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处燃烧的房屋中,林羽钻入厨房,这里的其他房间,基本被烧了一干二净。
虽然火苗还在霹雳吧啦作响,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更况且以她现在的身躯,连走路都困难。
若是再明晃晃的游荡,被抓只会是时间的问题,所以她不能跑,只能躲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祈求天道保佑。
或许真是老天爷保佑,林羽发现的大缸空无一物,正适合躲起来。
她推开盖子钻了进去,此刻终于能将吊起来的心脏放松一下,进行思考。
“是那个墓碑干的好事?”林羽记得来到这前的最后片段,便是看到墓碑上刻着的字了。
“齐鸢之墓。难不成这里是她的精神世界,就类似于诡地里规则的一样,把人拉入秘境中。”
“可这没道理啊,我跟她无冤无仇有必要用这种麻烦的手段来弄死我吗,以齐鸢的实力砍碎自己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唉,想不通。
林羽在心中叹气,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活下去,收集更多情报。
这可真是回炉重造了啊,现在的自己就跟刚来到苍吾界一样弱小,没有兵器和实力。
等等,我不是还有小沫吗!
按理说,如果这真是如同秘境类似的存在,那么就必定可以召唤出林沫。
小沫,小沫。
林羽尝试在默念,可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不甘心的她又尝试召出冥刃。
但二者本就是一体,竟然连灵体都叫不出又怎么可能召唤出武器呢?
看来这个世界,并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
踏踏踏。
繁多的脚步声响起,林羽捂住口鼻尽量保持着最低程度的呼吸声。
还是被发现了吗?
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
由于门外到处是杂乱的脚步,她必须时刻保持着高强度的注意力,心脏都要承受不起了。
好在随着时间推移,追兵始终没有推开大缸上的木盖子,并且脚步声也渐离渐远。
直到外面,不再发出声响,林羽才下意识闭上眼,松了口气。
可下一秒,当她睁眼时却是惊恐万分,开始尖叫。
只因一颗骷髅头在眼前露出讪笑。
“找到你了。”
刀背猛的砸击,大缸破出大洞,紧接着满是粗黑汗毛的大手,直接抓住林羽的脖颈丢了出去。
“咳咳。”她翻滚在地,不仅受了内伤,还受了外伤,这下不快点疗伤怕是会死。
“巫师大人,是这小鬼吗?”一个戴着陶制面具的高大男人说道。
而巫师自然是他面前这位手持木仗,戴着大眼睛面具的男子。
“错不了,定是她无疑,这小鬼倒是能藏,若非我施展法力,怕是要真给她跑了。”
话语间,越来越多蛮族人围观。
林羽凭借着昔日的记忆,以及他们的交谈终于想起了对方的来历。
蛮族以部落的形式居住,他们天生爱好厮杀,信仰蛮神,追随蛮王,认定力量即是真理的法则。
而戴着面具便是他们的特点,蛮族认为只要戴上由蛮神认定之人所制作的面具,神就会给予勇士加护。
一般的面具基本都是眼睛大,长獠牙,大耳朵,而这样设计则是为了补充人的缺陷。
“杀了我。”她用尽全力,口中吐出三个字。
话虽如此,面对死亡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
巫师在一旁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示意手下动手利落些。
“等我离开,你们再动手。”
这并非他善,不忍心看着如此血腥的场面,只是因为在部落中与其他职业不同的是身为侍奉神明之人,不能轻易沾血,必须每时每刻保持最干净的状态。
“哈哈。巫师大人放心,我这刀不知砍过多少头颅保证利落。”
巫师点点头,随后离去,眼下这座城中还不知有多少流淌着皇血的人,要再动用巫术将其找出,否则任由长大将会是养虎为患。
“真是可惜了这么个小美人胚子。”一旁长獠牙面具男子略带遗憾,“若非皇室血脉,正好我屋中有间狗舍还能容得下,倒是可以圈养一只。”
“呸。”戴着陶制面具的人往地上吐了吐,“这么小的豆芽你也瞧得上,当真是丢我们部族的脸。”
“养着养着,不就壮了嘛。”男子憨厚一笑。
“行了,快些动手吧,我看巫师大人已经走远未免夜长梦多。”出声的是一名戴着猴子面具的男子。
“好嘞,看着我这一刀下去保准五马分尸。”
躺在地上的“林羽”闭上双眼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一秒后。
啊啊啊啊啊啊!
令人胆寒的尖叫正回荡着。
巫师眉头紧蹙,这个声音似乎不太对。
他转过身后,迎接他的是一道寒芒,接着便是视线三百六十度大旋转。
临死前,巫师看到的最后一幕是个拿着长白银剑的女子沐浴在血雨当中。
见意识迟迟消失,“林羽”睁开双眸,只见豆大的血滴正不断从尸首处喷发,还带着些许温热。
“你是谁?”她捂住口鼻,想要尽量减少呕吐的感觉,吃力站起身来,搞不懂眼下的情况,但好歹是保住了一命。
白衣女子闻言,缓缓转过身露出那琥珀色的双眼。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跟我走。第二死在我的剑下。”
“林羽”怯生生的说道:“只要你不杀我,我就跟你走。”
“好。我今天不杀你。”白衣女子忽然出现在她的身后直接提了起来,“从今往后,你将踏入仙途,学得我的技艺将其传承下去。凡间的事与你再无交集。”
“踏入仙途。”女孩反复呢喃着这几个字。
她的眸中倒映着熊熊大火,焦木熏烟。这里死尸遍地,就是因为一场战争毁了她的一切。
所以她带着哭腔呐喊道。
“仙师大人,带我走吧,日后我会夺回一切,创立一个黎民百姓都能够幸福的王朝,让这天下的人都得以温饱,不畏严寒。”
“这是身为王的决意。”
白衣女子用剑连敲了她三下脑袋,“现在我为师,你为徒,除非我死了,否则你的每一步都要经过为师的许可,懂?”
“嗯。”自称王的女孩掺杂着泪花点点头。
忍辱负重也是王要承担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