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烛打了一顿银蜡的屁股,过了一把手瘾后,就打算去找灯花。
根据银蜡的供词,她负责来阻拦李烛,而另一伙人就会找上灯花。但他们什么时候去找,有谁去找,找灯花做什么,一概不知。
就像怎么从这个黑漆麻黑的隧道里走出去,也一概不知。
李烛走了几步路撞到墙上,心情很不爽,就折返回来,一边吻银蜡,一边扇她脸巴掌,逼她把机械眼的灯开起来。
逼得银蜡急了,高喊:
“你不能不尊重少女的人权!”
这话说得李烛很奇怪。
“我可没有不尊重少女的人权,请你不要在这里挑起男女对立。你现在是补完形,暂时不把你当人,你不许有什么意见。”
所以,李烛把银蜡扛在肩上,将她的头托起来,让银蜡开灯照路。
对此,银蜡依旧表达了强烈的抗议。她认为如果把她背在背上,可以让战俘有更温馨的体验。抱在身前也完全可以,但是李烛就必须倒着走。
李烛的答案非常简短。到底谁是战俘?
晞不想参与这场无聊的争论,中途独自离开了,带着她的手杖。
因此刚看到隧道口的一点点光,银蜡就猛地拧开李烛扛着她的手,使一个江海翻挂到李烛身前,一双腿狠狠地一夹李烛的那物什。
“给我等着!”
这话让李烛的大脑宕机了片刻。
他不知道银蜡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等下次见到银蜡,他会主动伸过去让银蜡再夹一下?这可不行,可疼了。但如果她要换个方式夹,或许可以接受——但当下的痛苦让他根本无暇畅想以后。
趁着李烛吃痛发呆,银蜡一溜烟跑掉了。
跑的时候,她脑子里想着刚才大腿夹那一下,觉得那触感简直是魔鬼。有这么魔鬼的东西,也难怪李烛本人很魔鬼——谁不想显摆那一下呢!
银蜡显然犯了倒果为因的错误。因为一定要有了李烛,才能有李烛那魔鬼的东西。反过来是生不出李烛的。
就像她后来反思这次失败的原因,便是李烛手段太多,一定不是自己不行。
关于这种倒错还有很多事情可说。但李烛现在没时间关注银蜡到底在想什么。
他的脑子里都是灯花,从地铁站里灰头土脸地爬出来,坐在摩托车上,想用后视镜检查一下伤势,结果发现不知道谁把他的后视镜碰歪了,整个翻了个跟头。
看到这个,他心情没来由地一阵不爽,一拳把后视镜打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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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事情,很简单便可以说清楚:
在李烛为打飞了自己的后视镜而后悔的时候,口袋忽然“嗡嗡”地响。他没有安装跳什么玩意的癖好,所以震动的其实是手机。
战后的万寿恢复了部分地区的信号塔,所以手机可以打电话、发短信,没有更多。而且信号十分不稳定,有些时候甚至不如鸽子靠谱。
所以巫休晴在李烛回到地上的时候准时打通电话,不可谓不是一种巧合的奇迹。
“喂?Hello?もしもし?”
李烛很烦,很烦的时候他就会开始说鸟语。比不说话强一点。
“噗,”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绷不住的笑,这一声笑无异于火上浇油,“是李烛李先生吗?”
“不是,你找错人了,我叫李火虫,是李火旺的兄弟。”
他不记得李火旺是谁,只是脑子里突然蹦出来这个名字,希望这个名字原来的拥有者不要来找他索要版权费。
“啊,原来是这样啊。我还想跟李烛先生谈一下他家发生的事情,看来是找错人了。”
“呃……”李烛尴尬地挠了挠头,“我想起来了,我确实是李烛。找我有什么事?”
“真的吗?但您刚才说……”
“我说,我刚才是李火虫,因为我刚刚碰到头,失忆了。现在想起来我就是李烛。有什么事你说吧。”
像李烛这样张嘴乱放屁的本事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想跟上他的脑回路,自己没几天也要变成神经病。所以巫休晴懒得跟他来回扯皮。她说:
“这情报不是轻易来的,来源于我跟踪你好几天的收获,告诉了你,你算欠我个人情。”
“为什么你跟踪我,我还要还你个人情,没把你抓去警察局就不错了——正义委能判自己人吗?”
“你觉得呢?”
李烛简直能想到巫休晴狡黠地笑的画面:“好吧好吧。就当我先欠着,要说快说。”
于是警督为他描述了一下她看到的画面:
她坐在警车里喝咖啡时,眼看见一群高科工打扮的人走到李烛家门口。敲了一会门,灯花就开门应答。
在那个距离,她听不见这群人在说什么,也看不清那些人的状况。她知道车上有望远镜和**,架起来能把对方放屁的声音也听清楚。但需要爬到车顶去安装。
于是她艰难地打开天窗,经过手肘、骨盆、波棱盖儿的折磨,终于爬到车顶。
——这一段巫休晴描述得绘声绘色,主要内容是她的身材多么好,天窗多么反人类。人类主要是她。
所以在她屁股撅着跪在车顶时,灯花已经上了那群人的车走了。
这就让她暂时陷入了一种两难:她要监视的是李烛,而不是灯花。而现在李烛也不在家,如果不追上去,她监视的就会变成李烛的房子。这种行为和监视李烛的内库其实没什么两样。
巫休晴想了个天才的主意。她打电话让李烛跟上灯花,这样她再跟上李烛。这件事就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在她从我视野里消失之前,你最好快点赶过来哦。”
这代表巫休晴根本没打算跟着灯花。李烛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差点把另一边后视镜也打飞。
于是他骑着摩托,狂飙60公里的时速赶回家。看见巫休晴的车,扯开车门就是骂:
“x你xx!”
但巫休晴还在车顶,车厢里一个人也没有。所以他关上车门,指着天上。
“你也一样!x你的xx——高科工分部怎么走?”
巫休晴笑得很开心,给李烛发了个坐标。
这结果是:李烛在前边带路,巫休晴在后边开车跟,两个人一直通着电话。
一旦李烛走错了路,巫休晴就开始笑,笑完了一句话不说。所以听到这女人笑,李烛就不得不重走一遍回头路,走错了她又开始笑。
李烛越想越气,x的!凭什么她就能这么开心?!于是把摩托掉了个头,逼停后边的警车。对着巫休晴骂了句脏话,一脚把她的后视镜也踹了下来。
——
所以最后见到灯花的时候,李烛拽着一个随地泄粪跑出去的人,摆着臭脸。巫休晴手里拎着一块坏掉的后视镜,也摆着臭脸。他们本身也是为了泄愤,没有谁对谁错。
但灯花瞧见了,就笑个不停。李烛突然也想冲上去给灯花一脚,但灯花只有巨大的车灯,没有后视镜。所以今天晚上,灯花的车灯难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