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意承认我是你。
我也不愿意承认你是我。
但我不会逃避。
我会接受。
然后尽我所能。
让你这辈子就这样永远的被与我束缚在一起。
“你?你怎么了?龙族女士?”
“你看起来,很痛苦?”
希文的手在剧烈抽动着。
她抓着自己的右手腕。
坚决不让那锐利的鳞片再靠近天萃的脖颈一毫米。
“龙族女士?”
勇者之名不是谁赐予我的。
而是我争取到的,它不是我的开始。
而是我人生的概括。
哪怕事到如今。
面对你,我也不会退后一步。
就算圣剑都不再认可我。
就算没有任何人依旧相信我。
我也不会放弃。
我就是你。
既然如此,只是需要一点自律而已。
而我恰好很擅长。
来啊龙王。
动手啊。
高高在上的家伙不过如此。
“带她走,快”
“哈?好的……”
法尔娜洁一脸疑惑,她还注意到,那白色龙族的双眼好像在……变色?
那暴戾的猩红似乎在褪去。
我不会让你放下仇恨。
我也不了解你的过去。
但很抱歉,我也不会去了解。
你当然不能去了解。
如果你但凡真的自己看到感受到一点,你早就。
但你不也忘记了。
是你让我忘记了过去。
但是忘记了又怎么样。
我可能不记得具体发生的事情。
但是所有的悲伤绝望痛苦,全都刻在我的脑海!
“呃!”
“你!你又怎么了?”
希文的双眼开始飘忽不定了。
红与金交融,荣耀与暴戾在漩涡中不断交替又分开。
他们对我做过的一切!
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难道他们就不需要为此而付出代价吗!
当然需要!
但是,他们已经死了!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老不死啊!
上万年过去了!
他们早死光了!
你要想报仇!也就只能去他们的坟头蹦迪!吃光他们的贡品了!
这根本不够!远远不够!
我要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生命的代价!
让他们后悔!
就算如此,那也不是你滥杀无辜的理由!
你眼中的蝼蚁,也是别人的家人。
爱着别人被别人爱着。
就连伊琳那样的家伙也能为了王国牺牲自己,翠玲也会在意和她朝夕相处的精灵伙伴,哪怕他们中的部分依旧歧视她。
我不会说你的憎恨是错误的。
因为我也恨过。
我恨那伊琳,如此背叛我,还有那绿毛的疯狗,嘴巴又臭,还他妈玷污我的尸体。
我恨呐,所以我要她们全部为我所用,赎罪也是惩罚,而这才刚刚开始。
如果你依旧想要复仇。
那我们就去看看,看看我们还能找到什么。
如果真的有老东西也活到了现在。
那我们就去杀了他。
用最痛苦,最绝望的方式。
让他感受你感受过的一切。
而不是向别人发泄你的怒火。
拜托了。
龙王陛下。
“啊!呃呃!”
希文突然伸出尾巴缠住了法尔娜洁的脖颈,她几乎窒息。
我拒绝。
我的等待就这么不值吗?
上万年了。
我一刻也无法容忍了。
我给予了你新生,你该允许,接受我的一切。
也包括我的仇恨。
如果找不到敌人,那就把整个世界都破坏吧。
又有什么大不了。
你的善意,没有任何意义。
勇者。
我真是愚蠢,为什么要跟你,跟我自己争论。
结束这一切吧。
那就想想!
你是否还记得,你第一次挥动手中的铁剑是什么时候。
我忘记了,太久远了。
那是你蜕变的一刻不是吗?
从男孩到男人,从懦夫到战士。
你一直走了下去,讴歌着勇气与不屈直到最后。
现在也一样。
如果我的挣扎没有意义,只是徒增你更多的怒火。
那便结束吧。
结束吧,我的生命。
你不敢。
我为什么不敢。
你知道我敢。
希文用魔法抓起正插在翠玲腹部的圣枪。
她双手握持住枪柄,圣枪很快变回了她熟悉的样子。
她高举手中的圣剑,任由光芒将她照耀。
其实遗憾挺多的不是吗。
伊琳那个家伙,这么快就顺从了,一点意思没有。
翠玲那个家伙脸皮又厚得要死,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哪怕到现在,她还没彻底破防一次。
阿婕塔依旧做着她的主教,我还挺期待她脱下圣袍的样子呢。
我现在是白毛,她是金毛,挺般配呢呵呵。
那么,到此便结束吧。
龙王陛下,你与我,一起。
这样吗,如果真有那所谓的天意。
那么,阻止你,便是我最后的使命。
我恨你,勇者。
早知道我就应该烂在地下了。
我也是,早知道我就应该直接死在与魔王的战斗中了。
勇者艾尔。
在此终结我自己。
你不会死的。
我知道。
但是站起来的那个人,不会再是我和你了。
至于剩下的她,我们谁会多一点。
拭目以待吧,勇者/龙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