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一场为时三天三夜的盛宴,这群哥布林大为满足。
被污物、腐臭与尸体彻底污染的壮丽大厅里,猎物们的残骸散了一地。
这阵子本来只有瘦巴巴的猎物,后来却有足足四只新鲜的猎物上钩。
而且全都是母的。
人类自不用提,连森林精灵和矮人都有。
也难怪这群哥布林会兴奋。
这是一场无拘无束——虽然他们本来就不拘束——的盛宴。
这群可怜的女性,遭到数目远超过她们的哥布林群起蹂躏。
她们有什么下场,相信已经不必多说。
然而她们并非只是单纯的村姑。
尽管程度有别,但她们衣服被撕得残破不堪而露出的肢体,都显示经过充分锻炼。
她们皮肤晒黑,留有伤痕,每次遭受玩弄,裹在柔软脂肪中的肌理就若隐若现。
而在大厅角落,则有劫掠来的盔甲与剑盾堆积如山。
她们是第八阶的黑铁阶佣兵——不,应该说曾经是。
相信她们当中已经没有一个人还有呼吸。
——为什么事态会弄成这样?
率领团队的女佣兵队长临死之际,脑中浮现了这样的疑问。
接受商队帮忙取回被掳走的物资的委托,义愤填膺而展开冒险,是如此错误的事吗?
她们挑准哥布林睡觉的正午,无声无息地潜入,不能说她们有所怠慢。
过去森林精灵中以老树盖成的山寨,对佣兵们而言是一处未曾踏足的遗迹,一座没有地图的迷宫。
所以,她们并未掉以轻心。
她们在小小的村子里,尽可能备妥了装备,也早已理解到哥布林有数量优势,不然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地抢劫物资。
作为佣兵,她们之中也不乏许多转业过来的冒险者。
经过多次冒险而锻炼出来的实力,不是刚出道的初学者所能相比。
她身为前锋兼队长,拿起武器摆好备战架式,派遣灵巧的矮人猎兵查探四周。
后卫森林精灵魔法师准备法术,人类修女祈求神迹。
她们组成队伍,毫不松懈,一步步进行探索,这当中到底有哪个环节错了呢?
如果要冷酷地告知真相,那么她们,就只是运气差了点。
第一,这说来有些理所当然,那就是魔物的山寨中存在许多机关陷阱。
讽刺的是,当年森林精灵为了击退哥布林而设置的陷阱,现在却转而保护了这些哥布林。
为了找出并解除这许许多多缜密、细腻又致命的陷阱,让猎兵精疲力尽,也是一大要因。
她们虽然进到了山寨最深处,猎兵却在最后关头,忽略了警报机关。
“大家准备应战!”
梆子声剧烈响起,队长一声令下,她们迅速组成圆阵。
魔法师站在中央,队长、猎兵、修女三人守在外圈。
即使称不上铜墙铁壁,仍是充分牢固的战斗态势。
但包围并涌向她们的哥布林多得超乎想象。
说穿了就是数量暴力。
猎兵有着天纵英才的射击技术,但终究无法射杀比箭还多的敌人。
魔法师施展多达第四次、甚至第五次法术,但随即气力放尽。
修女所带来的神迹与加持,也在她疲惫得无法再维持祈祷后,就消失无踪了。
过不了多久,挥剑杀得全身是血的队长也精疲力竭,被哥布林拉倒,围猎就此结束。
现场尸横遍地——想必还花不到一个小时吧。
接着盛宴就在这一大堆被箭射穿,被砍杀、被焚烧的尸体上开始了。
“咿、咿……!”
“不、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森林精灵害怕得发出抽搐的叫声,矮人一张脸哭得皱在一起。
修女只能无声地祈祷,队长紧咬的嘴唇甚至渗出了血。
面对这几个相互依偎、拥抱,全身发抖的猎物,小鬼们舔了舔嘴唇。
第三个运气不好的地方,就在于敌人是哥布林这点。
换做平常,小鬼只会拿俘虏当食物或孕母,而且多少会省着用。
但今天不一样。
他们有许多同伴遭到冒险者杀害,完全不打算让她们轻易解脱。
对哥布林而言,牺牲同胞而打赢、活下来,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他们绝对不会为同胞的死哀悼。只有同胞遭到杀害而产生的愤怒与仇恨,会深深扎根在他们心中。
「GAGARURA——」
「GAUA——」
由于从女人们身上抢来的粮食当中还包括了酒,让这群哥布林大为亢奋。
喝醉的哥布林那小而毒辣的脑袋,接连想出各种残忍的游戏。
而且他们打算就在近日内,大举进攻并劫掠边境地区的村庄,所以盛大地把俘虏用完就丢,也不会吃亏。
毕竟那个被囚禁的可怜村姑,应付不了几十个哥布林,早就已经断气。
希望已经断绝。
衣服被剥开、身体被哥布林按住的佣兵队长,放声嘶吼:
“混帐东西!要凌辱就从我开始!”
她出身军旅世家,侍奉司掌法律与正义的剑与火之神,当了游历各国的自由骑士。
早有觉悟无论面临多么邪恶的拷问,都绝对不会屈服。
然而,前提是牺牲的人是自己。
首先猎兵就在她眼前,被当成弓箭的靶乱箭射杀。
佣兵队长抓住哥布林不放,求他们饶了同伴的命。
修女被杀前试图咬舌,所以哥布林把揉成团的秽物塞进了她嘴里。
魔法师在眼前被活活烧死时,她的心已千疮百孔,灵魂更破碎四散。
等到这些哥布林一拥而上,实现队长的愿望,已经是过了三天三夜的时候。
不幸中的大幸,是她早已麻木。
要是她神智清醒,相信这段时间对她而言无异于人间炼狱。
直到第三天,她那不成人样的尸骨被丢进河里为止,她所遭受的对待简直是笔墨难以形容。
漂流下来的冒险者尸体,以及回荡在山谷中的哄笑声,让山腰上的村民们吓得直发抖。
但凡事都有例外。
比如说,在夜风吹过的外墙上,拿着简陋的长枪站哨的哥布林。
它,就只有它,并未发笑。
当然不是因为它对这些可怜的女子起了同情心。
就只是因为被排挤未参加宴会,让它觉得很没趣。
监视山腰村庄的任务被推到这个哨兵身上,让他无法参加这次的「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