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洛博士!地堡外已经堆满了联邦的雇佣兵,我们赶紧撤离吧”
一名慌张的卫兵冲进实验室门内,对着研究台前身材娇小的白发少女喊道。
“手脚轻点,别碰倒我的药瓶!”
少女捣腾着手里装满黄黄绿绿不明液体的药瓶,丝毫不在意溅出的药液污染白色大褂和里头的衣裙,倒不如说门外传来的骚动也无法打扰到她。
实验室中心的显示屏后赫然摆着一座数人高的玻璃容器,翠青色溶液浸过一只形貌丑陋的9足章鱼。每根触手末端隐隐能看见嵌着变异牛犬的头脸。
实验已经到了尾声...
“阿芙洛小姐!啧..”
若不是对方是组织的重要人物,他可理都不会理这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这为了混口饭吃的小小保安哪知有一天得用得着和联邦军队拼命啊。
见眼前女孩似烦躁的撇过头去,这守卫愣了一下便转身夺门而出。
“总算走了,马上就好了..”
啪啪!
敞开的门户外持续不断传来步枪开火的声响,划过的部分流弹甚至擦入实验室门内,蹭碎了些许空的烧杯。
墨绿色的药剂被推入容器内的注射口,很快触手被注射的斑皮上渐渐变黑变深,如蜘蛛网一般延伸至全身。
“嘿哈哈哈!我成功了!果然,它们是存在的”
少女拍打着实验台忽然大笑起来,目视着容器里本已沉睡的章鱼渐渐又开始有了些动静,眼神里顿时尽是些崇信的狂热,嘴里不着痕迹在自顾自嘀咕着什么。
“老东西,是我赢了!这下你们这些该死的保守派可阻止不了我了...联邦还是格雷季亚都...”
自言自语未完,容器便啪啦一声,破开一个拳头大的口子,营养液从破碎的裂口中涌出,随着营养液一同涌出的,是容器旁白发少女的鲜血。
“咕...咳..”
一瞬间意识便断了线,缩成纤细一条的触手从容器里穿出,这位年轻的研究员便是体验了一回正版的脑洞大开。
随着这坨怪物的始作俑者逝去,随后遭殃的必然是实验室外刚持单发步枪准备突入的联邦雇佣兵,仅仅是少女失去意识的一刹那,两名打头的雇佣兵便被贯穿,一阵一阵骇人的惨叫自整条长廊传来。
冬季的夜很漫长,雨雪夹着寒风灌入门户洞开的地下研究院里,电力设施已经被中断,穿着厚重衣物的尸体还不至于那么早腐败。
在研究院深处一片血泊中,白发少女的指尖微微动了动,若是这里还有活人存在那一定会被吓一大跳,被洞穿脑袋的少女当着面爬起来。
“唔...头好痛...到底闹哪样”
白嫩的小手撑在血池里,已经顾不上黏糊糊的感觉了,各种似乎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灌了进来,令得她头痛欲裂。
无法相信,脑袋上的伤口依然存在,里头沾惹了一些会蠕动的黑红色粘稠液体,阿芙洛奇迹般的存活了下来。
“阿芙洛...穿越吗...看起来好像..是继承接替了她..脑死亡后的身体”
阿芙洛说话一顿一顿的,左手摸了摸额头,沾了一手黏糊糊的黑血,一阵疼痛下也不再敢乱动了。
缓了好一会儿,阿芙洛总算能看清楚东西了。环顾四周,漆黑一片的实验所、乱作一团的仪器和营养槽、弥漫四周的血腥气味,算是有些吓人的。
“这身体的主人..真是有够..疯狂的”
强撑起身子站起来,虽然双腿有些脱力,但站立着没什么问题。阿芙洛跌跌撞撞地走到实验室门口,探头出去查看外面的情况。
这不看没什么,一看就吓得她腿一软坐在地上,扶着门框干呕着。
伸手不见五指的长廊上,横七竖八摆着各种穿着的人类尸体,有研究员有安保人员,更多的是联邦那边五花八门的雇佣兵。尸体大多还未发臭,但这股景象让阿芙洛一时接受不来。
“呕..咳咳..哈啊,恐怖游戏吗..”
揉了揉痉挛的胃,阿芙洛回到实验室,在常用的板桌上找到自己的水壶并灌上一些晾凉的开水,又顺手捞走所有的巧克力坚果糖塞到里衣裙几个相对干净的口袋里。
得益于继承了先前的记忆,她知晓这里离最近的幸存者集散地有足足几公里远,如果不准备充分,自己这状态可活不了多久。
挪开实验室里的一个挂屏,从背后的暗格里取出一把擦拭得闪闪发亮的左轮手枪,阿芙洛在手里轻轻抚摸着它。她感觉有些微妙,似乎从未摸过这种东西,但新生的记忆却填补了这一部分的空缺。
休息了许些时间,阿芙洛已经恢复了不少,尽管走起路来仍然有些歪歪扭扭。
天色渐渐蒙上一层晨光,在雨雪下显得有些神秘。
“雨月的早晨...能看到太阳..居然已经..八点多了”
小心翼翼地尽量躲开尸体和血迹,阿芙洛来到了实验所的大门,门是被炸开的,为此门里头几具安保的尸体都挂满了霜。门外边基本看不见昨夜的痕迹,或许那怪物早在事发不久的深夜便逃离了,也不知道这种怪物会逃到哪去。
阿芙洛试探地迈出一步,积雪堪堪埋过小小的圆头马丁短靴的鞋跟,方才放心的走出去。刚离开研究院,一阵晨初的冷风从阿芙洛单薄的衣物间渗入,惹得她一阵冷颤,紧了紧外披的白大褂,拐往东南方向的中心城前进。