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林羽。”
“哪个宗门的。”
“可以不说这个吗?”
两只女鲛人对视一眼,负责笔录的那只点点头。
“来万象港所谓何事?”
“想找个能渡雷劫的地方。”
“杀你的人可认识?她又为何杀你?”
林羽思索了一会儿,答道:“不认识,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来杀我。”
“行了,往那香炉里滴一点血,再交五千颗中品灵石,你就可以走了。”
“好。”林羽拿起桌子上的刀,对着手指轻轻割出一道细小伤口。
随后用力挤出一点鲜血,滴落在炉中。
见状,另一只鲛人便拿着香炉离开地牢。
“你的袋子和你的灵兽也一并给你拿来了,出去后自个去大门认领。”
“没灵石交怎么办?”
五千颗中品灵石,她的财力在来到万象港时已经拿去买符篆、丹药和衣服了,现在兜里可以说得上身无分文。
“没关系,你可以按下这份契约给我们干活,一日能得多少全看你做了多少。”
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鲛人族身为太古时期就存在的妖族,是少数会与人族进行结盟的妖,虽然是托了【沧仙】的手段最近几十万年里才正式定下。
但榨干员工这方面你们倒是学到骨髓了啊。
“我能出去找人借点灵石再回来交情财务吗?”
“请自便。”
出乎意料,这位鲛人很轻易的就放林羽离开了,完全不担心有跑路的可能。
你这妖还怪好的嘞。
待林羽从牢里出去后,女鲛人从怀中拿出一颗
拳头大小的不规则晶体,表面布满细密的漩涡,内部流淌着荧光蓝的液体。
真言石,用于鉴定嫌犯话语真假的法宝,若刚刚那人族说谎的话,她必能感应到真言石的动静,只可惜从刚刚到现在并无任何异样,既然如此就只能认定对方真的是无缘无故被人袭击。
如此便没了扣留的理由,但杀人一事已经几百年来未出现过了,凶手也不知去向,看来万象港真是安逸太久了。
这事定瞒不过【沧仙】大人的耳目,接下来怕是要出手重振军纲了。
“既然如此能查出一点是一点吧。”金色的竖瞳在幽暗的牢中述说着。
渊瞳囚。
“你好,我来领我的东西一块破布和乾坤袋。”
“在这签上你的名字,然后按下手印。”
做完一系列流程后,林羽重新将围巾绑在脖子上,系好乾坤袋,朝着大门游了出去。
“真是奇特能在水里写的笔和不会潮湿的纸,以及水下呼吸,这渊瞳囚如果不是监狱的话,或许会成为一个好景观。”
渊瞳囚建设在一座小岛之下,距离不算太远,林羽便游到了岸上,接着便可乘坐万象船自动返回。
而就在着陆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司徒大人?”
“那些鲛人可有对你施以刑罚?”坐在船头身着官服又戴着青鬼面具的司徒丹烟淡淡开口。
“倒没有这么严重,只是在牢里待上一天而已,她们叫我出来缴纳灵石的费用。”
“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说完,司徒丹烟便跳入了水中。
“一天没回去不知道三师姐会不会担心。”少有的静谧时刻,林羽躺在船上8欣赏着蓝天。
“蠢狗,那群鲛人问了你什么话没。”
几秒钟后,三十一依旧没有说话。
林羽仰起身子半坐着,有些纳闷该不会拿个假的来骗我吧。
她拉下围巾扭成一团。
“啊啊啊,疼疼疼。”
围巾里充满了痛苦的喊叫。
“这不还会说话吗?”
见此,林羽又重新系好围巾,可三十一哪会这么容易放过她。
“你个烂木头,竟敢这么对我!我跟你拼了。”
狼妖化为原型朝林羽猛扑过去。
“关我啥事啊?”
虽然以肉身强度来看,无疑是妖兽的体魄更高一筹,但在这狭小的船上,拼的可不是力量。
林羽一脚便踹中三十一的腹部,使她掉入海中。
“救命啊,我不会游泳。”
“唉,这蠢狗。渊瞳囚下根本就不用呼吸。”话虽如此,林羽还是扭动着船上桨来到三十一身边用力拉了上来。
分明是落入水中,可三十一的皮毛却没有湿润。
“稍微冷静点了?”
林羽轻柔的抚摸着三十一的背部,这样做说不准能让她的胃更舒服点,虽然此地能在水下呼吸,但张开嘴的话还是会灌入海水。
口中的咸味尽数呕出后,三十一立刻哭丧着脸,嚷嚷道,“呜呜呜,你个烂木头,没出息,只会引来灾祸的家伙,没化神前别跟我说话。”
说完话后,她又变回了围巾。
“唉,小狼崽受刺激了。”
林羽又又又要重新系好围巾,其实她大概能猜到一点点。
独自一个妖脱离族群,一路上不知遇上多少危险,又被人族抓获,在林羽的死亡威胁下又被迫立下誓言,之后亲眼目睹了“死亡”又挨关进小黑屋一日。
之前的争吵便是消除压力的表现,三十一她并没有直面死亡的勇气也没有强大的抗压能力,她只是个什么世面都没有见的小孩。
“希望这些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海面上的波纹轻轻荡漾着船只,司徒丹烟从水中高高跃起完美踩踏在船前。
“事情,我已解决。”
“多谢司徒大人。”林羽抱拳行礼,果然有关系就是不一样,做什么都方便。
“嗯。”司徒丹烟微微颔首,随后从虚空中拿出一个类似于舌头的物品。
那截物品蜷缩着,像条被烈日曝晒三日的灰褐色蛇蜕。表面密布着龟裂河床状的沟壑。
“此物名为尸舌,滴入鲜血方可知晓病因。那名刺客心思缜密,应当会在匕首上留下剧毒。”
林羽看着刚刚复原的手指头又看了眼尸舌。
虽说我的体质已达到万毒不侵,可保险起见还是检查看看吧。
她拿出乾坤袋里的匕首往大拇指处割上一刀,屡屡鲜血从中流出滴落在尸舌上。
“这个量够了。”
司徒丹烟将尸舌移开,静静的等待着它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