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季晨不打算和好的事情告诉少女。
这点倒无所谓。反正对我来说,她就是如同陌生人的存在。
又不像伊丽丝。
若是她说要和我绝交,且再也不可能和好,那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
“这样啊,究竟是人性过于冷漠,还是说羁绊在爱情面前一文不值呢?这是个有趣的问题,值得思考”
伊丽丝自言自语,她的嘴角向上勾起,眼神中充满好奇与兴奋。
在这个嘈杂的食堂,少女的声音本该融入到这海量的声音中变得不可闻,我和她之间就像是有个传声筒,声音精准无误的进入耳朵。
妹妹和季晨是因为爱情绝交的?
她们的聊天记录不可能是爱情,那只能是有一个我不知道的第三者。
那个人和欺凌事件有关吗?
我向季晨道了个歉,尽管答应过不追究,可我必须要排除掉任何有可能是霸凌者的可能,对少女道,“能详细说说吗?”
“不保真的消息,据说是你向季晨喜欢的男生告白了”
“哈?”
妹妹不会做抢别人心上人的事情。
更别说那个人还是妹妹的好朋友,总不可能妹妹担心季晨交往后就减少和自己的时间吧?
“所以我才说不保真啊,毕竟苏千沫是个不折不扣的姛”
妹妹就不一定了。
我问道,“你知道我告白的人是谁吗?”
“听说就是白泽喜欢的人。”
“呃……”
那个男生到底有什么魅力。
很有钱?还是很帅?性格难道是万恶的亚撒西?
不然咋同时获得那么多个女孩子喜欢?
“我无法想象我和男生告白的场景。伊丽丝是怎么知道的,能详细说说吗?”
“听说啦听说,刚才也说过是不保真的消息啦,随便听听就好。”
少女再次强调了一遍,她的食指灵活的转了个圈,“话说苏千沫真的很不在意周围人的声音呢,你的事情发生后,有关你的传闻渐渐多了出来,我说的就是从中听到的”
所以才说不保真吗?
初三的班主任曾说过,妹妹和季晨的关系好到无人不知的地步。
既然有人谈轮到我,自然也会把舆论拉到季晨的身上,那么和她绝交的理由就众说纷纭。
有嫉妒说。借钱不还说。妹妹拒绝当混混说,以及伊丽丝说的抢男人说。
“从你喜欢女生来说,这一点几乎不可能,但听了全过程,我认为抢男人这一个假说的细节更真,就比如对告白的那个男生的形容,就很像我当时看到对你告白的那个男生”
啊?
我的大脑再次蒙圈。
假如事情属实,那就是妹妹被告白拒绝后,转头又去像那个男生告白。
这有必要吗?
我问道,“还有吗?”
伊丽丝点了头,却话到嘴边显得很踌躇,我意识到那将是对我的不好传闻。
“没关系,直接说吧,传闻而已,就像我不喜欢听一样,听了也不会当真”
少女看着我的眼神带着笑意。
她开始替我讲述其余细节。
“说你就像叶倩倩一样有着风骚的一面,表面上老老实实,本地里放浪的很。说你跟一个人好了,转手就能和另一个人好上……还骂你连相处那么多年的好友的爱人都能强,打过胎、不是人之类的”
我感受到胸口中了枪。
伊丽丝这妮子,该不会是在借事讽我吧?难道她知道我和姬无月的事?
不敢问啊。
伊丽丝是那种生气来不会显露出来的类型。
看不透,根本看不透啊。
“这、这样啊,真的是一些无稽之谈呢,我怎么会是这种风流的人呢,哈哈哈”
有点汗流浃背了。
我看向伊丽丝,小心问道,“假如啊,伊丽丝遇到这种事,你会怎么办?”
“我不太明白呢”
“是、是啊,我这是怎么了,就问一下莫名其妙的问题,哈哈……”
见她如此,我果断放弃。
这种敏感的问题若是显得很在意,反而会很可疑。
“不是哦”伊丽丝摇了下头,“是我不太明白自己该怎么办”
少女的声音让我不由颤抖了一下。
说不定到时会我会被她给做掉。
比如像某位天台战神一样,在水壶烧开的声音下,只留下一个脑袋。
我赶忙取笑活跃气氛,“是啊。毕竟那种事情是不可原谅的。对了伊丽丝,我手又变得好疼,可以喂我吃吗”
“可以哟”
伊丽丝微笑着对我说。
将盘子推到我面前,来到我的身旁贴心的喂我吃饭。
“关乎季晨的事,我简单的做了下推理”
少女说妹妹为何要告白自己拒绝过的人,是想要证明那个男人是个人渣。
以这个前提作为假设,那么妹妹证明的人就不可能是季晨,否则绝交说不通。
所以,伊丽丝给出这样一个猜测。
她说妹妹当时拒绝那个男生没多久,可能就发现那个男生和另外一个女生交往。
妹妹出于好心提醒那个女孩,对方不信,为了证明是渣男就过去和对方告白,这个过程却被季晨看到。
“我这个推理有一点对得上。就是传闻中的那个男生,和我看到的向你告白的男生很像,而那个男生是篮球部的人,篮球打得好,人高又帅,很多女生都喜欢他、追求他,谈恋爱如换水杯一样简单,也就会向你这种漂亮的女生主动告白”
不过也就这一点能勉强练习上。
伊丽丝说她也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个猜测,是午饭上的谈资。
不过少女显然是相信自己的推测,她刚才的自言自语也证实了这点,她的判断准确信还是蛮高的,就算结果不对也八九不离十。
少女喂了我一口饭,“你要去调查吗?”
“不去。看起来和欺凌无关,而且我答应过季晨不会去调查”
伊丽丝点了下头。
也不再提及这件事情。
吃完饭,我们一同离开食堂。
刚走出门,就发现有人在门口等我,伊丽丝很识相不打扰,说了句先走便离开了。
我看向诺瓦。
她的表情很复杂。
有痛苦,有喜悦,有不舍,有孤独,有悲伤。
“可以陪我在这所学校走走吗?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差不多十分钟到二十分钟左右?”
我没拒绝,就当饭后散步。
诺瓦很礼貌地向我道谢。
我们去到操场,围绕在跑道上漫步,走了五分钟都没有对话。
说实话我有点不适应,想到曾经那个爱笑的女孩,如今如此缄默,不免有些难过。
毕竟遭受这样的事情,若是还能笑出来的确显得有些没心没肺。
诺瓦也是可怜,摊上这样一个妹妹。
真要细究,应该要怪丢下他们家庭的妈妈吧。
毕竟她们可是流淌着相同的血液,被爸爸养大的诺瓦人那么好,被妈妈养大的白泽却这副模样,结果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