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
并照不进这个房间,当然了,这可是在地下。
希文起身。
能感受到伊琳的魔力依旧在作用着。
很难想象,她们俩居然还没有回来。
不过,反正魔法阵也还没有散去的表现。
这大概也在伊琳的计划中吧。
就是不清楚有没有人触发过这个魔法阵所创造的结界。
应该不会吧,那帮鸟人再怎么傻也不至于再来惹她们了吧。
说实话,如果那个族长天谐够敏锐,她就应该已经知道她们龙族的身份了。
我要是她们,逃跑都来不及呢。
法尔娜洁呢?
希文看向房间中唯一的床,虽然简陋但至少能够提供舒适的一觉。
粉发的少女依旧一丝不挂着。
她的呼吸规律,依旧在沉睡着。
看得出来,她一定很累。
法尔娜洁是背对着希文的。
所以她一眼就看到了。
那骇人触目惊心的伤口。
一对本来应该是作为天翼族最大象征的翅膀。
现在在她身上却只剩下了两道巨大的血痕。
希文走近床铺。
仔细注视起法尔娜洁背后的伤口。
望着少女蜷缩的睡眠姿态,她下意识地伸手抚摸向伤口。
“嗯~”
法尔娜洁略含痛楚的轻呼听起来并不愉快。
会痛啊,看来真的很痛。
别在碰了。
希文离开床边,重新坐回自己亲爱的地板。
很少见的,她背靠墙壁,右手握拳遮挡于口前。
她在思考。
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做点什么了。
不管它们是出于愧疚,不忍,亦或是同情。
既然决定了便去做。
昨晚后来她问了法尔娜洁很多,她也回答了她很多。
虽然其他人之前对她要么是不冷不热,或者也只是随口打打招呼就没了的程度。
但这里的确还是有人会在意她的。
那就是现任的天翼族族长天谐。
法尔娜洁说天谐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她和她姐姐的养母。
她本来是手握大权的,直到德塔出现。
这个人的身份还真是没那么简单。
他身上的军方制式铠甲是属于他自己的。
他原本在军中的地位就不低。
是在战争结束后许久才找到了这里。
然后就开始了他的夺权之路。
法尔娜洁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坚强。
她昨晚甚至在情绪波动到极致的时候辱骂起了周围的一切。
无论是突然出现的她们仨或者是没能够保护住她的天谐。
不过她终究是个好女孩。
这些也不过是些再简单再无所谓的发泄罢了,她太需要了。
话说回来,说是自己要做点什么。
诶,其实自己也还是冲动了呀。
说到底自己能做什么呢,这话想大了呀,还好没说出来。
想想,或许可以装做弱小去套些什么情报出来?
可是,有必要吗?
而且他们指不定会严刑拷打我呢。
天啊,别了吧,想想就痛。
我不会到最后真就也就只能当个负心汉一样的去用身体安慰安慰她了吧。
别啊,那也太……太不帅了。
而且不知道她的性取向是什么。
不过我对于自己的外貌还是蛮有自信的嗯哼。
话说,她好平啊。
昨晚如果不是自己有前置装甲缓冲的话绝对硌到自己了。
诶?这么说?
昨晚我们俩已经贴过了?!
嚯,还好昨晚我没有意识到这点。
“居然是这么高阶的魔法”
片刻间,一道身影踏过了伊琳特意设置的结界。
希文立刻看去。
她本以为能够欣喜地看见那两个家伙归来。
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不该出现的人。
天翼族的族长,天谐。
她是怎么进来的?
“哦你好,巨龙小姐?”
对方的第一句话就如此劲爆。
让希文缓了几秒才逐渐开口。
“你知道了?”
“是的,曾经跟法尔娜洁一起……被你们袭击过的天萃全告诉我了”
“天萃,她是你的女儿吗?听名字挺像”
“我的丈夫死得早,她并不是我的女儿,不过她的名字的确算是我起的”
“那么,你来做什么?”
希文下意识地观察向周围。
她在尽力寻找任何可以成为武器的东西。
“请别介意,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实在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来补偿她一下”
“那你也别现在来,她还没醒呢,打扰他人睡眠从来不是好事”
“抱歉,时间紧迫,我也不是什么大闲人,我以为你们都在才来找你们的,她们俩还没有回来吗?”
“不是你带她们俩去的吗?”
“实际上,并不是,我只是领了个头,德塔那个家伙的手下把法尔娜洁的翅膀带回了翼峰,那片地区作为曾经被芳香污染过的地区,并不是我能够轻易涉足的,但你们巨龙没问题”
“芳香?”
“是的,魔族军曾经的将军之一,就是她带军攻破了翼峰,几乎毁灭了我们的故乡”
“那为什么德塔的人没事?”
“答案恐怕很简单了,他们不是天翼族,至少现在已经不是了”
不知为何。
某两个字眼的出现让希文的脊椎突然升起一股至寒的凉意。
她下意识握拳,圆瞳如闪回般有一瞬变回了竖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