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照让两人不必担心，这个交给他，就从莫家离开了。
乌照的车里。
乌鸦蹲在副驾驶，勒着安全带，吃着面前纸袋里剥掉壳的瓜子。
乌照看了她一眼，眼睛弯了弯。
这是刚才在莫家买灵草时，莫家招待顾客的灵瓜子，用药材熬制的，五香味不上火。
他等莫家的人配齐药材，就给她剥了一袋。
见她一粒接一粒，吃个不停，乌照不由笑了一声。
“喜欢？”
“还行。”叶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那我再买些。”
叶辰嗯了一声。
喀嚓喀嚓的声音在车里响着，直到吃完了，才停下来。
乌照单手开车，拧了瓶水，递到她嘴边。
乌鸦喝了两口，摇头不要了。
“接下来你打算去哪儿？”叶辰问。
“继续排查钟无极的藏身之处，”乌照说，“既然小偷的线索不多，那擒贼先擒王，抓住了钟无极，也就不怕这些跳梁小丑了。”
“思路可以，不过我知道她是谁。”
乌照挑眉看她一眼。
她果然知道！
“是谁？”乌照问。
“就是苏青的那个相好，叫宋瑶舟的血魔。”叶辰说。
乌照有些意外。
没想到在青舟医院捉拿时，毫无反抗的宋瑶舟，竟然是个速度点满的血魔。
“那我们那次去青舟医院捉拿时，她不逃跑？”
“有苏青在，她不会逃。”叶辰言简意赅。
“啧，没想到他们还挺相爱。”乌照说。
“她只有一个血祭天赋。离开了苏青，她地位低微，并不会过的更好。甚至会被其他血魔奴役，傻子才会跑。”叶辰说。
乌照皱了皱眉，有些疑惑问：“那她就不怕苏青再也出不来了？”
“不会。”叶辰笃定道。
“为什么？”乌照问。
乌鸦看着前方，没有立即回答。
他也没催。
乌照发现自己耐心变好了，只要叶辰还在身边，那其他的他就不在意了。
“一是因为我，”
叶辰顿了顿，啧了一声，语气冷淡，“因为月华君做人类时就能以命相保，更别提现在成了势力庞大的荒城主。保个苏青，那不是很容易的事吗？”
乌照抿着唇嗯了一声。
他深知月华君早对苏青失望了。
在苏青背叛月华君，造成明观山之死，并制造了宋瑶舟时，两人就已经恩断义绝了。
月华君不会再救苏青。
但外人不这么看。
因为两人从未公开撕破脸。
“二呢？”乌照问。
“二来，是因为钟无极。”叶辰声音低沉了下来。
“嗯？”乌照惊讶：“他跟钟无极有来往？”
叶辰冷笑一声，“有没有来往我不清楚，但苏青在所有血魔里显然是特别的存在。”
“因为他的医术？”乌照敏锐发问。
乌鸦看了他一眼，“不错，他在医术一道是天才，真正的天才。”
“就算成了血魔，他也没放弃在医术的钻研，他不止熟悉人类的身体，对血魔的身体也很熟。”
“他不止能救人类，连血魔也能救。”
“可血魔强大的自愈力，需要他救什么？”乌照诧异。
“那些由灵师留下的伤，不致命，但会很麻烦。而他最清楚灵师的力量，处理起来很容易。”叶辰说。
“青舟医院地下那几层是接待妖魔鬼怪用的。他在妖魔鬼怪中，口碑也不错吧。”
乌鸦点点头。
“他这算彻底倒向血魔一边了吧，可这跟钟无极有什么关系？”
“他是钟无极的眷属，在所有血魔眼中，他就是钟无极的人。”
“就算我跟钟无极敌对，也并不能影响他在钟无极一派其他血魔心中的份量。”
“他出事，被他医治过的血魔，会救他。”
“而钟无极对他也有兴趣，对他总比对别的血魔宽容几分。”
“为什么？”乌照惊讶极了，“我没记错的话，他一直没有觉醒血祭天赋吧？”
血魔以血祭天赋区别地位高低，高位者看不起低位者。
“这就是第三个原因了。”
叶辰语气复杂。
“我给他投喂的血魔，足以令他觉醒五个血祭天赋，但他一直没有觉醒哪怕一个！”
“这个情况我知道，钟无极也知道。”
乌鸦偏头看了看乌照，特别解释：“他一直派人监视着我们。”
刚好到了红绿灯，乌照拉下手刹，看过来，“我知道，我从幻境里看到了。”
“这很不寻常。”乌照说。
乌鸦点点头，语气中隐含担忧。
“按照灵师对天道、灵气的理解，这种情况只会是他的那个天赋是隐藏的，而且非常强大，一个抵得上别人五个。”
“我猜测，这个天赋会在特别的时候展现。”叶辰说。
“这种情况灵师中也有。”
乌照抱着手回忆看过的文献，“比如我自己是先天灵武体，不可以灵气外放使用灵术，但同时，我也免疫灵术。”
叶辰：“所以他这个吞噬了五个血祭天赋的力量的天赋，一定会很强大。”
“那这个天赋的激发条件会是什么呢？”乌照皱眉。
“灵师的天赋激发条件很多，总结起来就是特殊的手段，比如雷家的雷兽，需要雷丸以及辅助灵阵；”
“特殊的环境，比如我舅舅的先天剑心，需要在剑冢中打磨；”
“以及强烈的情绪，比如我师父就是在大喜大悲之后获得的通天；”
“以及生死。”
“血魔的也会类似吗？”乌照问。
乌鸦点点头，“我猜是的。”
“那苏青的会是什么呢？”乌照问。
“死亡。”叶辰语气肯定。
乌照惊讶看来，“这么肯定？”
“因为别的我跟他都研究过了。”叶辰说。
“在宋瑶舟濒死，苏青大悲痛时都没激活，他制造宋瑶舟时也未激活，那就只剩死亡。”
“我猜是跟复活相关的。”
叶辰说完长叹一声，“我能猜到的，钟无极也能猜到，所以他对苏青很感兴趣。”
话说完，车厢里一片安静。
信号灯已经变绿，乌照还在目瞪口呆看着乌鸦。
乌鸦偏头跟他对视。
“难道苏青才是钟无极复活的关键？”
“一定是了，不然，苏青不会第一个丢！”
乌照眉头紧锁。
情况紧急起来。
“要尽快找到苏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