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之所以知道徐清疯的身份只是因为在诡地里的记忆中，她去儒林书院分支之一的道教学艺时见过几面。
只是她学艺没学成，道教的考核讲究天分，以凡人之躯通过考核便可入教，她没天分每次都在考核中差点“死”去。
而徐清疯就是救她的人，她的名字也是林羽询问其他考官得知。
真正让林羽认得徐清疯的，正是那乾坤挪移般的手段，生死之间得救的那种感觉她可太熟了。
“到了。”
徐清疯随手就将林羽丢到一旁，与那天在妙灵谷的态度截然不同。
轰的一响。
她打出一道法决，巨大石壁下满是藤蔓的缓缓打开。
洞内炬火通明，无任何摆件，除了那些屹立在墙壁旁的“人”。
静静的直视着来客。
这些“人”似乎是蜡像？不过技艺太过超前了吧，竟是看不出任何瑕疵。
见林羽四处张望，徐清疯轻声道：“这些都是贫道的珍品，此番回去若是有何损失皆算在你头上。”
林羽：“……”
到了尽头还有一处大门，门外与入口却是别有洞天。
溪水潺潺，草花烂漫，石桌两旁是棵葱郁粉叶树。
徐清疯邀林羽前来就坐，独自满上一杯甜酒。而林羽则是倒了杯糖水给自己。
“既然你是密探，那总归会有点好消息，今日就用你的情报来换取你的性命，说说看吧。”
林羽点点头，无论如何她都没有拒绝的本事，对方说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很好，身份我就不打探了，说说看你的价值。”
有价值的情报她还真有一个。
“十年后，龙阳门千里附近会有一个小秘境出现，我可以告诉你更为详细的时间和地点。”
时间宛如静止一般，徐清疯放下酒杯，无奈道：“你确定？”
凭她多年混迹的经验来看，这回是踢到铁板了，未卜先知的人不多，也绝对不好惹。
林羽纳闷了，一个小秘境而已至于吗？实际上她还知道很多功法，不介意一起说出来。
每个宗门的功法一般适合的是门内弟子修炼，练很难，用出来也很难，更别提体修与平常的修炼体系不太一样。
因此在诡地里林羽游历各大宗门势力，要么连宗门都进不去，要么就是无法施展出那些功法。
“可徐师姐救过我一命，身上实在是没啥可报答的了。”
对比自己的小命，钱财都是身外之物。
忽然间，徐清疯推来一个精致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摆放着文房四宝。
“那便把你想要告诉我的画出来吧。”
徐清疯喝着酒目视天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个小姑娘可能是某种小说里的主角，小秘境对于一个大宗门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个元婴修士或者小宗门来讲绝对是一笔大财了。
还记得林羽说出这个秘密时，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正常情况不应该是你开一个，我开一个条件来回妥协，最后达成双方都能接受的结局才对，这一上来就全交了是咋回事啊？
她徐清疯只是想安安稳稳的完成师傅交代的任务，再满足一下自己小小的爱好，可不希望浪费小命。
“徐师姐画好了。”
纸上一个栩栩如生的山峦呈现出来。
关于绘画林羽自然也是有经验的，她还贴心的写上了秘境出现的时间。
“很快啊。”徐清疯将画卷收缩放入袖口中，眼见气氛冷了下来。
林羽却是率先开口：“徐师姐，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就先走一步了。”
等下直接跑出去吧，免得又被收过路费。
“其实外面那些‘人’只是纸偶而已，身为名门正派，除了大恶之人我一般都不会杀的，之前说的话也只是想捉弄一下你，刚刚我也只是想把你打晕临摹一下好做出新的纸偶，所以我对你其实根本没有任何恶意。”
“其实我根本不在意这些，从头到尾徐师姐就没对我散发出杀气，况且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算是我的信条之一吧，若没别的事就真走了。”
“好吧，”望着林羽湛蓝双眸怎么也不是个太记仇的人，但一个秘境的支付实在太大，徐清疯也不想因果之间的差距过大。
她从虚空中唤出一个青花瓷瓶，丢给林羽。
“这是由极品灵石转换的灵液，可以用来服用也可沐浴，算是一点心意。”
这个倒是可以收下，毕竟她也是很缺灵石的，打开乾坤袋时，又忽的想起来一件事。
林羽把备用乾坤袋丢给徐清疯。
“里面有着心魔鳞，上次我因为触犯门规受罚了，拜托徐师姐替我转交。”
“好。”徐清疯答应了，这点小事还是可以帮的，只见她从中拿出指甲盖大小的鳞片，又将乾坤袋丢了回去。
“那我走了，徐师姐有缘再见。”正要走时，林羽又停住了脚步。
“徐师姐，若你当真要去秘境还请加倍小心。”
毕竟，有一世她就是在秘境里被人杀死的。
亲眼目睹林羽的离去，徐清疯拿起图纸仔细打量，她在思索着话语间的真假。
十年对她来说不过只是弹指一瞬，若所言为真徐清疯便不再去理会林羽。
若是假的……就不要怪她欺软怕硬了。
妙灵谷内。
几乎是一瞬间，不少弟子都怀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竟然见到一抹黑影闪去。
来到执法堂，林羽向莫言离说明了情况。
与上次相比他的脸似乎更加憔悴了。
“嗯。情况离某已备案妥当，稍后便去验明真伪，林姑娘是打算上交对吧？”
一般来说，私下交易是可行的，宗门并没有强制缴纳战利品的要求。
你得到的，便是你的。
林羽递过乾坤袋，开口道：“莫峰主，晚辈有些事情想要请教。”
“从你我对话开始，离某就布下隔音术，无须担心会有第三者知晓。”
“莫峰主知道密探吗？”
听到密探二字，莫言离莞尔一笑。
“离某确实是知晓一二，每个宗门内都会有密探存在，只因这是师祖定下的规矩，为防止居心叵测之人饲养心魔卵酿成大祸。”
“她们的主要目的便是散播猎魔之战的情报，只要不要太过出阁的事，宗门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来如此，林羽还想着明明是长在自个家的草为啥还要跟别人抢？
现在来看，不过是各大宗门之间为了利益相互限制罢了。
他朝袋子里面探知一二。
那令人发毛的模样和气息确实是心魔鳞无疑，而且还是化神期修为的，当真是罕见啊。
莫言离朝着林羽的玉佩打出一道白光。
“你的分数离某已全部给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