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怒火让我失去冷静。
我一脚踹在她的身上，诺瓦娇小的身体倒了下去，口中说着对不起我的话。
一想到她平时对我的好，又看着趴在地上向我道歉的少女，回忆与现实在我大脑来回徘徊，反复颠倒，我控制不住自己，不断踢着她娇小的身体。
诺瓦蜷缩着趴在地上，忍受着这份报复，见我停下来，她双手抓着我的脚踝，向我道歉，请求我的原谅。
她的眼泪滴在我的鞋子上。
我蹲下一把将她揪了起来，“行啊，你既然觉得错了，那就去割掉她的一只耳朵”
诺瓦摇着头拒绝我。
她一直在向我道歉，这让我非常的生气，将她提起来丢在地上。
少女蜷缩的身体不停咳嗽。
我真的非常希望诺瓦的悔过是装出来的，可看她的样子不像装的。
现在的她很纯良，越是如此，每次的伤害也让我更加不好受，尤其是她不停地道歉。
让我既生气，又难受，非常憋屈，气不打一处来。
“给我站起来！”
她没有反抗我，忍受着身体的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
看着她柔弱的样子，我想到了在我家借宿的那天晚上，她欺骗我说想要上厕所，实际上亲吻我。
想到她可能是为了赎罪，内心满是不舒服，一股莫名的火气在我心中熊熊燃烧，打也只会换来不停地道歉，这根本无法解气，更加没有复仇的爽感。
我的余光突然瞥到滚落到一旁的篮球，心中有了一个主意。
“你不是觉得对不起我吗？也不想割她的耳朵？行，那从现在开始，你从此之后再也不准在触碰篮球！”
诺瓦没有言语。
但她的身体有那么一刻彻底停下。
紧接着，就是无声地眼泪，像是没有拧紧的水龙头，她双手捂住脸颊，明明在张着嘴哭泣，可是却没有一声流出。
小小的身体不停颤抖，这让我无比难过，内心也变得十分焦灼，没想好该如何对待诺瓦，身后就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
我回头看去。
发现伊丽丝从桌子上坐了起来。
她没有言语，静静地看着美术室的一切，我或许得立刻抓住她在秦小冉的面前演戏，可现在实在没这个心情。
她从桌上下来，将我的外套折叠放好。
接着朝着亲小冉走起，药效没有完全过去，步伐显得趔趄。
“我可以带她走吗？”
她的声音没有多少感情。
像是机器一般，冷静的等待我的指令。
见我没有回答，便自主从地上捡起美工刀，割断了秦小冉身上的绳子。
她脱掉少女身上的外套，缠在对方腰间遮挡住裆部的空缺，然后带着秦小冉离开。
她身上的电流早就消散的差不多，自己行走也完全没问题，也许是伊丽丝在这里，解绑的秦小冉没有对我发起攻击。
不然，我肯定会被她制服。
此刻的我，也是无比的孱弱啊。
所以我是感谢伊丽丝的，她理解了现状后，做出了最合适的选择。
看向诺瓦，
心中已经生不起任何气。
这并不是原谅她，而是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无力感深深将我拉拽。
就像秦小冉一样，打也打了、电也电了，虫子也喂了，头发也剪了，我对诺瓦也一样，打了，还让她放弃了最喜欢的篮球。
她哭的很厉害。
差不多就可以了吧。
我以此说服自己，在心中和妹妹道了个歉。
接着，我提着我和伊丽丝的背包离开美术室。
走在街头，看着逐渐凝聚的乌云，我无比渴望它能落下一场雨。
可惜我的愿望没能实现。
大雨没能如愿以偿的降下来。
诺瓦的道歉、她的眼泪在我的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
我不得不承认，她的战术是完美的。
她的笑容早在很久之前就俘获了我，如今知晓她是霸凌者，这让我心碎。
伤害她、让她放弃最爱的运动。
除了给我带来负罪和心碎感，并没有给我一丁点感觉，比起惩罚她，更加像是在惩罚我自己，因为这意味着无法再看到诺瓦谈论篮球时发自内心的快乐。
口腔中充斥着苦涩。
仿佛我才是那个吃了三条马陆的人，我买了一颗糖试图甜润自己。
可却尝不出一丁点味道。
或许，在我心中诺瓦的笑容要比糖果更加甜一点吧。
好苦……
糖果滋润不了我。
先前从未想过，复仇居然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情。
听说遗忘是治疗一切病症的良药。
如果我能忘记诺瓦的笑容，或许对她就不会那么的犹豫了。
我又一次想到了诺瓦借宿的那一晚，她那时所表现出来的悲伤是装出来的吗？
不，尽管她是霸凌者，可我认为那就是真实的，因为我确切感受到了她的悲伤。
或许那天欺骗我去上厕所，真的只是想要慰藉一下受伤的心灵。
既然如此，我是否也能……
随即，拨通了姬无月的电话。
“苏苏？”
“拜托你，姬姬，让我……把一切都忘记吧”
……………………
金色的月亮穿过浓云，高高悬挂在天上，如同夜晚的太阳一般闪耀，给人一种不言而喻的安全感。
少女的房间略显昏暗，在宽敞的床上，隐约可见两条身影相互叠加。
今天温度很高，使得床上的少女们柔软光滑的肌肤上，冒出一层细腻的汗珠，胸口连绵起伏，透露出一股暧昧的气息。
少女的指头纤细修长，如同演奏钢琴一般在弹奏着狂想曲。
她的动作算不得温柔，甚至可以说的上是粗鲁，也正是如此，她每次弹奏出来的旋律，都能将我推向无法去到的高度。
姬无月走到窗台边。
她将窗帘拉开，圣洁的月光照射下来，洒落在我疲惫的身体上。
扯过被子，少女侧身对我说，“你不觉得在月光下会有种克罗地亚的浪漫吗？”
她的身体婀娜多姿，月光为她披上一条银色的裙摆，樱色的发丝也镶上银色的头纱。
姬无月仿佛不属于人间的产物。
她的美超脱尘世，一时让我忘却了呼吸。
她朝我招了招手，我的身体犹如被释放了魔法一般，掀开被子向她走去。
“看那边”
我顺着少女的视线看下去。
在她家的西边庭院里，水光粼粼，有一个堪比天上明月的美景。
向远看，则是包头镇的远景。
“还有力气吗？要不要趁着月色正美，下去游个泳？”
我看着少女明亮的瞳孔，这比天上的月亮、泳池中的倒影还要好看。
“我不会……”
我向后退缩了一步。
姬无月对我展露出强大而皎洁的笑容，她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拉到她的面前。
“我教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