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我不能呼吸了。
我的腰呢?
我……感受不到它们了。
我现在是什么样?
一滩……已经跟屠宰场的产品类似的烂肉吗?
我在害怕。
当然。
我不想死。
过去的我怎么样,我管不着了。
只能希望她遗留的问题少找上我。
但现在。
我的一生才刚刚开始。
属于我的一生。
我想要更多啊。
更多的未来。
她俩什么时候才能说话少带点火药味呢?
法尔娜洁……
什么时候才能够取回翅膀。
什么时候,她才能离开这里。
离开这个已经不可能再接纳她的地方。
他们看不到吗?
她早已经跟他们不是,也不可能再是一类人了。
为什么?
法尔娜洁。
为什么要舍弃自己在自己周围的名誉甚至是更多。
仅仅就只是为了去救那些与你将来几乎不可能再有瓜葛的陌生人吗?
我看了你的记事本。
抱歉,但我实在忍不住。
你记住了奴隶贩子的出没时间。
可能会来旅人的季节月份。
那本册子已经写满大半了。
我为什么。
总是拒绝不了呢。
永远拒绝不了。
你这样的人。
你的样子让我怀念。
我到底在怀念什么?
我的心脏为什么而搏动。
我们才仅仅是见面了几天啊。
见色起意都没这么快吧。
我看向你的脸庞。
我感到眼熟。
当你的粉发与脸庞在火光下变得模糊。
我好像看见了谁。
那是你的姐姐吗?
她便是我脑海中闪回过的人吗?
你怎么跟她这么像?
你……为什么……
要跟她这么像!
你看不到吗!
我根本就没办法忽视你!
没办法!
我本来告诉自己你不过是跟她外貌重复的别人罢了。
与我无关,永远无关。
可我做不到了。
不要走。
她还只是一个孩子。
一个少女。
她做出了她的觉悟。
纵使种族没落,心不该因此也堕落。
她依旧相信着自己心中的那份正义。
但即使旁人不愿相信。
甚至辱骂她诋毁她。
她也没有抱怨过什么。
她明白。
大家已经很惨了。
没办法再总是对外人伸出援手。
所以她选择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去拯救某个素不相识的人的一生。
只是这么朴素简单的愿望。
却招致如此结果。
你要……带她去哪?
“咳咳”
总之不大可能……是某种好地方吧。
住手,住手……
“住……手”
闭嘴。
希文。
你该明白,你这样的所作所为是在葬送自己的生命。
你死不了的。
只要你闭上嘴像个死人。
就这么简单而已。
你做得到对吧。
你要我,再一次。
袖手旁观吗?
哦拜托。
你不会以为自己是什么小说里的主角吧哈。
你不会真的还对自己存在某种完全不切实际的幻想吧?
你不会真的以为只要快死了,都快死了。
那什么隐藏的力量,它也该出来了吧,哈?
那什么胸口的武器,它也该出现了吧,哈?
你如此软弱。
你甚至都已经逃避了一次。
为什么不逃第二次呢?
难道你会失去什么吗?
一个刚刚结交,说不定能交到床上去的好看女孩?
得了吧。
别被自己的多愁善感掌控了。
废物。
拿生命去做甚至都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功的事情。
就只是为了那一瞬间的满足。
不值得,她不配。
她不配?
如果她都不配,那我也不配吧。
不知道你是谁。
但我的生命到目前为止还非常短暂。
我活着。
从来没有想过太多。
我为了自己的想法和愿望行动。
单薄,但非常坚定。
冷静!
你会死的!
会死的!!!
你在害怕什么!
害怕未来会因为没能救下她而悔恨吗?
听我的,这不值得。
你还真是眼光长远啊。
我哪里想得到那么远。
我只是看到。
一个女孩。
当着我的面被夺去了双翼。
而现在,又将会是更多的东西,被夺去。
我的心脏为我自己跳动。
它搏动着。
那股冲动如此强烈!
不可忽视!
你要我如何接受!
如何接受!
这般,美好。
被撕碎!!!
希文的周身闪耀起光芒。
那是温暖的,似要照亮前方希望的光芒。
神圣的,温柔的光重新填充了她失去的左臂。
圣白的甲胄从她的胸口开始蔓延而出。
直到覆盖她的全身。
仅露出那张目眦欲裂的脸庞。
她的右手握住不知何时已经出现的白剑。
瞳孔中的金色于此刻彻底战胜了猩红。
她就那样站在那里。
仅此而已。
虽然甲胄还未蒙上灰,未蒙上血。
她手中的白剑也未沾染上污秽的液体。
相反,她的面庞上满是自己的热血。
血染红了她的发丝,于纯白中流出。
她举起武器。
那熟悉的既视感,让德塔不得不想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