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无冕之爱

作者:空沉印之黑化许久 更新时间:2024/9/6 23:00:43 字数:8690

我从不奢求什么,本以为这样就可以恢复平淡过完一生,直到我连梦想都抛弃掉。漫长的寿命碌碌无为,浪费着失忆而抛弃时间。

“母亲!一定要等我!”月秋脚踏鲜血向家的方向跑去,路上的房屋没有一个完好的,能做到这种地步的除猎手外他实在想不出其他的组织或者是生灵了。

月秋跑到自己家的门前,推开大门后才松了口气,房瓦虽有损坏但只是被战斗波及到的程度,穿过院子跑进空空如也的房屋里,他呼喊着母亲和银月泽。

屋中没有任何回应他的声响,连个响动都没有,月秋咬紧牙从屋里翻了个遍,在没有发现尸体和碎肉后不知是该担心还是庆幸。

不过想起来村子里好像有个类似避难所的地方,好像是在村子里的祷告室下面,位于村长家旁边。

月秋赶忙跑到那边,那是间如同小教堂般的建筑,以前在村子里听别的幻狼说过,那里是很久以前的一任首领留下来的。

月秋冲进去,将所有的桌椅掀翻,在祷告桌下方果真发现了一扇暗门,但暗门上竟也泼上了血迹,还把其中一角砸出了个洞。

里面像是永不见天日的地洞,漆黑无比,月秋掀开门跳了下去,他好似跳入了水中,粘稠的液体抹过了半截身子,还有无比浓烈的血腥腐臭味。

【云响驱动术——夜枭目】

月秋看向四周,更加惊悚的场面现出,这里更像是个酒窖,不过每个酒桶都被砸爆,抹过他腰间的并不是积水而是血和酒水的混合物,血面上拥挤着地幻狼的尸骸。

好像是部分幻狼一窝蜂躲在这里,以为会是个安全隐秘的躲藏处,不曾想会被发现。

月秋闻着这股腥臭味差点要吐出来,脚下走两步也能踩到又软又粘的肉上,那些尸体生前仿佛经历过撕咬、乱抓,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不是少了胳膊和腿裸露白骨的,就是连眼睛都挖出来,半边脸被毁掉的。

月秋往里面走去,水位也逐渐降低,他也听到了微小的抽泣声。当他过了拐角隐约看到四只幻狼相依在一起,两只雌性成年幻狼和一只幼小的雄性,以及一只受伤躺在地上的雄性,他的右小腿露出了一截白骨。

他们听到月秋的动静以为猎手又回来了,不断捡起地上的石头和碎肉朝月秋的方向砸去。

“不要过来!我们可不怕你!”

“我的孩子还在外面!你要是动我们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月秋好似听到了母亲的声音急忙喊道“母亲是你吗?”(幻狼语)

月秋的母亲听到熟悉的声音先是问他们“你们有认识是猎手的幻狼吗?”

他们纷纷疑惑回道‘没有’,月秋再次开口讲“我是银月秋,你们都还好吗?”

月秋的母亲听到月秋的声音心急如焚地怒斥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的月秋才不是那种会依赖家随意跑回来的家伙,更不会是猎手!就算你学的再像也不可能是他!”

她举起地上的断肢挥舞驱赶他,月秋一时间愣住了,不知作何解释,内心多有些内疚,感觉自己真的辜负了她。

月秋不得已去周围转了一圈找到一盏还能用的提灯,月秋用嘴裹住被侵湿的灯芯,令其沾满唾液,随后用两根指尖快速捻搓灯芯,待其冒烟后轻轻吹气,只见提灯被点亮了。

“妈妈曾经说过,夜若是太黑就看向月亮,因为那是幻狼所追随的光……最喜欢的季节是秋,那里有两个她爱的孩子在等待着她。”

月秋的母亲看着未知的光芒中回响出熟知的话语一时间愣住了,她真的很难相信,欣喜之情一时间都忘记表达。

直到月秋提着灯靠近,她终于看清他的脸,月秋上前抓住断肢丢出去,月秋的母亲瞬间泣不成声抱住月秋。

“真的是你吗?月秋!我的月秋!”月秋的母亲哭的像个受惊的小女孩。

月秋也不禁落泪,要是自己没走的话就不会让她经历这一切了,又或者他根本不该回来,自己只会不断给自己珍爱的至亲带来不幸。

“先上去吧。”月秋说着背起那只受伤的雄性,月秋顺着梯子爬上祷告室,随后拉起爬上的母亲,当她再次看到月秋的脸时,那股喜悦感才溢于言表。

她忍不住又抱住月秋,这次说什么都不想再放手了,月秋也是如此所想,可眼下还是要检查一下他们的情况。

月秋安慰道“好了母亲,我知道您受了很多苦,但是他们还要我们的帮助不是吗。”

母亲这才松开他,随后月秋跑出祷告室从各家废墟中找出一些干净的水和布,还有食物,其中一个废墟中还找到了罐碾碎的草药。在路过那个被打碎的雕像前被不明之物晃到了眼睛,他本想去察看一下,但在那时母亲呼喊了他一声便没在意。

月秋带着东西回到祈祷室,将布浸泡干净的水后涂上草药,为那雄性包裹上断掉的骨头,为了让骨头接在一起月秋稍稍用力,那幻狼痛苦地喊出声,脑袋上也疼得冒出冷汗。

“呼~你已经很幸运了,断裂的骨头要是扎破动脉你早就死了,其他同族就没有这么走运了。”

母亲在月秋的身边看着他所做的一切,不禁内心感叹,这么长时间,上次回来,自己未曾意识月秋已经长大了,他好似背负过什么。

母亲伸出手帮他按压布条让他最后打结固定好,月秋没想到回来后第一次与他母亲一起做的竟是这种事,真是扫兴啊。

在安顿好那些幻狼后月秋走进旁边的隔间里,本想着能再找些什么,母亲却走进来,坐在椅子上,月秋便停手与其同坐。

气氛一开始很尴尬,月秋不知该如何去问,母亲也是如此,可一直僵持着也不是个事,当月秋想要开口时,母亲却先发问道。

“那天晚上你和月泽之间发生了什么?还有吃饭的时候……你不会真的不再吃那些东西了吗?”

月秋听后在想,要是以前的自己会默不作声吧,或者不会回答她,但现在的他才明白母亲从未忘记自己,但她也从没想过找自己,甚至认为自己死了,可这份感情无比真实,是她还是自己母亲最好的证明,感情是无法当成欺骗用来伪装自己的。

月秋忍不住落泪,心中的愧疚越来越深“对不起,妈妈……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怕现在的自己会让你失望,害怕你一旦知道真正的我就再也不会认我这个孩子。”

母亲将月秋脑袋抱进怀里“怎么会呢?你永远都是妈妈的孩子,我怎么舍得抛弃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

那一大一小两只幻狼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不禁发出“哦~”的声音,眼中泛出泪花,面露喜悦,虽然发生了如此大的惨案,可他们此刻很庆幸自己能活下来。

“别看了给他们点空间吧,哎呦我的腿是真疼啊。”躺在地上的雄性呻吟道。

随后月秋把自己与幻狼族长狞炽一战的事情告诉了母亲,以及自己去到羽麟城遇到克洛德的事。

在听到父亲也有其他孩子之时,她先是有所怀疑,然后又有一丝惊讶,最后却又释然般回归平静,或许她早就知晓又或者不在乎,毕竟她爱父亲爱的痴狂,就算他离开那么久仍傻傻等着,独自将我们带大。

但他仍没有告诉母亲自己首次离开去到切利克斯特成为猎手的那些事,听到在地窖里的那些话就更不可能说出口了。

不过母亲也看出来月秋还存有心事,可现在他在这里,与自己在一起,她不奢求更多,已经很心满意足。

月秋明白,很显然母亲也不知道父亲到底是个怎样的家伙,从遇见开始她就根本不了解他,可又是因为什么而与其相爱的,为何要生下自己?她和月泽对于父亲的事究竟在掩饰什么?

月秋先开口问“在您眼中父亲究竟是怎样的幻狼?”

母亲酝酿一会后讲道的第一句话就让月秋不知所措。

“你的父亲,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幻狼……甚至是不是生灵。”

月秋顿住了,脑海中曾经思考过无数的答案,也都只有‘不是幻狼其他种族生灵’这样子,但若不是生灵……很难去想母亲是怎么与他在一起的,更无法想象至今没被发现身份的他隐藏多深。

“我承认在年轻的时候做出了很多不负责任的决定,想要清醒地做出选择真的很难。”

“所以说父亲真的是个外族……在外面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异类!怪物!他们也是这么看待我的,您若早前和我谈论想必我也早能接受无法原谅的自己吧。”

月秋一时有些崩溃,他捂住脑袋,真希望自己能忘记这些,自己只是想要平凡的生活而已,但经历过事情几乎让他失去了享受生活的权利。

母亲盯着月秋内心也有了几分自责,她伸出手扶住月秋,轻轻安抚他。

“他突然来到村子里,说是遗留在外的同类,没有幻狼知道真假,但见其没有恶意我们便接纳了他。他做着与我们同样的事,吃着同样的食物,没有谁发现他不凡,渐渐和真正的幻狼无二,而我也从小女孩成长到了可以选择一生挚爱的年纪,而你们的父亲与我一起做过很多工作,我那时认为他是最好的选择。”

月秋听完后失落地讲道,“我总感觉您的眼中映射的不是我……真的有这么像吗?您究竟有多爱他。”

母亲撕下小条布为他擦拭眼泪,看着那真纯的眼眸“真的很像……他第一次正视我之时,我就已经知道自己的心为谁而跳动,从外面而来的狼,与我相遇,他轻浮又很专一,很会俘获雌性的芳心,与他共同生活的每一刻内心只有无法掩盖的喜悦。”

母亲抚摸着月秋的下颚和耳朵,每一处细节都和母亲眼中的父亲无比相似。

“直到他说要离开时我正怀着你的哥哥,我也曾经问过他为何要离开,但他只留下了一句‘请你理解我’。”

月秋恍然想起克洛德眼下,那个将自己子嗣吞入口中的噩梦,乃至于很难相信母亲所说的话。

“我听从了,我选择相信他,不问缘由,这也是他所希望我对你们也如此,所以我的月秋,无论你经历什么,我都愿意相信你是有缘由的,我会理解你。”

“不要再说了——”

我真的不想再更加愧疚了,我抛弃了最爱我的至亲,是希望保护他们,而不是让我自己觉得辜负了他们,虽然也确实如此。

“克洛德不希望我去找他,我不知道缘由……也许是出于同情,不想再看到同样的惨剧……他很强,但是眼中却尽显同情之心。”

母亲托住月秋的脸颊,注视他的眼睛,那副慈祥的眼眸中映射的好似是父亲。

“以前我总想着把你保护在身边,你们就不会像他一样离开,我认为也可以借此永远保护你们,尤其是你,月秋——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就绝不想再放手。”

母亲轻声亲吻月秋的额头,再看那副双眸竟变成如此恋恋不舍“但看到现在的你,请原谅我,我现在才明白,你们的归宿并不是和我一样被困在这座没有未来的土地上,你们的命运在这片广阔的世界之外,会有比我更爱你们的生灵在那边等着你的。”

母亲比自己还要坚强,她无奈地被迫接受自己的脆弱,她无法抛弃所爱,但长久的生活让她想清楚自己也该要学会放手了,放下心中的不舍,这正是她爱月秋的表现。

月秋站起身,现在自己应该勇敢一回了,他伸出手扶起母亲,母亲也很意外。

“外面的生活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我不能不珍惜眼前的……我们必须要离开这里。”

“可我们又能去哪里?我们的家已经没了。”

“至少不是这里……我们不能再被困在牢笼里了。”

月秋再次走到外面,看着地面干涸的血,这才意识到不应该只有他们逃脱掉,凭那个家伙的实力区区猎手不该造成这样的惨剧的。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炎炳狞炽在哪?他死了吗?”

母亲回答道“我们本来如往常一样,在夜里突然闯进来一群猎手,开始没有幻狼听到声音,他们杀了半数的幻狼后才摇响警钟……狞炽带着部分的雄性去抵抗,而雌性和孩子都被组织起来躲进那里,可是危机太突然了,根本抵挡不住,我们的藏身处也最后也被发现——”

“这样子啊。”月秋思考着,但更加疑惑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对了月泽呢?他在哪里?为什么我没有——”

月秋突然间捂住脑袋,脑海中突然又出现了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他十分虚弱却又很不甘,好似执念般。

【全部灭绝,你也将至!】

月秋痛苦地跪倒在地,他再次问道母亲“月泽?”

母亲扶住他,本想还担心地要问他发生了什么,“月泽他离开了,那天在你离开后他也不知去向……就剩我一个。”

月秋没思考一会被突然响起的按响起的‘嘀~嘀~’声吸引了注意,发出声音的方向正是刚才有亮光闪到自己的破碎雕像。

月秋结合母亲所说,夜晚进入到这里没有声音,像刺客一样行动,并不是猎手!

“他们有带黑色的面具吗?或者是用黑色的丝巾蒙住一只眼睛这种?”

月秋急切地问道,母亲回想一番才回答“好像是有带黑色的丝巾,而且他们的体型也略有不同,但相比咱们好像都矮很多,但没有你提到的家伙。”

“糟了!”月秋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侦者’,他急忙冲到雕像面前,那如定时炸弹般罐状装置让月秋不寒而栗,通过可以透视到里面的玻璃月秋看到了那自己恨之入骨的黑色颗粒。

然而时间倒计时已经来到倒计时十秒,月秋抓住罐子用力拽,可那玩意纹丝不动,像是被卡在底座里。

“快进去!”月秋喊破嗓子,母亲还欲上前帮忙,月秋见她没有听自己的再次急切地怒吼。

“滚进去!不要过来啊!母亲!”

月秋计穷力竭,最后一秒用身体抱住那装置,试图减小波及范围,但很可惜徒劳无益;装置散发出比无法被光照耀永不见希望的深渊还漆黑的暗色烟雾,烟雾席卷每具尸骸和碎肉乃至血迹。

只见那些尸骸竟缓慢爬起来,血液混合着黄色脓液从被撕裂、捅穿、咬断的伤口处流出,一瘸一拐地活动起来,失去双腿的则在地上爬行,地上未凝固的血混合着碎肉和支离破碎的四肢以及眼球变成形态各异极度扭曲的恶心怪物。

“外面发生什么了?”那雌性幻狼本担心他们开门查看,那些怪物看到她之时瞬间一拥而上,如同丧失理智的行尸走肉。

“死灵!”她吓得立刻关上门,那些怪物不断撞击木门,一个个推搡着,不知用何处发出着低吼尖叫。她搬过椅子堵住门,那些怪物越撞越狠,只见木门上的木条逐渐被撞出破损裂痕,碎屑横飞。

月秋从地上爬起,装置爆炸的冲击自己根本抵挡不住还是被弹飞,肚子中间也被炸出血肉模糊的空洞,他忍不住口吐黑血,但是他没有时间关心自己,看向母亲的方向,她也倒在地上口中涌出鲜血面色惨白,那些怪物正缓缓爬向她。

他用手强撑起自己,用四肢着地,奔跑扑向左侧贴最近的怪物,抓住他的脑袋连同他的脊椎硬生生拔出来,随后反向跳跃从空中翻滚一圈,落在另一只的身上,张嘴将它软塌塌的躯体直接咬烂。

第三个死灵抓住他的脑袋将他抛起并张开巨口,月秋在空中旋转身体,单手朝下捅入其口中,抓住舌头弯曲身体让脚落在地面稳住重心,用全力扯出整条舌头,紧接反身对准喉咙处刺去。

母亲躺在地上瞥见他时,眼含热泪,在月秋看不见的右半边脸已经被腐蚀长出无数肉瘤泡,月秋左手抓住她的后颈扛起在背上,那些在门边的死灵见进不去反而向他袭来。

月秋张开右爪“来呀!我一只爪子就可以摆平你们!”

那只成年雌性幻狼和幼狼蜷缩在一起,雄性拿起棍子坐在地上挡在前面,虽然他也心生恐惧,可除他以外就没有谁可以挡在身前,雄性就要挺身而出,保护弱小是身为雄性的责任与天性。

“砰……砰!咚!嘣!”外面传来擦乱的巨响,他们以为是又出现了什么更可怕的怪物。月秋和他的母亲发生了不幸,直到雕像的底座破开木门被丢进来。

月秋浑身沾满鲜血,托着他的母亲走进来,她身上的衣服都还干干净净,除了拖拽时擦过地面的背部,还有被刺穿染血的左腹。

“全部躲好,不要乱走动,替我照顾好母亲!”

月秋安顿好母亲倚靠在椅边后便朝门的方向看去,第二波死灵都已聚集上前。母亲拉住月秋的手,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去,眼神中满是他的身影。

“秋……这不是你的错,不要为此自责。”

月秋想都不想放下她的手转身向那群死灵,举起手摆出战姿,身上的血肉也在被黑血重塑“对不起母亲……我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懦弱的家伙了。”

“怎么会,妈妈我从没觉得你很懦弱,你一直都很勇敢。”

“是啊——”月秋感叹道,她是母亲,她什么都知道,真正的自己,虚假的自己,她从来不会让自己失望,不会让自己哭泣。

自己则太害怕被她讨厌,以至于忘记母爱的无私——因此自己非去不可!不想再失去能够理解他,最重要的至亲!

月秋冲进那群死灵展开厮杀,母亲只能通过被砸破的门框连带着部分墙壁注视月秋,那副场面宛如一副被记录下的画作;而他如此努力,只为不让自己染上鲜血。

母亲举起手像是张开手要拥抱他,可他却无法回应;那雌性幻狼凑上前查看月秋母亲身上的伤,然而这并不是她力所能及的事。

黑色颗粒顺着脓血飘散出来,他们试图拿起多余的布和草药为其敷上包扎,颗粒透过裹布透散而出,根本无法止住。

“你们快跑吧,不要管我了……带着月秋一起离开这里。”

母亲停顿时口中涌出鲜血,那副身影她爱的如此深沉,“月秋……月铭——”

【“你愿意与我在一起吗?鑫玉?直到世界的覆灭,太阳的陨落。”印象中,月铭回应她的那一天,身着左肩带有洁白绒毛的漆黑软甲,腰部以下的护腿带有裙摆,十分正式。

他将自己脖子上的护身符摘下来戴在自己身上,鑫玉不懂其中的含义,月铭开口解释道“这是护身符,就算我们分开,它也会代表着我对你的心,一直守护着你。”

“你的意思是,你要走吗?!请不要离开我。”鑫玉抱住他,完全不想放开自己的手,月铭也同样抱住她。记忆中只留下身影,温暖永恒不变。

“暂时不会……只是,未来总会有那一天,请你理解我,我是为了我们的家而离开的。”月铭朝着她的嘴亲吻上去,是股浓浓的奶香味。

鑫玉害羞地躲开他的眼神,好似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

“那可不可以要个孩子呢?”

月铭表现出难为情挠了挠头,可无法拒绝当时自己的眼神,那副满眼是他的眼神。

“好啊……你要永远爱着他们,直到生命逝去的那一天。”】

月秋站在原地,身上满是血肉渣滓,此时他忽然感受到了什么,瞬间转向母亲的方向,眼中止不住流出泪水。

黑色的颗粒如潮水已经吞没了母亲的身体,她张着嘴用尽最后的力气讲话,虽然月秋离得很远再加上死灵的嘈杂声根本听不见,看着母亲讲话时的嘴型,以及不甘的眼神,那刻已无需多言。

“我会的,我会去找他的……不管他做过什么,是不是幻狼,是不是生灵,他都是至亲,您深爱的生灵啊!”

母亲的脸完全被包裹住,漆黑的脸上亮起血红色的眼睛,头上的耳朵腐烂似脱落地面。

月秋绝望地嚎啕大哭,心中期望着如果母亲只是这样单纯死去就好了。

‘恶灵’张开血盆大口朝向那三只幻狼,那雌性幻狼惊恐万分,嘴上还在说“喂!你清醒点!你是幻狼不是恶灵!”身下的双腿却不断后退。

恶灵突然朝她扑来,她伸出右手挡在面前被一口咬住扯下来,她痛苦地倒在地上哀嚎挣扎着踢腿向后屯。

恶灵将她的手臂撕碎后吞下去,好似没吃饱似的舔了舔嘴边,随后再次扑上去。

幼童看着眼前血腥的场面,面无表情,只有眼角处默默流下眼泪,他后退到祭品桌旁倚靠着滑坐在地,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那雄性幻狼知道自己逃不掉,在测过脑袋看到月秋正往这边赶却一次次被死灵拦下时,知道自己也难逃一劫,拿起旁边较大的木刺。

“我才不要被吃掉!幻狼的神啊~请原谅我!”鼓起勇气将木刺插进颈部,血水喷洒在祈祷室的每块地板上。

月秋一拳接着一拳,死灵的数量虽有减少,但仍多到无法快速清理完。

“哪怕让我救一个都好!为什么?为什么!世界如此对我不公,每次在我有珍惜之物时都要被夺走!”

【把身体给我,不会再有失望与后悔了,呵呵!】(凛秋凌)

【月秋你要理智一点,我知道你很痛苦,但你不能——】(默珑)

“你想要就全都拿走!我全都给你……我真的恨透这个世界了。”

月秋张开被染红的爪子,撕碎每个上来的死灵,速度和力量发生质变,每次攻击都对准脑袋。

当砸碎最后一只死灵的脑袋后,月秋冲进祈祷室,只见恶灵化的母亲正在墙边啃食那个孩子,他死状凄惨,死不瞑目,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蚕食,这是多么绝望!

月秋缓缓上前,凑近‘母亲’的时候脑海里飞速思考着,有没有变回来的方法?她还会不会想起自己?

月秋举起爪子,他咬紧牙,心知肚明,根本没有办法,她已经走了!永远不会回来了!

她面朝月秋先是大声吼叫,随后挑起扑上来,月秋瞅准时机侧身躲过,躲避途中用右手勒住她的脖子,向后翻倒在地,随后锁住她的脖子,左手抓住嘴巴。

“对不起,母亲,请你原谅我!”

月秋用尽全力左手用尽全力快速推动,连同她的脖颈,在“咔”的声响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月秋抱着母亲的尸体嚎啕大哭,不用再顾及任何事情,他再次孤身一灵,明明一直在等待和解,明明已经原谅,可最后还是失去一切。

月秋抱着尸体回到家中,将母亲生前的东西全部找出来搬到空地烧掉,在脱掉她身上的衣服时,那张相片从她的内口袋里掉出,月秋看着那照片不免又难过起来。

翻过面却看到一行字,是母亲的手笔——‘心锁藏于成长见证下,永长眠’。

月秋读完就知道这说的是哪里了,他走向院子里的树边,根部虽然已经长满草但是动过土的痕迹依然能看出来。月秋用爪子抛开土壤,埋藏心锁的盒子出现在里面。

月秋打开盒子,里面只有条项圈般的‘项链’和形如半把锁头又像钥匙的齿轮装置,月秋认出了那个东西,名为“对相锁。”

这种锁并不常见,甚至都可以说很稀少。因为打造其的材料十分坚硬厚重,只能用来做锁和箱子,武器什么的会重到根本举不起来,从而被称为永恒金。

而永恒金做出来的‘对相锁’总共有两个,合二为一就能变成钥匙,而对相锁也有两种,一种是作为钥匙,可以打开其他地方或者是保险箱。

月秋看着行如钥匙环的后端,某种圆球状的东西被伸出的数个微型金属柱卡住,很显然这是第二种,本身即是锁又是钥匙还是宝藏。

“难道说这是父亲给母亲的定情信物?”月秋将那项链穿过锁的顶端戴在脖子上。

生灵在降生到这世界本就一无所有,在离开之时也要抛弃全部,让灵魂无负担地离开,仿佛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安详的离开,我们的生命就足够证明先辈的存在,毕竟迟早也会被时间所埋没消逝,不如亲自来——

月秋最后将母亲埋在树下,这里见证太多了,不如就让她留在这片土地守护着过去的记忆。

月秋抱住衣服跪在火堆旁,他还是忍不住热泪盈眶,自己明明变强了却还是无法保护一切。

抽泣声只持续了一会,月秋便站起身将衣服丢尽火堆,面无表情。火红的烈焰越烧越旺,橙光打在其身,只见那股血红从双臂蔓延全身。

“就这样足够了。”月秋缓缓闭上双眼。

当他再度睁开双目之时,嘴角也露出痴狂的笑容。

“哈哈哈!是你自己放弃的全部啊~月秋,现在只要凛秋凌存在于这个世界就够了!”

凛秋凌站起身朝树走回去,他蹲下身体竟想将月秋的母亲挖出来,嘴中的口水都顺着下颚低落在地,混入土壤之中“好饿!”

【够了!我已经忍无可忍了!】

一只巨爪从凛秋凌脸颊上停留的眼泪中伸出,抓住他的爪子,凛秋凌都被震慑住了,但还不免发出狂笑。

“哈哈哈!难道说你要来和我一战吗!原始种——默珑!”

一只巨型狼头也从眼泪里钻出,张开嘴咬住另一条胳膊,用力撕扯断吞下去。

“不是与你一战,你根本不配!”

只见其再度伸出第二个爪子,用力撑着让自己第三和第四条爪子也伸出来,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在地。

“现在!把月秋的身体还给我!”默珑张开比凛秋凌身体还大的嘴,凛秋凌愣住的瞬间被其吞下。

【如你所愿,我还是很有耐心的,毕竟还有连你都无法阻止的痛苦的会发生在他的身上,最后实现的终会是我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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