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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大人,我来救您了!”
珐诺儿呐喊挥出重拳,震穿拦路的石壁。
在得知圣女下乡布道,却被出没山野的哥布林掳走的第一时间,珐诺儿便跟随着其他冒险者一起前往魔物的洞窟巢穴开展营救。
有些倒霉的是,冒险者小队在深入洞窟时,被狡猾哥布林布置的陷阱暗算。
同伴们伤的伤,逃的逃。
幸运的是,珐诺儿在一位魔法士前辈的帮助下并无大碍。
虽然跟其他人走散了,但珐诺儿循着线索,成功穿过曲折得像是地下迷宫似的哥布林洞窟,来到魔物巢穴的最深处。
随着坚实的拳头把拦路的花岗岩打得粉碎,四分五裂地崩成碎石块背后,藏匿在洞穴最深处的房间也终于显露出来。
阵阵烂臭从门口涌冒出来,仿佛要把胃液从肚子里硬抽出来似的,直教人犯恶心。
墙上火把点亮的微光摇曳,把一地的污秽照得映出一片暗红色泽。仔细一看,那并不是什么泥沼,而是已经发腐的肉酱。
房间靠墙中央,地上是一圈光看着就会激起生理厌恶感的邪性图腾文字构筑成圆形的法阵样式。
森森白骨搭架而成的可怖十字架在阵圈里面歪歪斜斜地立起,一名少女双手打开,被钉穿掌心,无力地死死锁吊在上面受难。
象征着神圣的金丝白绢被撕扯得破碎,衣不蔽体。
秀丽柔长的黑发凌乱不堪,早已失去光泽,头顶还被恶趣味地加上一顶荆棘冠。
纤细手臂和修长大腿裸露出的白皙肌肤上,被沾血写划上猩红的奇怪文字。
如同光环摘去,翅膀折断,落入地狱的天使。
“圣女...大人?”
目睹这一幕的珐诺儿眼神一瞬间失去高光。
没错,那就是她要寻找的圣女大人。
不在乎珐诺儿低贱的奴隶出身,愿意跟她交谈、握手,甚至在她需要鼓励的时候,会笑着对她说「你一定可以成为出色的冒险者的哟」.....
就是这样一位善良的圣女,让珐诺儿心生仰慕、无限憧憬的对象。
如今却被肆意蹂躏,变成这幅模样。
珐诺儿当然想要第一时间把圣女解救下来,
不过,房间里的可不止有圣女。
随着闯入者的突然出现,一大群半人身高的丑陋魔怪骚动起来。
一个个绿皮肤布满癞疮,长鼻头尖耳朵,尖牙鼠嘴猴子脸。
暴突的圆眼睛在昏暗的房间中闪着贪婪的黄光,叫声跟存了半口痰没咬断似的,吼着人听不懂的短音节。
「「「——Gagagula!Gagagula!Wuhoo~~」」」
空手的高举过头啪啪啪地鼓掌,手里有木棍石刀家伙什的也甩起乱挥。
庆祝。
就像是意外来财捡到金币,钻进被窝发现居然藏着个嫩体萝莉一样。
惊喜。
抓到个圣女只够用来祭祀举行仪式,没法拿来玩。
这下好了,多了个自己送上门的杯子。
当然,珐诺儿不会懂这些叫声中的意思,也不想懂,没必要懂。
她只认准一点。
这群单纯以肆意掠夺伤害他人取乐的畜生,全都该死。
“不可...饶恕——哥布林!”
珐诺儿摆出双拳架势。
已经做好觉悟,要把这群哥布林全部打死揍烂,救出圣女大人。
尽管这房间里的哥布林数量不算少,但它本身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魔怪,珐诺儿有自信做掉视野里的所有目标。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哥布林还有增援,深入洞窟的一路上她都留有记号,只需要争取时间,营救小队的其他冒险者一定能赶到这边......
“啊?!”
就在她心里盘算着后路,仅仅是分神的一瞬间——
后脑勺一阵吃痛。
几乎是同时,从左右侧后视野死角的黑暗处,突然窜出好几只哥布林,把珐诺儿的手臂牢牢抓住。
她甚至来不及用力抗拒,整个人就被重重摔倒岩石地面上。
“混蛋,竟然又是偷袭......”
意识到这点的瞬间,哥布林早已经一拥而上扑到珐诺儿的身上,将需要聚气积势才能施展出真本事的武斗家少女死死摁住。
“放、放开我!畜生!”
上涌的恐惧压覆了愤怒,珐诺儿冷静不再。
她尽力挣扎试着挣脱束缚,但随着身体扭摆,能够自由动摇的只有丰满的胸部。
腿脚想要使用踢技,借力腾身,但这个举动反而害了她,一两个摁不住她双腿的哥布林索性直接用石斧打碎了她的膝盖。
“啊——!!!痛...放开我!”
撕心裂肺的痛楚几乎让珐诺儿休克。
然而这只是开始。
少女的反应似乎让哥布林感到乐趣,它们硬生生扯着她那一头扎成了干练长辫的浓密棕发,把珐诺儿整个人拽起来,摔到十字架边的石墙上。
能听到干燥物体碎裂的声响,珐诺儿已经弄不清楚那是石头还是自己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咳...咕!”
怎么听都不像是人类会发出的哀嚎声,珐诺儿吐出掺了血的呕吐物,像是融雪一样瘫软地滑倒回地面上。
膝盖破碎的双腿失去支撑,但她仍然顽强地握紧拳头,试着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来。
不过没有那样的机会。
剩下的哥布林立刻朝她一拥而上。
「Yehahahah!!!」
「Wuhoo!!!」
「Olrarara!!!」
无数的棍棒毫不留情地向珐诺儿殴打,从轻甲布装到内衬的衣物也被一件件撕破丢开。
尽管如此,珐诺儿仍咬牙忍受着,仿佛不肯认输一样,试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可是在某一个瞬间,无意间地抬头,她与十字架上的圣女对上了视线。
俯视自己的圣女眼里,带着说不出的悲悯,和某种失落。
然后,听到了圣女的碰咬双唇的轻语:
“你,不该来的。”
那是一声叹息。
珐诺儿怔住了。
在这个一个瞬间,她顿悟般地理解了,自己的逞强毫无意义。
即使能够忍得住哥布林的摧残、糟蹋甚至侵.犯,又有什么用?
不还是一样救不出圣女大人吗?
想到这里,珐诺儿的泪水夺眶而出。
遭偷袭被猛打后脑勺的时候,她没有哭;
膝盖碎裂的时候,她没有哭;
身体受到无情摧残蹂躏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哭。
然而在看到圣女的神情因为失去了希望而变得低落,并且想到也许再也看不到她的微笑之后,珐诺儿的防线终于如洪水决堤般崩溃。
她无助的哭喊,撕心裂肺地悲泣。
但是重复的话语就只有一句:
“对不起,圣女大人,我救不了您,对不起,圣女大人......”
直至气力渐微,哭泣声被骇人暴行中的魔怪欢叫所掩盖。
就在身体逐渐被痛苦所麻痹,视野慢慢被绝望蒙上黑布的时候——
“哎~”
十分突兀地,珐诺儿又听到了一声叹息。
即将脱离身体的灵魂又被吸回了身体里似的,珐诺儿艰难地瞪大眼睛,好奇地望向上方。
哥布林们也被这意料之外的动静唬住,那些个本来要挥下去的棒子悬在半空中,才脱到一半的裤子也停了下,全都一齐止住了手中的暴行。
所有视线,汇聚到了白骨十字架上。
昏暗的灯光下,只见残绢掩身的圣女轻描淡写地动了动手腕,而后手臂猛力一弯,硬生生把被铁锈长钉钉穿的手从十字架的一端扯下。
另一边的手用同样的方式解脱出来,身上的荆棘也轻松挣开之后,赤足脚尖点地,蝴蝶似的轻盈地落到地上。
就这样旁若无人地揉揉皮肤白皙细腻的手腕,松松酥柔的肩膀,优雅地转转脖子,又稍微拢了拢长发。
宛如早起梳妆一样惬意地打完了呵欠,圣女才慢慢转身,丽容稍侧,对珐诺儿送上一个眯眯眼的微笑:
“所以说,你不该来的,因为我根本就不需要别人来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