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靠近前线便越能看到更多血迹残留在大地上无人清理。
妖族袭击的方向分别是北域、南域、东域。
其中的东域正是儒林书院的所在地,只不过此处战线设置在东域的南方,与书院位置正好相反。
“话说回来,那慕容曦既然是书院的学生,我应该略有耳闻才对,为何从未听说过呢?”
“难不成是在我离开书院的这段时间加入的,亦或者是她为人低调不喜张扬?”
“罢了,不如先去见上再定下结论。”
忽然间,正在思绪着的张厄心头泛起一阵心寒。
这种感觉,他似乎被某种阵法给锁定住了。
“上!”
一声怒吼从草丛中传出,接着便是三个人影共同跳出,
这是书院的三势战阵!
一般而言持盾者在前排防御,为队友抵御敌方远程攻击和近战冲击;持剑者紧随其后,借盾牌掩护近身杀敌,给予敌人致命一击;而持弓者则在后方远程输出,利用箭矢牵制敌人,在关键时刻提供支援火力,压制敌方行动。三人相互配合,在战场上攻守兼备,能发挥出远超个体的强大战斗力。
“我可以解释,我并非妖族。”
面对张厄的狡辩,随之而来的是几道呼啸而过的剑刃与刺破虚空的箭矢。
“闭嘴,鸟人。”
“还有别听他的鬼话,先将他擒住交给慕容主帅。”
“好。”二人各自回应。
不过一会儿,极速往后退去的张厄忽然放弃了抵抗,虽然被人抓住两次有点丢脸,不过如果这种法子若能立马见到慕容曦,他不介意一试。
面对张厄的投降,那三名士卒虽然有意避开要害却还是往腿部下了死手,几根特制的箭矢竟直接刺穿了他的大腿处。
除此之外,张厄还能感受到身体开始变得不协调,仿佛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不属于大脑一样。
“够了吧,若他真是别处来的修士,杀人的罪名我们可担当不起。”
“不可,哪个人会穿这么丧服来到此地,况且不过是腿他还有手能用呢,若他是刺客,这样将其带回,那么犯了谋杀主帅的大罪,你我可是别想再留在世上了。”
“我附议,穿这身怪衣服,不是傻子就是疯子,只能怪他自己倒霉非要来到这。”
刹那间,三名士卒已经脑海内交流片刻了,接下来他们打算束缚张厄的双手。
只是意外突生,不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一丈高的熊妖踩踏悠悠寸草,浑身缠绕着怒气朝那三名士卒。
“快到我身后来!”持盾士卒大声呵道。
这个距离已经来不及闪躲,只能赌一把。
“人族,该死!”
熊妖高举五爪猛的朝那盾牌狠狠拍下,暗红的爪痕残留在空中,哪怕全力抵挡持盾士卒身后的二人依旧被震飞出去,而在一旁的张厄不禁皱起眉头。
若是平日里他正面吃下这一击,不临近死亡也会遭受重伤,只是他有心救人却无能为力。
“我还需要点时间来适应身体控制权,几位定要撑住啊。”
“呸。”持剑士卒从口中吐一摊血迹,随后看向一旁,同伴皆已重伤昏死过去,“真是不走运,遇上个妖族余孽,偏偏还是个熊妖。”
“这牲畜的皮毛可硬着呢,不过正好巡逻这么久,老子早想拿只妖来练练手了。”
熊妖瞳中血光大盛,又是一爪挥出,持剑士卒旋身避开横扫的利爪,大地被刨出五道略的沟壑。
“你就只会这一招?”
剑锋轻抖,三十二道“银线”划破虚空——竟是一招古剑技。剑气精准刺中熊妖各个关节处,只可惜伤口太浅无法割断脉搏。
一点点痛觉,更加刺激了这只熊妖,它怒不可遏怒视着持剑士卒。
持剑士卒后撤七步,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向剑身随后左手抹过剑身激出潜能,同伴生死不明,旁边还有个潜在威胁,他知道再拖下去情况只会更加不利,必须祭出杀招决一胜负。
踏步前刺时,剑尖凝聚的罡风竟显现出血火。烈焰裹着剑刃化作迅叉,直直刺入那硕大的身躯。
偏了!是方才的伤势太重导致握剑不稳吗。
当妖丹暴露的刹那,持剑士卒突然收势,弃剑回防,熊妖或许跟不上他的速度,但这个距离只要击中的话,可简单太多了。
一道怒吼声,震的持剑士卒两耳渗血,意识模糊,熊妖见状从腹部拔出长剑,一袭飞剑猛的朝他胸膛刺入。
危机时刻,一张张残页凝聚在一起,帮持剑士卒挡下了这致命攻击。
“还好赶上了,这箭矢可真是棘手啊。”
熊妖不闻不问,继续向前冲锋。
眼见没能成功吸引住熊妖,张厄暗道不妙,刚刚那点时间他才掌握了对右手的控制权,施展不开。
有那么一瞬间,持剑士卒眼神恢复了清醒可身子的状况已来不及做出反应。
霎时间,一把长枪从高空呼啸而落,将熊妖的大半身躯给毁灭掉。
只见她身着一袭玄色正铠,外披赤色披风,腰间佩剑寒光凛冽,高束的马尾随着她的行动肆意摆动,来者正是诛妖连主帅——慕容曦。
“看来我正好赶上。”
持剑士卒拖着伤势来到慕容曦面前恭敬道,“拜见主帅。”
“伤得不轻,你先吞下丹药随后带其他人下去疗伤。”
“是。”持剑士卒从储物戒中拿出丹药服下后,便开始就地打坐,调息。
慕容曦微微颔首,随后收回长枪,冷眼一瞥,“至于你……穿扮像乌鸦的人,跟我过来。”
张厄眉头一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看出他打扮的是乌鸦,当然也有可能是认出来没说。
二人来到不远处,停了下来。
“不久前,我在营中察觉到此地有灵力爆发,你是干的事吧。”
“是。”实际上正是张厄暗中汇聚灵力发送出去才能引起慕容曦的注意,他从未想过要在全身接近残疾的状态下,战胜那只熊妖。
“那么还请受慕容曦一拜。”
她同张厄平日那般双手抱拳,微微鞠躬。
这倒让张厄有些意外,他本以为到了这个位子的人,心里多少都有点傲气在里面,哪怕是儒林书院的书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