怔了一会儿,悄无声息捏了灵诀。
咔嚓咔嚓~
轰隆隆的雷声在头上炸响,蓝紫色的闪电划破夜幕,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落了下来,打斗不修的灵师淋了个湿透。
有一人从夜幕中踩水走来。
轰隆轰隆,炸响的雷声与骤然的雷电光照亮了他身上的红色衣袍,以及他高高束起的银发与红色眼睛。
“叶,叶璘阆来了!”
一声声高喊远远传了出去,像是无数个人在喊,又像回声。
月华君走进战圈,两边的人都停了手,看着他。
月华君目光扫过浑身染血的父亲,断了一臂的叶七爷,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堂兄弟……
另一边,同样惨烈的情况,地上积水都染红了,不少人躺在里面。
苏家主坐在远处的帐篷里,他刚被救醒,此时远远跟月华君对视。
“我记得叶璘阆已经死了。”月华君说。
“诸位想要找的,是我吧?”
“可惜我已不是叶家人,你们找错了门——”
不等月华君话说话,就被打断了。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散修里有人怒吼。
“当然我说不是就不是。”
月华君准确找到说话的人,凛冽的目光像看死人,下一瞬他化成血雾缠上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