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BRBOB……”
“GBORB!?”
完事的同伴打开门走了出来。
大概是享用完了战利品,胆子也大了起来,路过之际还出声取笑它。
这小子也不想想自己只是在巢穴里走来走去的巡逻员,竟敢拿我这个卫兵当笑柄。
这让它气得不得了,于是用枪柄朝这小子的屁股一戳。
“GOBORB!?”
对这小子吓得跳起来的模样哈哈大笑之后,对方抡起拳头,于是它也拿枪尖指向对方。
“GROB!GBOOROBO!”
意思是这里是自己的岗位,完事了就赶快消失。
一抬出工作这项权威,其他哥布林自然不可能做得出像样的反驳。
它忿忿地呛那名嘀咕着离开的同伴活该,笑得脸都扭曲了。好啦,找乐子的时间到了。
它先四处张望,确定没有别的同伴看到后,推开行将腐朽的门,溜了进去。
“GROB……?”
茫然仰望的女人,即使踢上几脚,也只发出“啊”或“呜”之类的声音。
这样岂不是连是死是活都搞不清楚了吗?
哥布林持枪轻轻一戳,她便忍不住发出“呀啊!”的惨叫声。
继续用枪尖戳上两三次,每次都能屡试不爽地让她发出“咿!”之类的悲鸣。
受不了,若非还有这种甜头,卫兵这么难熬的工作根本做不下去。
只不过得一边小心别让俘虏断气这点,还挺麻烦的。
明明还能玩却被自己给弄死,到时免不了挨骂。
竟然要为了这种东西挨骂,实在倒楣。
“还我……还给我啊……”
“GRRORB!”
面对终于开始啜泣的女子,哥布林歪头纳闷。
——对喔,这把枪是这女人的东西来着!?
不管是长枪还是女人,不耐用的家伙就是什么都撑不久。
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可笑莫名,它忍不住低声哼笑。
玩到女人瘫软在地、发不出声音后,它闲晃着走向巢穴内。
走之前检查过,女人频频痉挛——还活着。
它确实做好了值厕所班的工作。
况且就快要早上了。那些冒险者只会在晚上来。
——怎样也轮不到它们们来念我吧。
哥布林对所有事情,都会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思考。
“GOROB!GOOBORROB!”
“GBBROBOG!”
在巢穴里走了一会儿后,就听见一阵心情显得很好的大笑声。
是那些哨兵。
两三名哨兵围成一圈坐下,举起缺损的碗,居然开起酒宴来了。
这几个家伙专门在村子外围或大道上,找只有一两个人行走的傻猎物。
所以它们工作上有很多甜头。
将猎物拖到哥布林认为安全的地方,抢先享受一番,这样的情形也不少。
把从攻击目标身上抢来的东西私藏起来,像这样自己享受,也是常有的事。
也不想想它们做的就只是一起扑向猎物这种轻松的工作。
我当卫兵每次每次都那么辛苦,它们为什么这么舒服?
它不去检讨自己也擅离岗位,愤慨地认为这些人为何不尽好哨兵的职责。
愈想愈气不过,本打算用枪柄去戳它们,却被瞪了一眼。
“GOBOR……?”
“GOROBOR!”
毕竟它在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做出准备挥长枪的动作,所以蒙混不了。
躲开哨兵抬手砸过来的碗,它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真是的,这群家伙真是粗暴得令人讨厌。怎么不死一死算了。
它苦涩地咒骂着,来到从入口附近延伸出来的岔路。
这是对土壤熟悉的哥布林所挖通的,一条用来奇袭的密道。
那些叫冒险者的家伙,十之八九都没想过会被敌人从背后攻击。
通道里当然也放了些可以用来躲藏的岩石,它就躲在其中一颗岩石后头。
——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是混蛋。
这一切都让它讨厌讨厌讨厌得不得了。
卫兵这种工作它也讨厌。
只分得到长枪它也讨厌。
那些嚣张哨兵它也讨厌。
只有个子大的迟钝头目它也讨厌。
比起那种糊涂蛋,自己应该还能当个更好的头目。
想自己独占冒险者和村里的女人,尽情享受个够。
讨厌或麻烦的事情,只要全都塞给那些哨兵和巡逻员就好了。
自己在洞穴深处践起来下命令,只负责享受食物和女人。
头目这种工作实在很爽。
它认真地描绘对它而言很有现实感的构想,哪怕一旦客观视之,就知道只是痴人说梦。
要如何暗杀统率整个群体的头目,来个夺权篡位?
它怀抱着这个自己深信不疑,认为铁定会成功的计画,慢吞吞地从岩石后方起身。
结果就在这时——
“GORB……?”
忽然间,连它那不怎么敏锐的耳朵,也听见了一阵清晰的脚步声。
脚步声不断逼近。它赶紧遮起脸,然后只露出一双眼睛。
——是冒险者!
错不了。会在它们的巢穴里拿着火把行走的家伙,就只有冒险者。
而且还只有一个人。气味闻不太出来,如果是女人最好,就算是男人,至少也有得吃。
它毫不掩饰满溢而出的欲望,下流地舔了舔嘴唇。
攻击对方,把对方拖倒在地,撕开衣服,尽情蹂躏。该死的冒险者。该死的冒险者!
但拿起长枪就想冲出去的它,倒也多少懂些分寸。
即使现在就扑上去奇袭,一旦自己被杀,那就没意义了。
出声喊同伴也行,不过自己有很大的机率还是会第一个被杀。
偷偷溜回去报告也可以,可是途中有哨兵等着。功劳会被他们抢走。
——怎么办?
绿皮地精手握长枪,呆呆站在原地不动,拚命思考。
它不想死。想捞好处。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干脆跑掉吧?
不对,不可以。它立刻摇了摇头。要是被同伴知道自己跑掉,会被围殴的。
而且要是同伴打赢了,逃走的自己不就什么也拿不到?
不管是孕母还是食物都拿不到。然后只是眼睁睁看着那些家伙在自己眼前找乐子。
这让它无法忍受。
所以它决定等待时机成熟。
它压低声息,小心不要踏出脚步声,慢慢地,一小步一小步,尾随跟踪。
很快的,时机来了。
“GOROBOR!”
“GROB!GROBORB!”
酒浆飞溅,火焰四窜。淋上酒精的火把,冒出了浓密的白烟。
哥布林虽然能在黑暗中视物,但视野被烟雾遮住,也就看不见了。
有的出声吼叫,有的慌慌张张,有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三只哥布林就有三种不同反应,但就在他们全都还掌握不住状况之际,冒险者展开行动。
“GROB!?”
这人手中有一团神秘的火焰,将无形的物体当做攻城的重锤长驱直入。
有只绿皮地精不幸背对这人,被撞得往前扑倒,整张脸栽进火焰之中。
“又一个。”
白色的冒险者踩住这只脸孔直接受到火焰烧灼、因剧痛而挣扎的绿皮地精,喃喃说了这句话。
“GRBBBR……”
“GROBROB!”
剩下两只倒抽一口气。虽然倒抽一口气,仍拿起了武器,想痛殴这个闯入者。
然而,太迟了。
冒险者右手一闪,将剑掷了过来,撞断哨兵的牙齿,插进它嘴里。
“GOOBR!?”
绿皮地精被这一剑从后脑勺贯穿脑干,抽搐着跪向地上,但幽灵般的冒险者对它看也不看一眼。
冒险者踩断脚下绿皮地精的颈椎,左手朝最后一只一挥。
“GBBOORB!?”
灼烈的火焰在脸孔上狠狠削过,血沫溅到了岩壁上。
绿皮地精放下武器,手伸向脸孔,想按住被割裂的鼻子与眼球,然而……
“死。”
冒险者捡起滚落在脚边的哨兵短枪,一枪刺穿心脏。
最后一名哨兵很快地不再有痉挛以外的动作,沦为一只缓缓滴出体内鲜血的血袋。
冒险者就像丢垃圾似的放下短枪,呼出一口气。
然后踩着不经意的步伐走向尸体,用力踏住,手伸向从绿皮地精喉咙伸出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