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这天,李烛来找晞商量事情,很是正经;银蜡来找李烛讨债,很是不正经。最后的结果也很不正经。说明了任何认为自己正经的人,最终都会变得都不那么正经。
这种情况有一个学名,叫做“**”。可还没等李烛细细品味这种感觉,银蜡的巴掌就要扇过来了。
“唔……咳咳……便太!”
李烛好歹是个练家子,小时候在学校下课比赛抢厕所永远是第一名,可谓反应能力强大。虽然隧道停电了,黑灯瞎火,他还是只侧过身子,一把就把银蜡纤细的手腕握住了。
“你听我解释!”想不到他有一天居然会不得不在两个女人之间往复地作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
在隧道大停电之后,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李烛像往常一样一跺脚,刚要去关上墓地那一排瘆人的黄灯,右脚就踩在沾了水的地上。他身子一歪,连忙踩出左脚,想稳定身子。
但李烛什么也看不清,也不像猫那样有拿耗子的优秀夜视能力,这一脚就结结实实踢在了荒废的铁轨上。
于是只听得他怪叫一声,整个身子就往前张牙舞爪地扑下去。
“嘿!李烛你啥时候学会法术——唔!”
现在有充足的空间解释这个“唔”代表什么意思:亲吻、强吻,或者不小心的吻。李烛觉得这个桥段非常像三流爱情小说,主角不是瘸腿就是断手,然后总在奇奇怪怪的时刻和女人发生超越朋友的亲密关系。
李烛不想当三流爱情小说主角,因为他没有瘸腿,更没有断手。但唇齿间的触感让他觉得,这小说主角还是可以当当。这可能代表他**了,**的感觉很不错。
银蜡的唇不像她聊天的时候那么恶臭。它带着一些冰凉,因为经常说话,所以显得比灯花要薄。
但这意味着李烛能更容易地突入之后的部分。少女没有做好任何准备,甚至没有做好阻拦措施,所以李烛不自觉地扶着她的肩膀,在某条畏畏缩缩的软嫩小蛇上,扯出一段如蜡的银丝。
味同嚼蜡不是形容她的味道的。她带着淡淡的甜味,像新鲜的蜜糖。
“你还不是故意的?!”银蜡感觉自己肺里的空气都要被吸干了,“朝着我就扑过来——你就不能扑她去么?”
“她”指的是晞。但天知道她现在在哪。
“我真不是故意的。这地方漏水,还停电,我只是脚滑了一下。没触电就算好的了。”
李烛的功底都来自于灯花这个好老师,甭管男的女的,碰到他的嘴都会让他条件反射似地嗦一口。在这个意义上,李烛的嘴现在可称是被动技能,如果精神好点,还可以做到0CD启动。——但他哪能跟银蜡这么解释啊。
银蜡又被李烛的态度气得火冒三丈:“你!说你便太你还喘上了?!”
“我咋就成便太了——好吧,我承认有时候我的确挺便太。但我对你这个小孩子真的没兴趣。”
李烛随手指了一个方向,因为看不清楚,所以他只能猜测晞刚好在这:“我真要便太,我对她便太才正常点。”
“呸!”银蜡这次不止动手了,还动脚。抄起小长腿便蹬向李烛,“你都便太了,还指望能正常?”
“便太是分对象的,我对你不可能有那种想法。”
“还说没有?!那是谁亲得这么用力,还狠狠吸一口?肋骨都要被你吸凹下去了!本来就不大,都要负增长了!”
“不是,这是我被动。不对,我哪有吸凹的能力啊。——说了几遍了,真的只是脚滑。”
“脚滑,嘴巴也滑么?跟泥鳅一模一样的!”
鬼使神差地,银蜡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这动作让她内心一惊:莫非李烛真有那种让人上瘾的能力么?
这故事可以看出,对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李烛可能很享受,但对于银蜡来说,就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李烛觉得这事再解释下去没完没了了,但自己现在确实像个便太,不是什么正经人,更不占理。所以只能老老实实忍着。
“什么嘴巴滑,这完全是偶然事件。——好吧,我应该怎么补偿你?”
“补偿?这可是我的初吻,你该怎么补偿?”
李烛听到这个,心里大惊。初吻!这可是一个少女珍贵的初吻!狗*的,他怎么会知道这是初吻?就算他知道这是初吻,难道就会因此有神秘的法力,可以避免这次事故么?
“我——”
“你过来,”见李烛不为所动,银蜡又提高了音量,“给我过来!”
眼前一片漆黑,李烛根本不知道银蜡到底在什么地方。往前随便迈一步,却刚好一脚踩在少女脚面上。
“喂!”银蜡疼得跳起来,“你干什么!”
“我看不见啊,什么都看不见。”
“什么看不见,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我故意你——”
李烛今天骂脏话的次数快把一年的脏话限额用完了。如果他真是故意的,肯定要不顾名节换上高跟鞋,让银蜡疼得跳都跳不起来。
“算了,也刚刚好。”
银蜡后退一步。就算一点光也没有,李烛也能想出她脸上那股趾高气昂的模样。
“跪下。”
这话让余下的两个人都愣住了,直挺挺地像岸上搁浅的鱼。——如果还记得的话,晞还一直在旁边看戏。
“你说什么?”李烛怀疑是自己耳朵不好。
“我说,”银蜡清了清嗓子,“跪下,帮我弄干净。干净了,就饶过你。”
如果能瞧见李烛的脸,一定能发现他现在脸上涨得通红,隧道顶的脏水滴到他脸上,留下一道雪白的踪迹。这是因为降温。而后又立刻红起来,这又是因为升温。
从头开始捋,就会发现,虽然李烛不太像人,但银蜡才真正是那个讨人厌的臭小鬼。
如果她不提什么让李烛在晞面前解释清楚,就不会发生停电这种事——当然,这一点还有待考证。而如果她不提什么“关灯”的鬼点子,李烛就不会错误地吻上一个不该吻的人。
这让他看清楚银蜡的做派:一边害怕丢了初吻,显得很是正经;另一边让人**,实际上一点也不正经。一个不正经的人有什么脸骂另一个不正经的人呢?
李烛越想越气,气得简直要原地开始抽风。
“快点呀。”
正在这时,银蜡的脚从小皮鞋里抽出来,狠狠踹了李烛的小腿,形成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
金鸡独立实际上很难站稳,所以少女是靠在墓碑上的。如果真的让长眠在地下的战友们目睹李烛朝一个少女跪下,**,不知道他们在天之灵会作何感想。
李烛颤颤巍巍地跪下,捧着银蜡的小腿。这不是因为他有斯德哥尔摩症,从而对加害者产生了好感。只是单纯的生气,气得发抖。你也可以认为他在抽风。
银蜡以为自己的奸计得逞,更加拼命地舔自己的嘴唇。
一边的晞似乎也感受到了李烛的不对劲,急得巴不得自己上去舔银蜡的脚,然后借机跟李烛亲吻,这样李烛也算是间接舔了银蜡的脚。
而那群鬼——如果真的有的话——更是急得叫唤,想用自己的骨灰扔李烛。他怎么能屈服于这种女人?
“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银蜡晃了一下脑袋,满是不在乎,“哦,当然准备好了。你快点——啊!!!”
下一秒,李烛狠狠地咬上了银蜡的脚。
——这其实只是银蜡的幻想。少女的脚再怎么软嫩,总归是带着菌类和味道的,如果不想让自己的嘴巴感染上脚气病,就千万别这么做。
所以李烛一咬牙,心一横,猛地把银蜡的腿扯过来,顺势借力起身,右手往银蜡肩上一按。要知道,青年的力气像老虎、像老牛,要让这双手沾上谁,那人痛苦的叫声就能传出十里地去。
于是,少女的背顶在砖头上,形成一个反弓。李烛的左手紧接着揪起银蜡的马尾,又把她的头拽起来。这姿势很像骑马,但肯定不是真的骑马,因为没人会骑在马肚子上。
“你要干什么——唔嗯——”
非要说的话,银蜡这次可算是做足了准备。她银牙紧锁,拼命地想咬李烛,把亲吻当做吃饭。这让突袭的李烛吃了个哑巴亏,感觉有点棘手。
但旋即,他想起来了灯花老师给他上过的课。“如果她不张嘴,就吸她”,灯花是这样说的。
于是李烛就化身真空机,不断地施加负压,像是在嗦奶嘴。把自己的肚子吸得像充气的河豚,把银蜡的胸抽得往下凹。
银蜡也和他对着吸,但是因为背反弓着,压迫了肺,同时也太小,没有那种澎湃的气泵能力(吸力和大小的关系只是李烛的猜想)。
最后证明银蜡的肺功能不是很强,只是让自己呛到了李烛的口水。
银蜡想逃,但因为马尾被揪着,动一下都是头皮发麻。——看她以后还觉得可爱胜于性感么?
但银蜡也不是简单的人,穿着黑丝袜的小腿一顿乱蹬,竟是卡在了李烛身上。于是李烛扯马尾扯得越用力,银蜡就顶得更紧。两边互相都疼得满脸通红,疼得往里不自觉地抽气。
这不抽气不要紧,一抽气,两人就像是负压的气泵,反而吻得更紧。吻得更紧,就扯得更疼,压得更疼,陷入了一种死循环。这种循环如果没人来打断,他们能在这吻到背过气去。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必须要谈:银蜡的嘴甜得像蜜,吻得越久,蜜香越浓。完全没有少女的青涩气味——经常和少女接吻的话就会知道,年轻女孩身上可能会有一种青涩的荷尔蒙味道,像是闷在盒子里的大米饭。
晞听着耳边两人挣扎的动静越来越小,水声越来越弱,生怕真让这两人把昨天吃的米吸出来了,就要原地撅过去。
于是她赶紧摸黑冲上去,对着声音的来源就是一脚。
“啊!!!”
这一脚妙用极大,结结实实踹在了李烛的屁股上。青年吃痛,脚底又是一滑,终于在重力的作用下松开嘴。只听“啵”的一声,带出来数条晶莹的丝线。
“李烛!你别往下滑了!衣服要被你扯掉了!”
银蜡怪叫一声,因为他们在一起往下出溜。于是得到一个教训:千万不要在地滑的地方暧昧。
“这下你知道了吧!”李烛可不是那种扒底裤的坏比,他依旧在尝试稳住两个人的身子,“我第一次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就是你第二次故意的原因?!”
“没办法。你不相信我,我只能实操一遍让你相信了。”
“你——便太!混蛋!”
“求你了,别动了!”漆黑一片的环境之下李烛根本找不到落手的位置,“如果你不想摔个屁股墩——”
但不让银蜡摔个屁股墩,又显得教训力度不够,不能解李烛心中浊气。所以他一只手撑着两人的身子,另一只手又拼命把银蜡往下按。
这样脑分裂的行为只有一个结果:两个人都结结实实摔了下去。摔在了一起。
李烛整个脸撞在了某个硬物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所幸,他撞到的东西不是什么砖块或水泥墙,有一点软垫用作缓冲,还有一点奶香。
“李烛……”
银蜡忽然出声叫他。声音中带着些颤抖。
“嗯?”李烛不方便开口。
“你……”银蜡的身子又猛地颤抖一下。她咬紧牙关,从中缓缓吐出几个字。
“你第三次……也不是故意的吗?”
还没等李烛反应过来,只听得天崩地裂一声巨响。银蜡尖叫一声,好像蒸汽锅炉全功率启动,一脚蹬在了李烛的小腹上。
“给!
“老娘!
“从老娘的!
“身上!
“滚开啊啊啊啊啊啊!!!!”
据说,李烛长得健壮有型,将近八十公斤重。但被银蜡踢飞的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是个半斤的破布。
小腹被踢了一下,踢得他太阳穴青筋外露。胸口紧接着被肘了一下,差点没背过气去。幸好晞是个盲人——这代表着她的听音辨位能力极强——像打排球一样在空中猛地打了他的屁股一巴掌,一个公主抱,在半途截停了飞出去的李烛。
“好重……”晞瘦弱的身形有些站立不稳,“你是怎么飞出来的?”
“我是怎么飞出来的?”
这一句话让李烛从刚才那样莫名其妙的打闹中回过神来。如果细细往下想,只能得到一个大家都不想看到的答案。
“你的身手,”他看向黑暗中只有一个隐约轮廓的银蜡,“你不对劲。你不可能是普通的奉仕形。”
“不。你根本,不是奉仕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