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是我和姬无月笔试的时间。
她不仅请了老师准备课题，甚至还请了两位老师来一对一监考。
对于一般学生来说，被老师全程盯着填试卷压力会很大，不单单对我，她对自己也是如此严格。
一共考四门，全程无休息。
试卷上的题型我都见过。
答起来并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可姬无月也是如此，我用余光观察她，面对考题思考的时间从来都不超过三秒。
尽管她在学校是个不良少女，可终究出生在教育世家，受教育程度恐怕不在我之下。
我也要打起120分精神才行。
叮——
教室响起铃声。
长达四个小时的笔试终于抵达尽头。
我和姬无月同时放下笔，两位监考老师拿起我们最后一张试卷进行批改。
姬无月笑道，“要不要先把其余三张摊开来看看”
她看起来非常自信。
“行”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分数，答应了下来。
姬无月嘴角向上勾起，她一口气将自己三张答题卡全部摊开。
我想过她很强，可当三张满分试卷摆在面前时，我还是有点惊讶。
我输了。
每一门我都扣了三分。
我拿起她的答题卡，答案填写的非常完美，字迹也很工整，赢得很漂亮。
“要不提早认输？”
姬无月捏着我扣了分的答题卡。
她的笑容充满玩味，恐怕此刻在她的大脑中，出现了许多中使唤我的方案吧。
“不到最后关头你又怎么确认自己就能赢呢”
我的坚持在她看来也不过是没有意义的浪费时间。
她对自身的实力非常自信，恐怕最后一张试卷也是满分吧。
“好了”
老师的声音传来。
姬无月请他们公布最后一张试卷的分数。
我扣了三分。
姬无月居然也扣了1分。
“错在哪”
她的笑容凝固。
似乎没有意料到自己会扣分，她一把抢过自己的试卷检查起来。
我好奇到她身旁查看起来，原来是把答案“自变量”写成了“目变量”，试卷上有划过的痕迹，是笔断触她粗心没有发现。
“不管怎样，结果来说我赢了”
姬无月看起来很不爽。
她让两位老师先离开，恐怕要对我发泄自己的不满吧。
“总之，你先转到我班来，既然要当我一年的小妹，肯定要在身边才行，而且你的实力也完全可以待在理科的尖子班”
姬无月拿出手机。
看来她拥有权力的传言不假。
“可以问个问题吗，是谁对我进行的欺凌”
我看向坐在桌子上的姬无月，她瞧着二郎腿，穿着充满魅惑的网纹袜的小腿使我挪不开眼睛。
“你没有资格提问”
“就算是狗，主人偶尔也会奖励一点小零食，我今天初次成为你的小妹，就没一点奖励吗？”
姬无月看了我一眼，放下手机，“不保真的消息，有个叫做叶倩倩的女生很可疑，你若是没有头绪可以去调查一下她，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是妹妹高二的同学。
我记得她现在和瞳瞳一个班。
“你就算知道……等下，你的目的不是为了得到我的保护？”
姬无月这才反应过来，我从未说过目的是为了不再被欺凌。
她看着我确认了心中的猜想，露出了一个感到有趣的表情。
“没想到我成了你计划中的一枚棋子”
我没有必要回答她。
转身走向教室门口。
姬无月从桌子上跳下来，一把抓住我的高马尾。
我回头瞪了她一眼，“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我都会听从你的命令，但连续写四个小时我已经很累了，今天想要回家洗澡吃饭”
“回去可以，但请先把你藏起来的试卷给我”
我没有做声。
姬无月便自己从我裤兜里掏出被我揉成团的试卷。
我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她摊开试卷检查起来。
“你是看不起我吗”
很快，姬无月放下试卷，她的神情完全黑了下去。
“怎么敢”
身为混混的她气势很强。
但我并不畏惧，直视着她充满锐利的双眼。
“那你倒是解释一下，四张试卷，都是错在前面三道大题的第一道小题，而且还都是基础题，一张两张是巧合，四张全都是吗？”
我看着生气的姬无月。
她一定觉得自尊被我践踏了吧。
“输给你的好处更大”
我和姬无月笔试的消息已经传遍高三学生耳中。
赢了会被姬无月盯着，欺凌我的人会忌惮姬无月，更加不可能现身。
但输了不一样，有我先前光明正大的挑衅在先，我一输会立刻成为一个遭人笑话的小丑，届时欺负我，就可以被解释成“为了姬无月”
“为什么要这么做！？”
姬无月对我咬牙切齿。
她唯我独尊惯了，由我施舍给他的胜利让她抓狂。
“听说你在学校天下无敌？就想着羞辱一下你，如何？被人施舍的胜利感觉怎样？”
“你是嫌自己的欺凌还不够重吗？”
姬无月一把揪住我的衣领。
她的眼神带着强烈的生气，我却感受不到一丁点虚伪，尽管没有证据，可我认为她不太可能是欺凌妹妹的人。
可突然，
姬无月脸上的愤怒统统消失。
她突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单纯的暴力恐怕对你没啥用，恰好这里四下没人”
“喂，你该不会……”
我话未说完，就被姬无月给推到桌子上。
我想要逃走，肩膀就被她按住，姬无月舔了一下我的耳朵，湿润润的，宛若遭遇了感电一般。
“小妞，现在我就要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姬无月的手钻进我的校服，灵巧的像一条蛇在我的肌肤上游弋。
尽管很痒，可也确实蛮舒服。
我脸颊很烫，继续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有反应的。
我赶忙大声说道，“姬无月，作为赢了你的条件我要求现在立刻放开我，还是说你要做个言而无信的人？”
少女的动作停下了。
露出一个十分不爽的表情。
好在瞳瞳说的不假，她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我趁机推开她逃离教室。
…………………
八月，是全年最热的时候。
受太阳烘烤一整天的水泥路，隔着布鞋我都能感受到烫脚。
我的房间没有空调，过早回去也是受罪，我决定绕一条小路，到溪边去泡泡脚。
来到溪边。
有很多小朋友光着身体在玩水。
他们看见我来，羞涩地跑到岸边带着衣服逃走了。
我在心中道了个歉。
脱掉鞋子泡在溪水中。
比想象中还要冰凉，或许这就是妹妹喜欢这里的原因吧。
“妹妹，虽然没办法跟你一起来这里，可这能否也算是替你完成了一个愿望呢”
我望向小溪中的倒影。
妹妹想要带我来这里泡脚。
我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替妹妹完成愿望。
天色渐渐晚去。
积攒在身体里的热量也消散不少。
我决定回去了，爷爷奶奶对妹妹挺严格的，在外面逛久了容易挨骂。
我拿出手机，点开备忘录，在“带哥哥一起去小溪泡脚”的后面打上勾。
我返回街上。
买了一个冰棍吃。
丢包装袋时，我注意到商店门口的垃圾桶里有一条熟悉的缎带。
我将它捡起来辨认。
是我送给伊丽丝的那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