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他们回去的时候,巫休晴还像来的时候一样挎着李烛的手,把将近一米九的大高个扯着走。于是他不得不斜着迈步子,像一只绝望的螃蟹。
“别,别xx扯了,能不能好好走路?还没吃饭呢!”
这时候,他的肚子“咕噜噜”地响,胃酸一跳一跳的。李烛想起,有一道名菜叫“醉蟹”,味道是甜酸口。
而如果他的胃酸涌出来,他也可以算作一道菜。这道菜就叫“酸蟹”,味道也是酸口。
——这俩东西完全不搭边,但足以说明,饿的时候想什么都是吃的。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吃饭么?”巫休晴好歹是放慢了点步子,“我看你冰箱里还有些吃的,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听了这话,李烛差点要一脚把巫休晴踢飞出去。她今天又不是没收拾屋,冰箱里还有几个能吃的菜会不知道么?
他觉得,这女人就是成心拿他开玩笑。因此李烛心里烦得很,听了巫休晴的话,愤愤地回了一句。
“吃你的x!”
灯花站在他们身后,听了这话,轻轻叹一声气。走上前屁股一顶,挤开巫休晴,温柔地挽上李烛的手。
“还是我来吧。屋里还有些泡面。”
然后又贴着李烛的耳朵:
“别吃她的,吃我的。比较醇厚。”
李烛听了,暗叫大事不妙。
这话说出去了,还能收回来么?那玩意可不填肚子啊!
还好他没有说什么时候吃。如果到了那境地,他就这样,那样,反正下次一定。——他都计划好了。
灯花微笑着看着身边的男人,早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于是轻轻在他耳边点了一个吻。
“烛先生。你跑不掉的。”
关于巫休晴被顶到一边,还有这样的事值得一说:
奉仕形经过身体改造,因此屁股显得十分丰腴,被挤开时,巫休晴简直觉得是一座山拍到她身上,撞得她的屁股也生疼。
巫休晴的腿修长如葱管,显然是锻炼的结果。但无论怎么锻炼,也不可能将屁股也锻炼得修长。
因此在这场胜负中,巫休晴属于明显的劣势。
另外有好事者可能会说,两女争风实际上是一种错觉。巫休晴该做的,应该是把李烛顶开。
但实际上,她讨厌的是灯花,喜欢的是李烛。人永远不会把自己喜欢的人用屁股顶开。
这样一来,虽然他们都没有承认,但巫休晴在暗地里对李烛也有一种喜欢。
但这种喜欢不是真正的喜欢。真正的喜欢究竟是什么,巫休晴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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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灯花回到家里,在灶台底下翻了好半天,找出来几桶泡面。
她全部煮在一起,出锅时又分成三碗。其中一碗多下了两勺盐,把这碗推到巫休晴面前。
巫休晴刚吃一口,便咸得原地蹦起来。
“你什么意思?”
灯花笑着看她。
“什么?”
“我说这面。你什么意思?”
“巫警督不喜欢吃吗?”
“我呸!还装傻!你自己尝尝,像从盐罐子里捞出来的一样!”
“这样啊——”
灯花立刻从灶台上摸过来一瓶开了封的冰啤酒,倒了满满一杯,推到巫休晴面前。
“早点睡哦~”
巫休晴瞪着灯花,又看着那一大杯啤酒,赌气似的一股腮帮子,就着咸不拉几的面猛喝。她的酒量很好,但喝得太快,因此跑厕所跑个不停。
李烛实在闹不清这两个女人在想什么。某些时候,他觉得被踢到一边的应该是自己,但这种事情没有发生,他理应对某个人感到感激。
感激的对象非常难选择,所以灯花没打算让李烛纠结。
她把李烛扯到怀里,为他打理头发。
女子的胸口很软,足以媲美高级沙发的软垫,靠下去像是躺在猪油上边。
李烛犯贱,把这话跟灯花说了。灯花的狐狸眼依然眯着,像是在笑,但右手一个使劲,将李烛头发扯下来一根。
“下一次再说这种话,拔就不是这个地方的头发了哦~”
李烛听了,吓得眼睛一翻,差点上面下面一起吐出来白沫。
这时候,巫休晴从厕所里出来,觉得这时候的小李烛十分可爱。于是双腿分了个大岔,就地坐在李烛对面。——椅子全都坏了,他们只能坐地板上,坐得屁股缝都是冷的。
她顺腿踢了灯花一下。灯花当即踢了回去。
两人缠斗在一起。巫休晴想使个出其不意,在即将踢中对方的时候使了个艾弗森变向。——一脚正中李烛那玩意。
“我x你妈!”
李烛何许人也,要吃这样的苦?因此一脚踢到巫休晴双腿中间。
后者眼神顿时打了个颤。
“好了,别玩了,”灯花生怕给对面那女人爽到,连忙打断,“睡觉吧。”
李烛发现,属于他的故事往往发生在傍晚和黑夜里,所以就很容易发生暧昧的事。
这种事情不能算是他的过错。但人什么时候会变得暧昧,这件事他一点也不知道。
于是他草草地洗漱了一下,吸了一口灯花的乳制品香,右脚蹬开巫休晴,躺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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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先生?您睡了吗?”
李烛感觉脸颊有些湿润,眯着眼看了一阵才敢认是灯花。
平常灯花在床上叫他,湿润的都是那玩意。今天的状态不一样,他就需要时间习惯。
“没。有事吗?”
灯花点点头。又摇摇头,手指向门外,做了个口型。
李烛知道,她说的是“出去”。
在黑漆漆的夜里穿衣服总是非常困难。一方面,秋风很冷,他们不得不躲在屋子里躲风,以免被吹成抽风。
另一方面,巫休晴还睡得很死,他们比较有道德,所以还得轻手轻脚的。
其实巫休晴根本没睡着,她当然知道李烛和灯花在穿衣服,但她偏要装睡,就是为了让他俩穿衣服没那么舒服。这说明这个女人根本没什么道德。
月光很亮,屋子很黑。这就导致没被月光照到的身子只能是一片纯黑。
灯花把李烛的那玩意抬起来,就会被月光照到,所以抬起来的时候,李烛才是男人。——因为一旦垂下去,那玩意就消失不见,他因此是女人。
女子对这种随意变换性别的功能非常感兴趣,但李烛就不那么认为。
灯花的手太凉,冻得他感觉那玩意要往里面倒着长。
他一拍灯花的手,压低声音说:“多大人了,还玩这个。害不害臊!”又说:“出去给你玩个够。”牵着她的手就跑出去。
李烛同灯花从屋子里出去之后,巫休晴才睁开眼。
她瞧见月光从李烛的内库底下爬进来,远远的有两个影子正在消失。她躺在带有拖把味的地板上,瞧见万寿上空一颗星星也没有。
这场景让她觉得很像一场梦。于是她闭上眼,手枪塞到枕头底下,手塞到身子底下。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这样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未来会变成什么样。
但她准备好了,准备去做另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