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丝说她除了看书之外，另外一件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观察人类。
和白泽的邂逅也是在两年前，那时候高一已经过半，正值寒假期。
她和秦小冉到凤凰商城去采购年货。
正独自去洗手间时，在门口看到了妹妹被告白的场景。
我问道，“女生？”
伊丽丝说，“不，是男生”
她说在场的还有白泽，她当时在女洗手间门口偷听到了一切。
少女说对方的表情很不自然，即扭曲，又带着一丝怒意，就猜白泽应该是喜欢那个男生的。
内心对她产生兴趣，便观察起白泽。
没多久，伊丽丝就听到有关欺负妹妹的传言。
她一下子就想到对方，便去买了一个传言中的面具去找白泽。
没想到少女看到面具，就认为她是霸凌者，直接就坦白了一切，还教她要怎么隐藏身份，避免妹妹走投无路选择报警。
“不对啊……”
我开口制止了少女，时间对不上。
“你说白泽散步谣言是寒假期，可那时候我就已经被秦小冉霸凌了啊”
伊丽丝点了下头，“表妹不是通过白泽的谣言才决定欺凌你的，她很爱体育运动，又从小就被认为是这方面的天才，但是却比不过当时的你，她不愿看到一代的天才陨落这种话，内心也接受不了输，就对你使绊子”
少女说，通过白泽的谣言欺负妹妹的人，大多都是两年前的高三生。
如今都不知道去向了，名字、高考的志愿、这些统统不知道，根本就无从查起。
这一点让我感到很无助。
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说回白泽吧。”
我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管怎样，白泽还没跑，我庆幸妹妹比她高两个年级。
“现在是诺瓦的部分……”
伊丽丝告诉我白泽使用诺瓦名字的原因。
一开始是注意到诺瓦心系那个和妹妹告白的男生。
后来伊丽丝询问过诺瓦，那只是她看对方篮球打得好，想要和他切磋的心情，却被那时的白泽误以为喜欢。
那时候的白泽还很纯良，她不单单想办法给诺瓦和那个男生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还会主动去帮男生的朋友，送一些吃的，饮料啥的。
想通过朋友间不经意的闲聊，间接给那个男生留下诺瓦是个好人的印象，来帮助诺瓦。
白泽本来是一心想要做好这事。
可越调查、越发现自己渐渐喜欢上那个男生。
然后就有了开头见到妹妹被告白、于是就记恨上的一事。
后来请人散步谣言，也是习惯性的报了个名字，白泽说这件事极有可能成为暴露自己的鸡脚，因此一直都在后悔。
我挂断了电话。
鬼烟柳恰好发来消息，我去到教室带上我的书包前往顶层。
在楼梯口，我和班主任相遇了。
“注意分寸，叶倩倩事没闹出命案是你的幸运，可不要一时冲动毁了自己的前程，冲动的时候想想家人、朋友”
鬼烟柳留下这句话下楼去了。
她说的我当然知道，可白泽和其他霸凌者不同。
尽管她没有直接对妹妹欺凌，可因为她的关系让妹妹遭受了无数人的欺负。
更关键的是好多已经毕业了，去到了各种城市，根本无法找起。
那么，这些账只能让白泽来偿还。
我去到美术室，少女正在打量着雕塑，听到动静她回头看向我。
在这一瞬间，她的表情就像是吃了沾着豆汁、夹着鲱鱼罐头的生苦瓜一样难看。
“苏、苏千沫……”
回应她的事将门关上的声音。
少女后退了一步，她逃不走的，不同于班级，美术室只有前面这一扇门。
“你知道吗？诺瓦为了你挨了一顿打，她宁可放弃自己最爱的篮球，都要死咬自己是霸凌我的人”
白泽的眉心蹙了蹙，瞳孔闪过一丝诧色。
“你找错人了”
少女一只手悄悄按住一个雕塑。
“别装了，你现在很清楚我为啥来找你。你是故意将自己对我做的事情告诉诺瓦，好让她来替你背锅吧”
以诺瓦的性子，如果她一开始就知道白泽霸凌妹妹，那她早就接近我了。
我从背包中拿出一把美工刀。
对方见到我有刀明显慌了神。
少女四处张望，美术室除了桌子就是雕塑，她连忙朝着桌子的方向跑去。
一直盯着的我不会让她得逞，抡起背包直接砸了过去，精准命中她的脸。
里面装了大量书籍，这一下可不轻，少女直接倒在地上。
我一个箭步，跨在正要爬起来的白泽身上，美工刀直接抵在她的要害，让她纤细的脖颈上出现一条红线，隐约可见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正要挣扎的少女一下子不敢动弹了。
“请…请原谅我，那时我才十四岁，还…还什么都不懂，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请给我一次机会，我给你当牛做马，以、以后我工作了也赚钱养你，只、只要你原谅我……”
白泽向我道歉，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我摇着头说道，“不，你不是在道歉，倘若你真的知道错了，就该主动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不是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不知道错，你只是害怕死，你的眼睛没有一点悔过，你满脑子都是你自己”
我调整了一下手工刀的握持姿势，让刀片向下，用力往下一扎。
就在要刺中她的手心时。
少女展现出了超出我预料的柔韧。
她的双腿突然瞪起，勾住了我的脖子，用力往下一拉，我从她身上摔了下去。
我赶去捡刀，却被她抢先一步踢开。
不过也因此让我抓住了她的脚。
白泽还想挣扎地将我踢开，我用力一拉，白泽一屁股跌坐在地，我赶忙爬起来对着她的面门就是一拳，这击力道很大，直接让她的大脑宕机。
我没给她反应的机会。
一拳接着一拳打在她的脸上。
忘了打了多少下，只见她的面部血肉模糊。
脑袋受到重创，她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眼泪和血液、唾沫混合在一起，她的样子惨不忍睹，面目全非，各种液体混合，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我握紧拳头，用力朝着她的脸上砸去。
可突然间，我受到一股阻力。
一个娇小的身影突然闯了进来，低着头紧紧将我抱住，用后背当少女的护盾。
我的手赶忙止住。
差点就打在她的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