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流的离开,仿佛给弗罗伦丝留下了足够的空间,让她可以独自面对自己的情感,面对自己的内心。
房间中,只剩下弗罗伦丝和冰棺中的母亲,少女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无法抑制。
但是相比之前,她的内心似乎轻松了不少,仿佛镜流的出现,镜流的话语,镜流的行动,都在她的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
这颗种子,让弗罗伦丝的心中不再只有仇恨,还有别的东西生了根。
那是什么弗罗伦丝暂时还无法理解。但是……遥远的未来……
这可种子会生根发芽……
她对镜流的感情也会迎来变化……
……
离开了房间后镜流很快回到了弗雷尔等人的身边对身旁的侍从们说道。
“那孩子都饿了很久了,去准备些能吃,好消化的。”
镜流的话语充满了对弗罗伦丝的关怀,侍从们明白了她的意思,迅速行动,要为弗罗伦丝准备食物。
“让人去珊瑚宫收拾一个房间。”
话落镜流的目光转向了在一旁的侍女,见对方脸色不太好,也不打算给对方狡辩的机会开口道。
“把她拿下,理由……不敬公爵。抄没财产,赶出都城。”
镜流的话语如同秋日的霜冻,冷峻而坚定,她的话语充满了对侍女的警告。
侍女闻言一愣,随后慌忙的跪在地上。
“殿下!!!”
“公爵殿下!!!”
“小人不知道哪里顶撞了您!!!”
“请殿下恕罪啊!!!”
“请殿下恕罪唉!!!”
慌忙的跪在地上的侍女,求饶着,但是却也很快被控制住了。
镜流不打算和这个将弗罗伦丝和尸体关在一起的人说什么。她的眼神如同冰山寒风般冷峻。她没有言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弗雷尔,这位服侍了镜流近四十年的老管家,他仿佛能读懂镜流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随后,弗雷尔迅速地挥了挥手,命令侍从将那名侍女拉走。他的行动果断而迅速,没有一丝犹豫。
弗雷尔道:“殿下,看您的意思是打算帮助那位皇女殿下了?”
镜流的目光转向了弗雷尔,她缓缓地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是的,我打算帮助这个孩子。不过帮助也并不准确。”
“我打算当那个孩子的老师。把她带在身边。”
“等皇太子的授封仪式结束后就带着她回北疆。”
弗雷尔闻言开口道:“殿下,关于这件事情还请您三思,无论如何这个孩子与陛下和宰相都有着巨大的矛盾。如果您掺和进去的话,兴许会受到影响。”
弗雷尔的话语如同晨钟暮鼓,他提醒着镜流。
“更何况,带走一个皇女,皇帝那边应该不好说吧?”
镜流闻言没有立刻回答弗雷尔,她看转头看向那废宫,又看向了被侍从们压走的侍女。
似乎是听进去了弗雷尔的话沉默了许久。她的沉默如同深邃的夜空,似乎正在思考和权衡。
随后镜流开口道:“那个孩子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更重要的是……”
“她是个特别的孩子,未来会有很大的作为。只要加以引导……”
“不过你说的对……皇帝……唉……”
“弗雷尔……兴许别的皇帝我会给他些面子。”
“但现在的皇帝确实是废物。”
“他没有希娅的英勇……”
“没有威丝曼的仁慈……”
“没有莱昂多娜治国理政的才能……”
“也没有拉尔木的兼听则明……”
“他是一个刚愎自用,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能君主。”
“但,就算他再怎么废物。后宫里,先皇后被毒杀,自己的女儿受到非人的虐待也会知道的。”
“知道了却不行动,就是不在意这个孩子的生死。”
“一个不在乎生死的“东西”被我拿走了,他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弗雷尔的回应如同冬日里的老树异常的沉稳,他的脸上,岁月的痕迹已经深深地刻下了褶皱。
但那双眼睛,却如同深邃的湖泊,弗雷尔闻言点了点头,看不出其他的表情。
“我明白了,殿下。既然您已经下定决心了,那么,在回北疆的路上,为皇女殿下添置些衣物吧。而且皇女殿下所住的地方。”
“想来皇女殿下也没有什么个人的物品,还需要添置一番。”
“但说来也奇怪,殿下就连魔物”都养不活,居然还想养个孩子。”
镜流闻言开口道:“弗雷尔你放心,虽然我没养过,不过把“小屁孩”丢给你养挺合适的。”
镜流的话语有些幽默,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对弗雷尔的信任。
而弗雷尔也对于自家公爵殿下的小幽默心领神会。
弗雷尔笑了笑,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半开玩笑的回应着镜流。
随后说道:“殿下,您是觉得我的工作不够多吗?”
镜流道:“好好服侍公爵殿下可是管家的责任。那么多人想来我这里我还不要呢。”
弗雷尔听着罗莎琳的话,笑出了声音随后道:“殿下,那些人都害怕您吃了他们的心脏。除了我这样的老家伙,那还有人敢来北疆啊?”
顿了顿弗雷尔道:“殿下,我去盯着点厨房那边,您稍等。”
一边说着,弗雷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镜流:“和刚才还嫌弃那孩子呢,现在到是挺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