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服装店。
我们简单去吃了个饭。
直到现在，我都不清楚姬无月想要告诉我什么。
简单的看了一圈，完全没有看到和欺凌相关的东西。
看来我是被戏耍了。
其实仔细想想就知道。妹妹被校园欺凌，怎么想都和虎山镇的凤凰商城无关。
被骗就被骗吧。
我只是借着这个机会来买了裙子。
这是妹妹的心愿，今天不来迟早有天我也要来。
“可以绕个路吗？我想去下买杯咖啡，今天起太早没睡好，有点犯困”
伊丽丝叫住即将乘上自动扶梯的我。
“行”
我跟着伊丽丝前往商场的西门，有家咖啡馆就坐落在那里。
有不少坐在咖啡馆里面打发时间，我们点了两杯咖啡，也坐在沙发上耐心等待。
这时，伊丽丝转了一笔钱给我。
“咖啡钱”
不等我问，她先开口。
我皱着眉头，“我不是说过我请客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况且一杯咖啡也没有多贵，我还没有小气到这种地步。
“是我说要喝，这不在你计划中的消费，不应该由我自己买单吗？”
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按照计划中进行。
我将这一点告诉伊丽丝。
随后退回了钱，她好像有点不开心，我向她解释，“重点不在于计划，而是在于约会本身，这本就是一件不确定的事情，所以就接受我对你的喜欢吧”
我扯下头上的缎带。
拉起少女的左手，将缎带缠在手腕上。
“还给你，不能再弄丢了哦”
“嗯”
伊丽丝接受了我的好意。
她没有太固执让我松了口气。
突然，我的手被一只温暖的手给抓住，同时能感受到一股香喷喷的气息向我靠近。
太近了……
我很想这样提醒伊丽丝。
可是刚才在商场也有很多女生互相挽着，而我现在只是跟她贴在一块，应该算正常吧？
啾……
“！”
我的大脑如同烟花一般炸开了。
伊丽丝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我惊愕地看向她，少女又在我的唇上啄了一下。
她看着我轻声道，“既然是约会，那么简单的亲亲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吧”
少女气若幽兰，我的胸口就像是关押着一头饥饿的野兽，像是发了狂一般撞击着心之壁。
“你的脸好红啊，怎么了？”
伊丽丝像是不知情一般，她轻轻抚摸着我的脸，又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她的手指很柔，还带着一点点凉意。
轻点我的肌肤，触动我的心弦，她又替我抓了下摘掉缎带弄零散的发丝，在我耳边轻声道：“想接吻吗？你点头的话我会吻你哦”
我心中的野兽像是受到了挑衅一般撞击的更加用力了。
我瞥过视线，带着一丝委屈的声音道，“伊丽丝真的很过分呢”
上次在无人的楼梯间我就逃避了。
更别说这次咖啡馆有那么多人，少女明明知道我不可能答应，还故意波动我的心弦，使我不知所措，坏心眼……
“生气啦？”
伊丽丝的声音正常了点。
少了点妩媚，多了份灵动。
她见我没有说话，又靠在我的耳边，“我没有开玩笑哦”
我看向伊丽丝。
她的脸颊也微微泛红，我的心紧绷到了极致。
恰好店员叫我们取餐的声音传来，我连忙站起来，“我、我在外面等你！！！”
我彻底败了。
很没有男子气概的将取餐的重担交给伊丽丝。
尽管逃到外面，我的心跳仍然不可平息，好想立刻闪现回家，埋进被子里躲起来，此生我再也不想来凤凰商城的这家咖啡馆。
恰好对面有家帽子店。
我在店内看到了伊丽丝同款，我也去买一顶好了。
我走进店内。
欣赏着周围的商品。
除了帽子、还有五花八门的太阳眼镜，往里面走我看到墙上挂着几个恐怖的鬼面。
突然！
我的心一颤，这种感觉只在瞳瞳的身上出现过。
当时我对她并不熟悉，所以判定是妹妹的本能反应。
那么这次呢？
我重新审视墙上的面具。
青面獠牙大眼睛，可怖的表情如同经书中地狱里的恶鬼一般。
这个东西让我感到恐惧，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可我明明都没见过这种面具，一定和妹妹有关！
我兴奋地笑了出来。
店长都被我这举动吓了一跳。
担心我是不是中了邪，我告诉她我从未这般好过。
“请给我一个面具”
付过钱，我走出店面。
迎面走来伊丽丝，她提着两杯咖啡。
“你见过这种面具吗？”
尽管没有证据，可身体本能的反应让我认定这个面具一定和欺凌有关。
伊丽丝会不会知道呢？
她到底和霸凌有没有关系。
“嗯”
“你认得！？”
我放声问道，她依旧点了下头。
“我看到过北子瞳戴过这个面具”
轰！
伊丽丝不经意间的回答让我晴空霹雳，掀起一身鸡皮疙瘩。
“你说谁？”
“北子瞳，高一高二都和我们一个班的那个北子瞳”
真的是她？
不是同名同姓？
“你确定是她吗？你确定看到她戴过？”
我真的很想怀疑自己的耳朵。
她可是妹妹的朋友啊，尽管对妹妹的遭遇视而不见。
可善良的妹妹从不在乎，甚至因为没有连累到她而感到开心，和她做着秘密朋友。
我甚至连伊丽丝都有在怀疑，唯独给瞳瞳开了后门，结果告诉我她不单单是视而不见？
“我记得好像不小心拍到过”
“快拿出来！”
我连忙催促她。
伊丽丝拿出手机点开相册。
她翻找着，很快就找到一张在教室的自拍照。
伊丽丝放大照片，作为背景的窗户外面，瞳瞳手中拿着一个面具，同时面具上还有另一只手。
碍于拍摄角度问题，不清楚瞳瞳是将面具拿给谁，还是接过对方给的面具，可惜照片并没有拍到那只手的主人。
“另外一个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是那天回到家查看的时候才发现拍到了这个，那时候我并没有往窗户外看去，从手的粗细程度看，应该是个女生。”
这种面具那么可怖，应该不会有女生没事买来玩。
既然它出现在学校，我只能将它和欺凌联系在一块。
我的身体在发冷，被妹妹当成好朋友的北子瞳正是欺凌者的一员。
欺负妹妹，还欺骗妹妹的感情，恐怕是打算在她最信任的时候暴露身份，彻底让她感到绝望。
我看了一下拍摄时间。
正是我向北子瞳坦白自己计划的两天后。
那照片中的画面，恐怕就是要去销毁面具和其他证据。
如今过去一个多月，恐怕连渣渣都不剩了，我不仅告诉她计划，还让她去调查叶倩倩。
“呕——”
我感到一阵恶心。
连忙蹲下干呕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在找欺凌者的事情完完全全暴露了出来，难怪他们在这个学期都不来欺凌我，是知道我在守株待兔啊！
“你没事吧”
伊丽丝在我面前蹲下。
我感到疲惫，明明在骄阳之下，我却感受到无比寒冷。
像是失去光的奥特曼，我看向伊丽丝，“你是欺凌者吗”
“我拿不出证据证明我自己，也无法说服你，倘若你现在愿意相信我，未来会有很多时间证明我是无辜的，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绝对站在你这边的”
这次我选择相信她。
假如伊丽丝是欺凌者的一员。
那她没有必要告诉我北子瞳的秘密。
这样我会继续被瞒在鼓里，被北子瞳玩弄鼓掌。
我流出了眼泪。
我替妹妹感到难过。
她唯一的朋友到头来也是假的。
好冷……
如同在严冬。
“可以抱一下我吗”
伊丽丝没有回答，她将咖啡放在地上，沉默的将我拥抱在怀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