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德公爵的提议自然是被否定了。
这涉及到非常多的问题,实在不能够如此轻易地就下决定。
平心而论,伊琳也觉得如果王国肯付出代价,龙族不会吝啬自己的力量。
甚至她觉得如果是希文的话说不定什么都不用付出。
她只需要稍微请求她一下就行,她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但那样的话王国在关系中就会变得更加弱势。
连袭击自己的外敌都需要他人的帮忙才能解决的话,这完全违背了她的初心。
她不是为了找个帮手,而是为了让王国更加强大。
兽人的袭击固然汹涌。
但这也是一个机会,一个让王国在大陆上更有影响力的机会。
客观上来讲,兽人种群经历了长达十年的内战。
他们不可能还剩下多少战斗力,至少绝对不可能比的上当年。
这样的话王国自然不用畏惧。
但这毕竟还只是纸上谈兵,如果开战就是国家级的战争。
伊琳需要更多的情报。
今天是会议的第二天,她已经分出了分身让其帮自己代行执政。
她自己则化身为暗刃准备亲自刺探进兽人的地盘里去一探究竟。
她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突然团结起了这帮狂野的兽人。
情报的收集可以先从靠近边境处的小部落开始。
伊琳隐藏在黑暗中,正在等待一个机会。
兽人们真的变了。
过往的边境处绝对不可能有这么精密密不透风的防守。
负责站岗的兽人态度也相当不错,没有多余的行为,只是注视着前方。
看来靠等是不行的了,自己得想办法杀进去。
伊琳摸了摸背后的长剑,那是一柄漆黑的剑。
她亲自花费了大量的时间才将圣剑涂成了黑色。
没办法,如果直接拿着原原本本的圣剑的话,天知道会引起多大的骚动。
不过,也如她所料。
圣剑在她的手中发挥不出完全的力量,她再怎么努力也做不到当初艾尔的程度。
不过,这也足够了,现在的她战斗力绝对能在整片大陆上都排上号。
甚至说不定就算是希文她也能掰掰手腕。
她会继续变强的,她和王国都是。
“机会”
伊琳踏出黑暗,她抽出圣剑。
在她的眼中时间几乎变得停滞。
她冲向兽人,飘落的绿叶在空中飞舞起来,似乎永远也不会落地。
到底是上过战场的人。
伊琳不是第一次杀死敌人了,她既不会被敌人的温热血液吓到,更不会同情怜悯对方。
就算抛开其内在的力量,圣剑本身也是一把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
她只是轻轻用力,剑身就像刺入水中一般,毫无阻碍地削下兽人的头颅。
那头颅还依然保存着站岗的严肃模样,他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就这样,继续如法炮制。
兽人们只能看得到一个漆黑的身影如幽灵一般穿梭于眼前。
所到之处,无人生还。
虽然只是一个小部落,但人意外的不少,是被谁特意安排到这的吗?
伊琳甩干圣剑上的血,丝毫不在意身上被溅射到的猩红液体。
她举起一个被砍下的兽人头颅,那是一个虎族兽人的头部。
粗糙的毛发和突出的獠牙,依然是那么的不讨人喜。
这里是最靠近边境的一个部落,那群袭击了王国领地的兽人们很有可能就是以这里为据点。
伊琳走入房屋,这个部落的兽人已经在刚刚被她杀完了。
因此她可以不用隐藏自己了,可以大摇大摆。
兽人的房屋很有他们的风格,简单粗暴,只要能够遮风挡雨就足够了。
她在其中翻找着。
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不过她倒是意外地在一位女性猫族人的独居房屋中找到了一点有趣的东西。
一根被加以精心打磨的棒状物体,其中的一端有长期被液体接触的痕迹。
要是放十年前她看见这个东西说不定还会脸红。
但是现在她也已经变成老阿姨了,亲手杀了艾尔后她也跟这种性质的东西扯上了关系。
“这么粗?这放进去不得死啊,真是狂野”
将心收回,伊琳继续寻找着可能有用的线索。
这里应该有一个头,也就是老大,他的房间中说不定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果然”
伊琳在一座稍微大了点的房子中找到了一封书信。
一个部落里的兽人不可能闲的没事干互相写信,这一定是来自于外界。
伊琳查看起来。
“我知道是你,勇者,什么?!”
伊琳下意识地东张西望,虽然她知道自己周围已经没有一个活人。
这封信是谁写的?他怎么会知道,他是把我误认成了艾尔吗?
伊琳让自己冷静下来。
信上就写了那么一句话,看来不是给兽人看的。
而是特意为她写的。
“工整的字迹,这应该不是兽人的手笔,那帮家伙不可能写得出这种字”
伊琳再次端详起信纸,希望能够从细节中看出更多信息。
她注视着信封,丝毫没有注意到房屋外降临的身影。
“勇者艾尔,我就知道你没死”
“谁”
伊琳用伪音发出声音,阴冷的男声从屋外传来,她立刻握住圣剑。
“我!你记得的!”
“呃”
猛烈的剑风掀起了整座房屋,伊琳用左臂下意识护住眼前。
在飞荡的沙尘中,一个巨大的身影走出。
他穿着漆黑的铠甲,两手各握持一把黑剑。
伊琳面具下的俏脸震惊,她沉稳的表情刹那间破碎。
怎么会是他!
眼前突然出现的魔族剑士巴拉萨伊琳记得。
她当然记得,对方可是曾经为魔王效力的将军之一,她以为他早该死了。
“如何,十年过去,我没退步吧,倒是你,还不攻击吗?怎么,过了太久和平日子,生锈了?勇者艾尔!”
伊琳不再开口,她不想再暴露更多了,就让他将错就错吧。
不妙,这家伙即使是在那帮将军里也称得上是战狂。
十年前的那场战斗没能杀死他吗。
伊琳握紧圣剑,现在只有这么做才能让她感受到一点安全感。
“怎么?隐姓埋名了?圣剑都涂黑了,看来这十年里你也经历了不少嘛,来战!”
巴拉萨不再浪费口舌,他举起双剑砍向伊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