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牧云就一直避开眼光，江锦也因为自己第一次穿这么长时间的睡裙而埋头不语。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江锦洗完碗，然后两个人靠一起坐在沙发上。
江锦因为有些紧张，双手基本上是全程叠放在小腹下方。
牧云也没有看书就这样呆坐着，每次江锦穿裙子都会变得非常腼腆不安，他为了不刺激到江锦也尽量避开视线。
虽然和小锦坐在一起享受安静的时光也挺好的，但一直这样是不是有点尴尬？
想到这牧云手撑着沙发调整了一下身位。
“小锦……”
“老牧……”
……
“你先说！”
“你先说！”
……
然后两人又沉默下来，都等待着对方发话。
江锦悄悄看向牧云，发现牧云目视前方愣坐着跟块木头似的，抿了抿嘴还是决定先一步开口。
“你说啊，我听着的。”
见江锦主动问起来，牧云的表情终于有了点变化。
“嗯……就是好奇你最近都没怎么画画了，也没有捏小人。”
江锦无奈叹了口气。
“你是天才当然不明白我这一个星期多累，不对，你明明就在旁边看着我被训的，所以我哪还有心思去画啊。”
“这样吗。”牧云点点头若有所思。
一直以来他都是很快结束训练，然后坐在一旁看着江锦被炎尤狠狠调教。
江锦其它的几种元素亲和力也很高，但因为打架都是习惯性用火元素魔法，所以她的火元素魔法最为熟练。
而炎尤是火灵族，又正好是火元素魔法里的佼佼者，同时因为江锦的无媒介施法能力，导致炎尤要求她不止要提升火元素掌握力，还要提升体能学习体术。
俨然是要带她往近战法师的道路上发展，至于怕摸黑翻车？不用担心，因为炎尤就是近战法师，法杖拔开就是剑。
所以这段时间苦了江锦，每天不止是累成狗，还要被虐成狗。
要不是牧云能感受到江锦控魔意识和魔力的提升，他肯定会第一个站出来阻止这种事情。
“那你刚刚想说什么呢？”
见牧云终于把视线放到自己这边，江锦低下头看着自己来回蹭动的白皙小脚，眼神有些恍惚。
“就是如果有一天我变成怪物了，你还会是我的好兄弟吗？”江锦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气势不足。
她还是无法相信命神给她说的那些话，万一就是神的恶作剧，她其实就是男生但是被变为女生了呢？
能随意掌控自己的性别，那也不是不可能把自己也变成其他的样子。
如果这样心安理得地接受，如果再变回男生或者变成其它的东西，那自己是不是就是怪物了呢？自己所辛辛苦苦建立的关系会不会毁掉呢？
所以江锦心头很没底。
她无法做到自己笔下的角色一样，一下子就没有理由地接受打破常理的事情。
“你在说什么傻话，既然都已经说好了是兄弟，难道我还能抛弃你……”
牧云说到最后愣了一下，脑中突然想到自己准备试炼结束就离开这事，于是也没再敢多保证什么。
“小锦很好看，大家也都很喜欢小锦，怎么会这么想呢，我相信你变成怪物大家肯定都会想办法把你变回来的。”
“那如果变不回来呢？”江锦缩了缩身子。
神那样的东西，人怎么可能对抗……
“变不回来又怎么样呢，在爱你的人眼里你始终是那个小锦。”牧云伸手想要摸摸江锦的头。
但最后还是没有那样做，只能把手轻轻放在江锦的肩上。
因为是睡裙，所以直接就触碰到了她细腻柔软的肌肤上面，有点淡淡的凉意。
感受到牧云的动作，江锦对上他的眼神。
“那你是爱我的人吗？”
说完这话不止牧云愣住了，连江锦自己都愣住了，随后急忙红着脸解释。
“我的意思是在乎我的人，就像是老师一样的人，不是那个意思！”
“嗯嗯我懂的，我肯定是爱你的人啊。”
听到牧云的回答江锦心头既开心又有些羞涩，不明白牧云说的爱有几层意思。
听到他说“爱自己”，整个人还有种说不明白的悸动感。
“谢谢。”
“谢什么，怎么这么生疏。”牧云不知道江锦怎么想的，一时也只能顺着她的话安慰下去。
“是吗，有点生疏啊……”江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气势又萎靡下来。
为什么我面对老牧总是这样乱七八糟的想法呢？这……难道也是神的控制？
可是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们戏弄的呢？
就在江锦胡思乱想之际，牧云的手最终还是没忍住，轻轻落在她的头上，就像是撸小猫小狗一样轻轻揉着她的头。
“笨蛋在乱想啊？说了会一直陪着你怎么会食言呢？”牧云说这话的时候心头还是一抽。
明明自己现在该做的事情是让她远离自己，讨厌自己，自己离开的时候她才会无感。
牧云你现在在说些什么呢？你在对她撒谎，你在对她更多的痛苦做准备！
但……自己怎么能忍心看着小锦她难过呢？
这副难过的景象自己好像也见过，虽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但自己肯定是会上前做些让她安心的事情吧？
“听说拥抱可以让人安心……那我可以抱一下吗？”
这番本来是询问的话语，但却并没有等到回应就已经行动。
牧云对上那双湛蓝的眸子都没反应过来。
江锦突然跨坐上来抱住牧云的脖颈，迷人的馨香一下子就袭入鼻腔，让牧云的大脑都空了片刻。
两团绵软肆无忌惮地按压在牧云的胸膛之上，就像是傻傻的小绵羊主动靠近了灰狼，根本没有想过自己可能会被吃掉。
牧云看着贴在自己身上的江锦心跳猛然加快，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双手想抱又不敢，胡乱晃动一番最后只能放下。
但这一放下又刚好触碰到柔软光滑充满肉感的大腿，把牧云身体都吓硬了一下，急忙再次调整手的位置。
但江锦全然不在乎，就这样把脸埋进牧云的脖颈中。
“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和你好像在哪见过，总是想和你在一起聊聊天说说话……但我真的不是怪物，就抱一下就好了，请不要嫌弃我……”
江锦的声音隐约带上几分哭腔，身体也开始因为哭泣而抽动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