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平静的鼾声从伊琳的背后传来。
她真不敢相信希文是怎么做到倒地就睡的。
她还不挑床,毕竟在十年前的战争年代她们甚至连潮湿的石板也睡过。
她的胸口平稳地起伏着,显然是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
伊琳原本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可以放松一下了。
结果希文睡着以后还不老实。
她的尾巴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缠紧了她,搭在她身上的尾尖还不停地骚动。
这给她带来了极大的精神压力。
毕竟在经历了那种体验后她光是看到这东西还能不吓晕过去就已经是非常意志强大了。
那恐怖的尖端曾经在她的体内待了大半天的时间。
到后面她甚至已经分不清自己下半身的知觉。
那样的疼痛绝对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伊琳尝试挣脱希文的束缚,从这黏糊糊的地面上离开。
如果她不是一个确确实实经历过残忍战争的人怕是现在早就已经精神崩溃了。
希文没有带她离开这地牢,而是就地睡下。
完全不顾地上依旧流动着的伊琳刚流的血。
呃!不行,这家伙的力量太强了。
就算是睡着的状态下伊琳也无法挣脱开希文的怀抱。
她的双手像一槟大钳一样让她动弹不得。
她强迫自己习惯身下的粘稠液体和腥味。
她真无法想象曾经的那个男人到底是如何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她一直都知道十年前的自己犯下了大罪。
但没想到后果来得这么快,这么严重。
她依稀记得德拉嘉说过的话,那个女人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的样子。
可惜她已经死了,被圣剑杀死的魔族连被亡灵魔法拉起来的可能性也没有。
呃,忍一忍,忍一忍,不过是自己的血而已,自己的。
柔顺的黑发被染上赤色,伊琳也只能忍受这从生理到心理上双重的不适。
再看希文,她睡得很香。
她说过现在的自己非常享受血的味道。
看来她真的被改变了,从内到外彻彻底底的改变。
伊琳此刻真是百般后悔啊。
十年前的那天她到底创造出了什么样的怪物啊。
早知如此就不那么做了!
可是现在悔恨也没有用了。
事情已经成定局。
过去的他再也回不来了,而这个披着人皮的怪物除了继承了他对自己的爱意以外。
再也没有任何人性的美好剩下来了。
……
天亮了。
希文伸了个懒腰,已经结块发臭的血从她起身时便自动脱离。
她的外表依旧是那么美丽,光洁,似过去一样。
昨天的自己似乎有点过分了。
虽然死不能代替一死,但希文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她本来决定放伊琳回去的,自己今后与她再无瓜葛。
但在某一个瞬间,她的想法突然就被改变了。
就像一个人突然有了灵感一样,她也突然觉得凭什么伊琳仅仅只是死了一次就可以两清。
她当初在活过来后经历的痛苦呢?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就这么结束了。
既然自己这么爱她,那就把她留在身边吧,直到永远。
这真是肮脏扭曲的想法,但自己却拒绝不了。
“啊~早上好伊琳,昨晚睡得好吗”
“还好吧”
不,看得出来,显然不好。
“看来你不太能睡得惯这里啊,不如去我的卧室里吧”
“可以吗?”
“当然,只是别惹出麻烦”
“是”
伊琳跟着希文走出。
她感觉好奇怪。
昨天希文那让她刻骨铭心的残暴狂虐好像消失了一样。
这种割裂感太强烈了。
“希文,我还是这么称呼你对吧”
“当然,不过你也可以叫我龙王陛下哦,随你~”
“这个名字,是你自己起的吗?还是说是别人?”
“我不清楚,自从我苏醒后这个名字就自然而然地映在我的脑中,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就接受了”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我应该……应该……杀了你才对”
“不知道,只是睁开眼发现未到天堂也不是地狱,红龙长老布雷斯特收留了我”
“这样嘛”
也许自己应该先问这么多,不然万一她又发病了呢,又发病对自己施虐起来的话自己可受不了。
自己还活着就应该谢天谢地了,现在也只能想办法活下去再找办法了。
真是惊人的对话。
伊琳自己都无法想象已经称得上互相有血海深仇的双方居然还可以这样平静地对话。
明明她们互相都已经杀死了对方一次。
她身上的鳞片变成黑色了,这算什么?自适应发色是吗?
事已至此,自己只能想办法适应了。
“睡吧,不过先去洗个澡,别把血带到我的床上去”
“我没有衣服换……”
“穿什么衣服,你放心,这里是我的宫邸,不会有其他人敢来的,我们可以自由地享受彼此”
自由地享受彼此。
呵。
听起来像是某种**生活中会出现的台词。
不过在经历了那一切后伊琳对此的理解发生了点变化。
光是身体上的刺激远远不能满足希文。
她想要心理上的,而那部分,残忍阴暗恐怖至极。
而她则已经被迫成为了她手下的玩物。
或许只能祈祷未来的某一天当年其他勇者小队的成员可以救她了。
……
希文的精神状态真是我见过最怪的(ᇂ_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