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清晨，莉莉娅正站在屋顶上俯视着自己的院子。
“你在这儿欸。”
莉莉娅的身后，传来了这样一句话。
“嗯。”
莉莉娅转过身，站在她身后的，正是她此刻最想见到的魔族——荣格斯。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荣格斯，但又不想让别人听到这些问题，所以刚刚大家一起睡觉的时候，莉莉娅什么都没问，而此时，正是说出这些疑问的最佳时机。
“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没等莉莉娅开口提出疑问，荣格斯反而如此说道。
“什么？”
“你其实不是莉莉娅对吧？”
荣格斯走到莉莉娅身边，与他并排靠在了屋顶的栏杆上。
“什么意思？”莉莉娅紧张地看向荣格斯，他的心跳加速，随时做好了与荣格斯战斗的准备，虽说他一定打不过荣格斯。
可是……荣格斯为什么会知道他并不是莉莉娅这件事？
“别急，”荣格斯用手敲了敲莉莉娅的脸蛋，说道，“说一个让你放心的事，莉莉娅本来就是男的，你没必要那么躲躲藏藏的。”
说着，荣格斯拍了拍莉莉娅的屁股。
“说这些是为了让你放心，我早就知道这些了，不还是没揭穿你嘛。”荣格斯看向莉莉娅，微笑着说道，是的，荣格斯笑了。
“你……啊，”莉莉娅的脑中有些混乱，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毕竟荣格斯的这番话冲击性还是太强了，“你笑了……”
“对啊，因为我喜欢你。”荣格斯抱住呆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的莉莉娅，接着说道，“不论是对原来的莉莉娅，还是现在的你，我都喜欢，如果我不喜欢莉莉娅的话，直接把她杀掉就好了，哪还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真正的莉莉娅……”莉莉娅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丹尼尔的事情。
“我知道真正的莉莉娅是谁，”荣格斯松开了抱着莉莉娅的手，接着说道，“他不喜欢我，他很讨厌我，所以，我也就没必要继续喜欢他了。”
“嗯……所以你喜欢哈尼斯是真的么？”莉莉娅小声地问道。
“是呀，你不开心？吃醋了？”荣格斯坏笑着问道。
突然有了感情的荣格斯让莉莉娅有些不太适应，刺激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是……我是看她真的挺喜欢你的。”莉莉娅严肃地回答道。
“我知道，不过我也确实挺喜欢他的呀。”荣格斯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说“被你这样怀疑我很无辜欸”。
“你该不会是见人就喜欢吧……”莉莉娅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准确的来说是见到我喜欢的人我就喜欢，”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很绕的话，荣格斯进一步解释道，“能够唤起我欲望的人我就喜欢。”
这还真的是……很随便啊。
“那你岂不是会喜欢很多人？”
“你果然是吃醋了吧？”
“我没有！”
荣格斯笑着看向莉莉娅，用一种温柔地口吻说道：“放心，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啦。”
“为什么？”莉莉娅不怀好意地如此问道。
他知道，这个问题没人能够回答的清楚。毕竟这可是死亡之问。
“因为你是你，所以我喜欢你。”荣格斯看向远方缓缓升起的太阳，如此说道。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欸，因为你是你。”
“莫名其妙。”
“现在的问题是，你能不能接受是我在喜欢你。”荣格斯一转话题，再次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那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你都能接受我不是真正的莉莉娅了。”莉莉娅摊开手，似乎在说这根本算不上是个问题。
“但如果我说，你，你这个人类，你的本体，其实是被我杀死的呢？”荣格斯依旧盯着远方，眼神里充满着迷离，语气中也充满了悲伤。
“……”莉莉娅没回话，而是默默地看着荣格斯。
“听我慢慢说吧，”荣格斯叹了口气，开始了她的长篇大论，“关于这个国家最初的那个事件我已经给你讲过了，我们西部魔族帮助东部魔族攻打下了这片土地，建造了所学校。
“建造这所学校最初的目的是为了让这里的人类世世代代为我们所用，能够一直服从我们魔族的统治，但是在西部魔族丧失了魔法水晶的供应之后，我们发现人类逐渐在发展一种科技，那是一种人工的生命体，这种生命体可以承载各种武器，你手中的羽毛笔就是武器之一。
“所以，现在这所学校的意义其实是为了追赶人类的科技。这个国家此前的科技水平很高，但在经过我破坏性的打击之后，只能从零开始，毕竟当时我也不知道人类能发明出与魔族抗衡的东西，而且还将我们制作魔法水晶的地方给占领了……
“正因为这个国家的科技水平很高，所以，很多生活在这里的人都会上传自己的意识到计算机中，以供进行人工智能的开发。而你，就是某个人上传的意识之一，真实的你早就已经被我屠城的时候给杀了，你之所以存在于莉莉娅的身体中，是因为那天晚上我不小心的误操作……
“因为我与莉莉娅转换了性格，变得暴虐的莉莉娅每天都要用各种办法来折磨我，有一天我实在受不了，就拿出羽毛笔，写下了change_posona，想着会不会将莉莉娅的性格变成正常的性格，而结果是，当我写下这串代码的时候，出现了好几个备选项目，我随便点了一个……结果就是莉莉娅的脑中被植入了你这样一个人。随后，莉莉娅就晕倒了。
“而那天晚上，正赶上艾璐尔和利弗尔打算执行她们那个计划，艾璐尔消除了我作为西部魔族首领的记忆，而利弗尔……似乎发现了莉莉娅脑中有两个不同的记忆，于是将真正的莉莉娅的记忆转移到了学校中正在开发的某个人工生命体上，而将你的记忆完全的保留在了莉莉娅的脑中。”
“原来那个羽毛笔是你的。”莉莉娅点了点头，此刻，他脑中的所有问题似乎都找到了对应的答案。
“你的关注点是这个？”荣格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为莉莉娅解释道，“这只羽毛笔是我在反击那些攻打魔法水晶研制基地的时候缴获的，虽说那里最终还是被人类给攻占了……”
“怎么说呢……你说的这些事，如果我真的经历了，我可能会很恨你，很想报复你，但是……问题是我没经历过。我有些混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莉莉娅低下头，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
“还记得我这双手嘛？”荣格斯那两只带着手套的双手在莉莉娅的眼前晃了晃，“我小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一个魔族。在我10岁以前，都无忧无虑地生活在一个人类的国家里，我有朋友，有家人……但好景不长，人类突然发明出了一个可以检验种族的装置，结果就是那个国家里所有的魔族都被抓了起来，明明我们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魔族，也根本没有魔力……
“人类都是些只为了自己的安危而什么都不顾的东西。”说到这儿，荣格斯摇了摇头，似乎在说我并没有针对你，“因为魔王艾米利亚的影响，周围很多国家都建立起了人类与魔族双政权管理的模式，但人类自然不会满足于此，他们会妥协也只是因为魔族有魔力，他们打不过而已。
“所以，我所在的国家先下手为强，将我们这些魔族全都抓了起来，把我们这些毫无威胁的人给抓了起来，只是抓起来还不够，还要不断的折磨我们，和我一起被关起来的姐姐们每天都要遭受那些人类的虐待。
“有一天，他们想对我下手的时候……我狠狠地咬了那个人的脖子，所以，作为惩罚，他就将我的手泡在了硫酸里。或许正是因为我的手变成了这副样子，他们之后对我也没什么兴趣了。”
“嗯……”莉莉娅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所以我对人类的愤怒，你也是可以理解的对吧？”莉莉娅微笑着如此说道，但她说的内容可不怎么“微笑”。
“理解倒是可以理解……”莉莉娅用一种胆怯的目光看向了荣格斯。
“啊，放心，我对莉莉娅大人没有半点愤怒，”荣格斯再次抱住了莉莉娅，说道，“你跟他们不一样。”
“是嘛……”莉莉娅怀疑地点了点头。
“你这样怀疑我我很伤心欸，”荣格斯鼓起嘴，有些置气地说道，“亏我还用你的衣服和被子来模拟跟你**呢，虽说把你的床给弄脏了确实很对不起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